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月初的臉色瞬間就給黑了下來,他是真的沒有想到,薑弼這人竟然會如此地無恥。
現在如此逼迫於他們兩個也就罷了,竟然還如此貪心,早上地時候不是已經收了那麽多的東西了?如今居然還……
“小子,今夜陪某不醉不歸,這算是你地拜師禮了,若是不能讓某滿意了,那某就讓你好看。”
傅月初:“……”
所以說,是他理解錯了?拜師禮竟然是陪著他一起喝酒?這叫個什麽拜師禮?可這會兒人家既然都這麽說了?他如何能反對了?
“將軍說地是,在下必然會讓將軍滿意了地,如若不然,豈不是枉費了將軍的一番苦心了?”
傅月初如此識趣,薑弼爽朗一笑,而後從自己的腰間抽出了佩戴的寶劍,隨即笑道:“你小子倒是挺合某的心意的,既然你都這麽說了,某自然不會令你失望了……看好了。”
隨著薑弼這話一出,劍光閃過,鮮血直接噴灑在了薑弼的臉上,讓他本就凶悍的臉上又添了幾絲凶狠。
而那被關在籠子中的野獸也隻是發出了一聲嘶吼,隨後邊撲騰了幾下爪子,然後就再沒有絲毫的反應了。
“看清楚了吧?對待這些東西,出手就該穩、準、快,去吧,若是做不到的話,你們應該知道後果的。”
聽完薑弼這話,傅月初也不清楚這是怎麽了,突然間他的腦海中浮現出了一個詞:殺雞儆猴。
這被關在籠子之中的野獸,便是那隻被殺的雞,而他跟魏無忌,則是那隻猴子,如果他們不肯乖乖聽話,那接下來所發生的絕對不會是他們想要看到的。
雖然說薑弼不至於會將他們給殺了,可這一路上還遠著呢,到臨淄,還不知道要走上多少天的呢,在這段時間內,他們的一切都是由薑弼做主的,隻要薑弼一句話的功夫,他們兩個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
“忌公子,莫非公子是想要拒絕了某這一番好意不成?某說過了,既然是送出去了的東西,那就是送出去了,忌公子不收,莫非是不想給某這個麵子不成?”
魏無忌不肯動,薑弼自然是不會客氣了,那滿是寒意的聲音,聽得魏無忌都想逃了,可他又能逃去哪裏呢?這偌大的地方,都是人家說了算的。
他一點也不懷疑,隻要他現在敢逃跑,那等待他的,必然不會有什麽好下場,薑弼這人美從來就不是什麽心慈手軟之人,如若不然也不會有那麽濃鬱的殺氣了。
“將軍誤會了,我家公子怎麽會拒絕了將軍的一番好意?我家公子放在隻是在考慮,到底該從哪個地方下手罷了,這會兒我家公子都已經考慮好了,還請將軍能夠允許幾位大哥借用一下武器,也好讓我們接收將軍的大禮。”
對於傅月初這樣的解釋,薑弼不置可否,隻是將自己的目光放在了麵色蒼白的魏無忌身上,眼中的冰冷沒有絲毫要掩蓋的意思。
被薑弼這麽盯著,魏無忌感覺自己的雙腿如同被綁上了巨石一般,根本無法挪動一下,一旁的傅月初看著著急,卻也不敢再說什麽。
此刻薑弼的心中必然是動了殺意了,倘若他們不能按照他的意思行事,怕是今日的事情絕對不會善罷甘休了的,此人看上去就是那種好大喜功、行事魯莽的人。
“多謝將軍,如同月初方才所言,在下怎敢推辭將軍的大禮,還請兄台能借用寶劍一用,忌感激不盡。”
見魏無忌這麽說,薑弼的臉上浮現出了一抹殘忍的笑容,看得魏無忌的渾身發軟。
得到了薑弼的同意,一旁的親衛當即便抽出了自己的佩劍,而後丟在了地上,並沒有交到傅月初的手中,更不曾交給魏無忌。
如此明顯的羞辱,傅月初不相信魏無忌會看不明白,可如今他們自顧不暇了,還談何羞辱與否的?他們如今不酒水被送來供這些人羞辱的?
原本傅月初還擔心魏無忌無法忍受這些,然後給鬧起來的,見魏無忌一臉的平靜,才算安心了下來。
隻要魏無忌不在這個時候鬧事兒,那他們兩個人就是安全的。
傅月初也不管什麽屈辱之類的,當年人家越王勾踐都還親自嚐糞喝尿的呢,今日他不過是彎腰撿劍罷了,算不得什麽,同人家越王勾踐所遭遇的一切相比,今日的這些都是小兒科了。
再者說了,人家越王勾踐貴為一國之君,都能放下身段做出這樣的事情,那他還有什麽放不開的?所謂的世家子弟,不也是君王的臣子的?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世家子弟又如何?不過是比其他的普通人而言,多了一些機會罷了。
況且,如今的情況也輪不到他們來挑三揀四的,選擇,從來都不是給他們的,他們所能做的就隻有服從。
“公子,握著劍,看著我的臉,咱們一起殺了這隻野獸,聽到了嗎?將軍這也是一番好意,你千萬不能辜負了。”
魏無忌雖然知道傅月初這麽說是為了他們好,可他真的不敢啊,讓他下個命令,他倒是不會覺得有什麽,可如果要他親自動手……他根本就下不了那個手。
“月初……”
不等魏無忌開口說話,傅月初便將魏無忌的手摁在了劍柄上麵,雙手緊緊包裹著魏無忌的小手,“公子不必怕的,凡事都有在下的。”
說著傅月初便牽著魏無忌,緩緩走到了魏無忌挑選好了的那隻猛獸的麵前。
那籠中的野獸看到二人靠近了,似乎是察覺到了危險靠近,對著兩人發出了一聲咆哮,那一聲咆哮震徹山林,別說是魏無忌了,就是傅月初的臉色也跟著變得蒼白了起來。
可他現在也清楚,今日不是這隻野獸死在他們的手上,就是他們的葬身之日,他可不會認為薑弼特意讓人抓捕這些凶獸,目的僅僅隻是為了給他們回禮的,恐怕事情絕對沒有那麽簡單。
不過現在也不是考慮這些問題的時候,強忍著心中的懼怕,拉著魏無忌走到了那凶獸的麵前,盯著那凶獸眼中發出的憤怒。
回頭看了一眼魏無忌,見他的小臉此刻已經如同白紙一樣了,傅月初的心中有些不忍,可……
“公子,咱們要動手了,拚盡所有的力氣,絕對不能手下留情,不然,明年的今日便是你我的忌日。”
直到聽到了傅月初這話,魏無忌的意識才算是回籠了,鄭重地點了點頭,見此,傅月初也不想再多說什麽了,當即便將長劍刺入那凶獸的咽喉之中。
溫熱的鮮血噴濺而出,噴在了兩人的臉上、手上、衣服上,搞得兩人狼狽不已,而那凶獸在受到傷害之後,卻也更加的瘋狂了,使勁捶打這那籠子,不斷的發出咆哮,掙紮著想要逃出這個牢籠。
這會兒傅月初也才算是冷靜了下來,這木質的籠子恐怕是關不了這東西多久了,若是不能在這東西脫困之前就解決了,那就大事不好了。
當機立斷,傅月初使勁將寶劍給抽了出來,也不顧那噴灑在自己臉上的血跡了,推開了魏無忌,便朝著那籠中的凶手撲了過去,寶劍劃破凶手那濃密的皮毛,涓涓鮮血滴落在籠子的底部。
傅月初現在也管不得那麽多了,抽出寶劍,對著凶手的身體便是一頓亂刺,漸漸的,凶獸的聲音也小了不少,也不在掙紮了,軟軟的倒在籠子裏,似乎是認命了一樣的。
見這凶手都已經倒下了,傅月初急忙將魏無忌拉了過來,然後如同第一次那樣,不過這一次他對準的卻是那凶獸的心髒。
不管怎麽說,這也是一條生命,若是讓它這樣失血過多而亡,那未免有些太過於殘忍了一點,與其讓它那麽痛苦,還不如給它一個痛快的呢。
長劍刺入凶獸的心髒,那凶獸發出一聲哀鳴,而後便隻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了,見此,傅月初才將長劍抽了回來,而後也不顧上麵沾染著血跡,用自己的衣服將寶劍仔仔細細的擦拭了一遍,隨後才又回到了方才將長劍丟在地上的親衛麵前。
“多謝兄台,如今在下已經用完了,原物歸還。”
自始至終,這些人根本就沒有一個人在意過魏無忌跟傅月初,看著傅月初不斷的刺著那凶獸的時候,齊軍也未曾有過要幫助他們的舉動。
“將軍,大功告成,不知將軍可還算滿意?將軍神力,在下慚愧,有負將軍盛情。”
說著傅月初便低下了自己的頭,一臉的不好意思,再配上此刻他那狼狽的樣子,薑弼的眼中竟然露出了一絲讚賞,不過很快就被他給掩藏了下去。
“哈哈哈,不錯不錯,某果然沒有看錯人,公子忌既為魏室公子,怎麽可能會是那種一無是處之人?方才二位辛苦了,可先回去營帳休息片刻,某已經讓人為二位公子準備好了水,二位可先去洗漱一番。”
聽薑弼這麽說,傅月初的提著的心才算是放了下來,他還真的是怕這人又會給他找麻煩了,不過這會兒好了,起碼今天他們兩個人算是安全了不是?
被親衛帶回去之後,魏無忌一直都不肯說話,整張笑臉早就已經比白紙還要離譜了,對於這一點傅月初也是沒有什麽辦法的。
“有勞幾位了。”
傅月初拱手對著那送他們過來的親衛們行禮,規規矩矩的,一臉的誠摯。
“無妨,這是將軍的意思,東西都已經準備好了,二位可先去更衣,待會還要請二位前去將軍的營帳,時間緊迫,還是莫要耽擱了的好。”
拉著魏無忌進入了營帳,魏無忌就如同一隻提線木偶一般,這樣的小家夥看得傅月初很是心疼,可他也一點辦法都沒有,今日都這樣了,到了明日,還不知道會是什麽樣子的呢,可他們還有選擇的權力嗎?
“公子,有什麽話,先藏著,等晚上回來再說,好嗎?咱們還是先洗漱一下,你看臉上還沾著血跡呢,這一會兒若是被看到了,那咱們兩個人可就要丟人了呢。”
傅月初這麽說,魏無忌也不說話,點了點頭,便自己脫下了身上的衣服,然後鑽到了浴桶之中,不斷的擦洗著,看著他臉上的那些水跡,傅月初分不清這到底是水還是淚,可現在他也沒有那麽多的功夫去考慮那些問題,一會兒還要去見薑弼,還不知道他又會搞出什麽樣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