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這件事情,就交給在下去辦吧,公子放心,有在下在,必然不會讓公子受到什麽危險的,公子可是答應過在下,日後要讓在下尋仇的,這件事情都還沒有做到,在下怎麽會讓公子受到危險呢?”
良久之後,傅月初才給出了這樣地一個回答,這倒是讓魏無忌安心了下來,看了看傅月初,有些愕然了。
他是真地沒有想到,傅月初竟然會這樣說,剛開始的時候,他還覺得傅月初說要找安陵傅家尋仇,那不過是在開個玩笑地罷了,可到了現在,傅月初還在說這些事情,那就不得不認真對待了。
“好,你放心便是了,既然都已經答應了你,我自然是不會食言了,不就是一個小小地安陵傅家嘛,等到咱們回到魏國地時候,便是那安陵傅家覆滅之時,之後嘛,就是你傅月初的傅家了。”
魏無忌的神色很是認真,事實上他也的確是認真了,畢竟傅月初這一次能夠陪著自己一同前去齊國,而且這一路還不知道凶險,更不知道到了齊國之後他們會受到什麽樣的待遇,而傅月初卻從來都不曾跟他抱怨過一句的。
這下換做傅月初傻眼了,對眼前的這個熊孩子有些驚訝,但更多的卻還是一股寵愛的感覺,說實話,現在傅月初的確是將這個熊孩子當成了自己的弟弟一樣的,雖然說調皮是調皮了一點吧,不過這熊孩子對自己那是真心的不是?
馬車緩緩行駛,既然都已經到了齊國境內了,那自然是不必太過於著急了,如今他們也算是如約到了齊國,那齊君自然也就沒有什麽理由再發兵攻打魏國了不是?
入夜,魏無忌原本還以為自己今夜要在這馬車中過夜了呢,卻沒有想到,外麵的那些齊軍竟然將他們兩個人從馬車中拽了出來,然後帶去了大帳之中,這下就算是淡然如傅月初,也不由的有些不安了起來。
讓兩人沒有想到的是,進入了大帳之後,便看到一個身著盔甲,麵容凶煞,身上散發著一股濃鬱的殺意的將軍坐在主位上。
魏無忌的雙腿當即就開始很不爭氣的發軟了起來,就是傅月初,這會兒也被眼前的這人給震驚了,這人到底是殺了多少人,身上的威視才能如此嚴重的?這會兒都已經壓得他快要喘不過氣了。
“二位,既然來了,那便坐下來,陪本將軍痛飲一番可好?”
那人雖然一臉的凶狠,但是他的聲音卻沒有那麽粗狂,相反的,還帶著一種讓人心醉的感覺。
不管是魏無忌,還是傅月初,根本就不敢拒絕了,這人既然敢表露出殺意,那絕對是想要對他們二人動手了,若是這會兒他們還不識趣、乖乖聽話,惹惱了麵前這人,別說是回去魏國了,就是想要去齊國臨淄,那恐怕都是沒戲了。
對於魏君而言,他的兒子反正又不止魏無忌一人,他自然是不會在意那麽多了,就算是心中會難受一下,但也不會太過於難過了,至於其他人……恐怕真正替魏無忌傷心的人,也就沈淑妃了,而那些魏無忌想要保護的齊魏兩國的百姓,恐怕根本就沒有一個人會在意這些的,不過是一個魏室公子死了而已,死了就死了嘛,大不了回頭再重新生一個不就好了?
兩人坐下來之後,發覺自己的雙腿都已經沒有什麽力氣了,雙手同樣也是如此,但那人卻已經將酒樽給舉起來了,他們兩人也隻能強撐著將麵前的那足以裝得下一斤酒水的酒樽給端了起來。
“某奉我齊君鈞令,前來迎接魏公子前去齊國臨淄,這一路上公子辛苦了,某今日設宴,為的便是為公子接風洗塵,這一杯,某敬公子。”
說著那人便將手中的美酒一飲而盡,魏無忌看著這人如同水牛一樣,直接就給一口氣喝完了,整個人都有些傻眼了,這麽多的酒水,他這肚子裏麵到底是裝了些什麽?怎麽可能一口氣全部都給喝完了呢?
同魏無忌一樣呆滯的還有傅月初,這會兒他也有些傻眼了,雖然說這些酒的度數不怎麽樣,可那也是水啊,一口氣喝這麽多下去,難道就不覺得撐得慌嗎?這人的肚子裏該不會是有個無底洞的吧?要不然怎麽可能會一口氣將這麽多的酒水都給喝下去了?
不等兩人想完,那人已經將酒樽翻了一下,沒有一滴酒水滴落,這下傅月初不禁開始尷尬了,雖然說他的酒量還是不錯的,可一口氣喝這麽多,他是真的無法承受啊,這要一個不小心……但想想那人方才身上所表露出來的殺意……算了吧,還是先滿足了這人的穀欠望好了,免得到時候這人翻臉了,直接要了他們的小命就不好了。
顫抖著雙手,將自己的小嘴搭在了酒樽上麵,而後便一個勁的往自己的肚子裏頭灌了起來,不過他們兩個人畢竟還隻是個孩子罷了,又怎麽可能會如同一個成年人那樣呢?有一部分的酒水撒了出來,打濕了他們的衣服。
坐在主位上麵的人自然是看的一清二楚的,可他卻什麽都不曾說,隻是盯著兩人看著。
兩人如芒在背,卻也沒有絲毫的辦法,如今他們這是在人家的地盤兒上呢,那就要遵守人家的規則,這要是一個不小心,惹惱了人家這個主家,他們兩個人可就要慘了呢。
好不容易才將那一樽酒水“喝”完,傅月初學著那人方才的動作,將酒樽翻轉了一下,而後才又給放回到了桌案上麵。
“多謝將軍賜酒,不愧是齊國,就是出產的美酒,都是如此的醇香,令人回味無窮。”
聽到傅月初這麽說,那人立馬爽朗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二位果真不錯,小小年紀便能有如此酒量,夠爽快的,某喜歡,別的且不說了,今日便讓吾等一醉方休,明日二位坐在馬車中休息便好,至於其他事情,二位不必憂心,某自然會安排好了的。”
見這人這麽說,傅月初才算是安心了下來,所以說,這人剛才隻是在嚇唬他們一下,並沒有想要對他們動手的是嗎?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今天晚上即便是給醉死了,那也無妨了,隻要能夠在接下來的這段時間內過的爽快就好了,到了臨淄之後的事情,那就等到了再說吧,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現在考慮那麽多做什麽?今朝有酒今朝醉,哪管他日瓦上霜嘛。
“將軍客氣了,不過我家公子年紀尚小,又不善飲酒,方才那一杯,已經是我家公子的極限了,不如在下陪著將軍好了,在下雖為一個侍者,但在下出身倒也還算可以,勉強能夠陪將軍喝上一杯。”
聽傅月初這麽說,那人的臉上露出了一絲不喜的神色,不過很快卻也開始迷惑了起來,他早就讓人打聽過了,這個跟在公子忌身邊的人,不過是一個宦官罷了,可現在他居然說出了這樣的話,而更讓他驚奇的,那公子忌竟然還沒有絲毫要反駁的意思,這不得不有些耐人尋味了。
“哦?不知汝何等身世,居然能夠陪某喝這一杯?倘若你能說得出口,那某便不介意了,如若不然……”
被人如此威脅,傅月初的心中很是不爽,可人在矮簷下,怎能不低頭呢?這要是一個不小心,那可就要丟了自己的腦袋了好吧,如今他想要做的事情都還沒有做呢,怎麽能夠在這個時候就丟了自己的性命?
“實不相瞞,在下本是安陵傅家庶出公子,被家中主母嫌棄,送入王宮,不過所幸得遇貴人,並未對在下淨身,不知如此,可否陪將軍痛飲一杯呢?”
這下別說是那人被驚到了,即便是魏無忌也是被嚇到了,他是真的沒有想到,傅月初竟然……竟然沒有淨身就入宮了,這怎麽可能呢?一般來說,入宮的人,不是都被……
魏無忌想要找傅月初給問清楚了,不過看看眼前的場景,也隻能強行忍耐自己的性子了,畢竟這會兒不是說事情的時候,沒看到人家的屠刀正在他們兩個人的腦袋上麵懸著呢嘛,這會兒就別管那些事情了。
而傅月初這會兒整個人也就舒服了不少,這個秘密都已經在他的心中藏了難麽久了,到現在總算是給說出來了,這樣的話,他也就不必擔心會被魏無忌給發現了。
而且,他本就已經做好了準備要跟魏無忌說清楚了的,隻是苦於一直都沒有找到一個合適的機會罷了,今日剛剛好,眼前的這人不是在問他有沒有資格陪著喝一杯的嘛,如果是一個太監的話,那自然是沒有那個資格了,可如果他出身名門,而且身體還沒有絲毫的問題呢?如此一來,豈不是就可以安然無恙了?
雖然說一會兒可能會被拉出去檢查一下身體什麽的,那些事情也的確是有些羞恥的,可說到底,保住自己的性命就足夠了,至於其他的,無所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