“哎,自從紅玉夫人死後,這胡玉樓選出來的舞姬越來越不行了!要風姿沒有風姿,要長相沒有長相,哎,整個萬東城都挑不出第二個那麽美的美人了!”
“我還在想著攢點銀子得見夫人一麵,沒想到這麽快香消玉殞!別說萬東城,整個西北都找不出這麽漂亮的美人。”
離他們不遠的坐席,兩個書生打扮的男人喋喋不休的討論著紅玉夫人,話語間唉聲歎氣滿是不甘和抱怨。
蘇詩瑩對著君軒轅一挑眉,心想他們要的消息送上門來了。
她拎著一壺好酒坐了過去,“兩位兄台,我是外地過路人,剛才聽你們說什麽紅玉夫人的事,我心裏好奇前來問問。”
說罷,她給兩個斟滿酒杯。
兩個人抬頭看著莫名出現的蘇詩瑩,隻覺得這個少年俊俏的過分,大眼睛靈氣逼人還透著幾分女孩子的媚態,沒等琢磨清楚,他們就被酒水給吸引過去,這可是胡玉樓的仙露,幾十兩銀子半兩酒,能喝得起這種酒都在雅座待著。
他們連忙端起來嚐了兩口,也沒再追究蘇詩瑩長相的問題,“小兄弟是外地人有所不知,這紅玉夫人真是美人啊!長了一副傾國傾城貌,眼睛都能把人的心給勾過去,當初她在胡玉樓的時候,那叫一個觀者如雲人滿為患,你看看現在都蕭條成什麽樣子了!”
男人還覺得不夠盡興,對著下麵的舞姬啐了一口吐沫,“就這樣的貨色也配是紅玉夫人的接.班人,哎!萬東城從此沒有美人了!”
“這紅玉夫人是被贖身了?”
“贖身倒好,她是投湖自盡了。”
蘇詩瑩挑挑眉,看著兩個人一杯杯的喝酒她幹巴巴的坐著有些奇怪,可她真不會喝酒。正猶豫不絕的將手伸向白瓷杯,突然一道風刮過迷的人睜不開眼睛,風過後再往桌子上一瞧,白瓷杯裏的盛滿了碧綠的茶水。
她心中閃過一絲暖意,偷偷地往左側桌子上看了眼,見君軒轅抱著貓離開了座位靠著欄杆,正滿臉盡興的看著下麵的舞蹈。剛升起的欣喜瞬間變成怒罵,丫的,我在這裏辛辛苦苦打探情報,你到來享樂了!
“來來,小兄弟幹杯。”
女孩捧著茶杯與他們一飲而盡,隨即道:“這紅玉夫人如此受歡迎,在胡玉樓的日子過得應該很滋潤,為何要投湖自盡?”
“這……”
其中一人尷尬的大笑幾聲,“其中原因隻有投湖的紅玉夫人知道了。我隻聽說是有惡霸想要搶占夫人的身子,夫人賣藝不賣.身為保明節跳湖自盡。”
他的夥伴喝多了,神誌不清的抱怨道:“哼,紅玉夫人有城主護著誰敢欺淩!什麽投湖自盡,我看八成是被人殺害了!”
“你可別瞎說!城主已經下了命令,嚴禁討論此事,你千萬別惹事端!”
“事情沒查清楚,為何要禁止討論此事?”
兩個人又是一陣難堪也說不出各種原因,上支下派,上麵怎麽說下麵就怎麽做,若是不同意就去城主府邸走一趟,單單看那金碧輝煌府邸誰敢對著幹?
酒場上彌漫開一股尷尬,蘇詩瑩見再問下去也問不出什麽來了,便起身告別。
玉台上的紅衣舞姬一曲終了,胡玉樓的小廝端著盤子前來討要賞錢,蘇詩瑩從兜裏掏出一把碎銀子扔到盤子上,那小廝是個聰明人,看著二人氣度不凡出手闊綽忍不住說道;“兩位少爺,接下來沒有什麽好看的了,不如去包廂找兩個姑娘喝喝酒聽聽曲?”
君軒轅冷著臉剛想拒絕。
女孩心生一計,笑盈盈的點頭,“好。”
由著小廝帶路,他們進了一間軟玉鋪香的屋子,貓的嗅覺最為靈敏,剛踏進來一步,元寶就開口說道:“東南角點的那根香味道很奇怪。”
蘇詩瑩靜下心來聞了聞,隨即便明白了這味道的用處,臉紅了幾分解釋道:“麝香而已,下的量不多不會對人造成什麽危害,放心。”
男人往前垮了幾步懶洋洋地坐在軟墊上,他那副紈絝子弟的派頭和外貌倒是和這間屋子很搭配,“麝香是幹什麽用的?”
她眉頭擰成疙瘩,“你會不知道?”
“我一個龍族之人對於人間的事知之甚少,怎麽會了解煙花之地的東西?”他笑眯眯的眼角上勾,拿出一副調戲良家婦女的派頭,“蘇姑娘倒是說說啊!”
說你個大頭鬼!一想到麝香的用處,女孩臉又紅了幾分跟著身上都有些悶熱。
他們中有看熱鬧不嫌事大,元寶跟著問道:“幹什麽用的?”
“小孩子不需要知道這個。”
“我不是小孩子。”
她慢騰騰的坐到了君軒轅的身旁,剛一入座男人的身體便湊了過來,包廂的設施不是外麵的桌椅板凳,而是一張小茶幾,整個屋子的地軟乎乎的有點類似現代的榻榻米,地上鋪著幾個軟墊,身後就是一床床的被褥,估計是老板怕客人滾床單滾不開,直接給打了地鋪,真是無比的貼心!
她騰出一隻手來拍在了君軒轅的臉上,推著他往外走,“你離我遠點!”
男人一把拽住她的手腕,欠揍的似的繼續往前湊,“為什麽要你離遠點?人生地不熟的我必須要保護好你,你怎麽出汗了?”
這邊正在心裏罵娘的時候,門吱呀一聲開了。
一位除了容貌之外全身各處都風情萬種的老.鴇子走了進來,未曾開口銀鈴般的笑聲先冒了出來,她目光掃了一圈屋子,隨即落到了滿臉通紅的蘇詩瑩身上,笑的更歡了,“哎呀,姑娘這是來我們胡玉樓找樂來了?”
對於被人認出她並不意外,她啪的聲打開折扇,笑道:“大門敞開迎大方來客,老.鴇子管我是誰,隻要我拿錢不就好了!”
那人媚眼勾了幾圈,“公子說的對,那就開看看我們的花名冊!”
冊子在小桌子上擺開,蘇詩瑩一張張的掀過去看得直撇嘴,她不光看冊子,手也沒閑著的一錠錠的往外掏銀子,最後啪的聲合上冊子扯嘴角說道:“哼,都是一些庸脂俗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