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鴇子在旁邊陪著尬笑,若是富家公子說胡玉樓都是庸脂俗粉也能接受,你一個女扮男裝的小姐看完花名冊來了這麽一句,咋的,這裏姑娘比不上你長得好看?

婦人看在銀子的份上忍住了,她笑嘻嘻的說道:“公子別著急,我們綠珠夫人現在正接待貴客,若您真的看不上眼,等她那邊忙完了便來陪陪您。”

蘇詩瑩舔著嘴角冷哼道:“我陪兄台大老遠的來了萬東城,就是因為仰慕紅玉夫人,老.鴇子拿著東西糊弄我們有些說不過去吧!還有,這綠珠夫人又是什麽?”

那人一愣,隨即明白了整個過程。

麵前的這位姑娘並不是主角,身旁的這個冰塊才是!他們外地人,聽說了紅玉的風頭才趕來看看的,婦人扯著嘴角無奈的笑著,“兩位有所不知,年前那會紅玉去歡喜海泛舟,不幸失足跌落水中,已經死了十個多月了。”

“什麽!紅玉夫人死了!”

“可不是,兩位大老遠的跑來胡玉樓是我們的榮幸,要不看看別的姑娘?”

女孩滿臉寫著悲傷和絕望,她把扇子一扔捂著心口說道:“不行!我們就是為了紅玉而言,除了她別的都不見。”

“可人已經死了,這個?”

“那……紅玉夫人可有留下畫像?”

老.鴇子一聽連忙搖頭,“不行不行,這不符合規矩。”

“我們西行一百多裏地就是為了紅玉夫人,難不成到這裏喝杯酒就回去?!老.鴇子,開門做生意可要摸摸良心,我們對紅玉夫人仰慕之情如滔滔江水,花重金買一幅畫怎麽了?”

對方愁得不得了,抬頭一看女孩又開始瘋狂掏銀子,一錠錠的銀子在桌子上堆成小山那麽高實在是太有衝擊了!老.鴇子愛財,眼睛死死的盯著那對銀子,汗水密密麻麻布滿額頭,“不是我不答應,主要是城主有令!”

廣昌黎?先是下令不讓人們談論此事,現在連畫像都不讓買了?他要幹什麽?

“好啊!城主有令,你就聽城主的。反正我們也是外鄉人,拆了你這胡玉樓連夜出了城,你們城主也拿我沒法子。”

她在桌子下麵推了一把君軒轅。

那邊看戲已經看呆的兩隻妖,連忙散發出靈力威脅婦人。

老.鴇子嚇了一跳後退幾步,沒想到他們還是修行者!桌上的銀子熠熠閃光,龍威之氣驅散了房間內的悶熱,婦人咬著牙跺著腳,“我也可以給二位畫像,可拿了畫像就趕快出城,千萬不要給我惹麻煩。”

她乖巧的點頭,“自然自然。”

一番戲終於落下帷幕,婦人抱著花名冊做賊似的出了門,承諾一會拿著紅玉的畫像過來給他們看,這邊的蘇詩瑩擦著頭上的汗水,演戲真累。

元寶率先發出疑惑,“你又在撒謊。”

君軒轅開口問道:“為什麽要那紅玉夫人的畫像?”

“說實話還是假話。”

男人挑著眉,“假話?”

“我覺得紅玉夫人死的蹊蹺,一個名聲都出了城的舞姬怎麽會想不開自殺?來都來了,所有蹊蹺的事都查查,萬一有什麽重大發現。”

“那真話?”

女孩悶悶的說道;“我倒要看看她長得有多好看!”

不出一炷香的視線婦人抱著畫像過來了,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她再三叮囑此事萬萬不可穿到城主的耳朵去,不然整個胡玉樓上下都要遭殃的。

蘇詩瑩很想問問,為什麽廣昌黎對紅玉這麽上心?隨即一想,這些人對於違抗城主命令都這樣戰戰兢兢,更別說讓他們議論八卦了,非嚇死不可。

她隨口說了幾句話將人趕了出去。

房間靜下來以後,女孩起身先把麝香給滅了,蹲在君軒轅身邊小心地解開畫軸,一副栩栩如生的美人圖展現在他們的麵前,美人身穿薄如蟬翼的紅色紗.衣,衣下白嫩的肌膚若隱若現引人遐想,她手上折了一枝杏花背後是整片杏林,欲語還休眼波流轉,女人的那份情誼透過紙張撲麵而來。

這確實是副好畫,也不枉費她花了那麽多銀子。

“那個,兩位有沒有看著畫中人很眼熟?”

元寶跳到桌子上,“阿禧。”

女孩隻是隨便撞撞運氣,沒想到真被他們撞了個大運,這畫幅上的紅玉夫人和溫府遇到的阿禧可以說一模一樣。

她將心裏的震撼收了收,“先前我一直在想,普通人家的女孩數月不見肯定會去城主府報案,溫安禮的姑姑就是廣昌黎的夫人,這城主府的報案他們肯定查過了。沒人報案那就說明阿禧早已沒有親人。”

兩隻妖正襟危坐等著她繼續往下講。

“沒有親人有兩種可能。一種家裏發生重大的變故,比如遭遇危難全家死亡或者家裏發生事將阿禧趕出來。第二種便是從小沒有親人,若從小沒有她便會成為乞丐,或者流落在煙花之地僥幸逃出遇到了溫安禮。”

君軒轅低頭看著桌子上的畫軸,“你的意思是,紅玉夫人有可能是阿禧?”

“這個還不能確定。紅玉夫人死亡這件事一定有蹊蹺,說不定還能挖出一條大魚來。”蘇詩瑩陰惻惻的笑了笑,伸手將畫軸卷起來,“我們回去後找溫安禮查查十個月以來,城中有沒有突然暴斃的人家說不定和阿禧有關。”

將畫軸揣好她和君軒轅往外走,邊走還便盤算著以後的事,“至於那個阿禧我要再去套.套話,我就不信她什麽都不知道。”

二人出了包廂順著樓梯往下走,剛下了一層君軒轅突然伸手拽住她的胳膊,轉身躲到了兩個包廂之間的狹小縫隙內,縫隙小的過分元寶叫了幾聲跳到了一旁,他們二人身體緊挨著,蘇詩瑩都能感覺到男人的呼吸,那麽近仿佛心髒都貼到了一起。

她剛想質問,突然挺到不遠處傳來男人豪放的笑聲。

她眼睛一亮用口型問道;‘廣昌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