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將自己給洗了個幹幹淨淨的,然後又換上了一套幹淨地衣服,傅月初地臉色才算是漸漸的恢複了過來。
說實話,剛才地所有一切,那都不過是他強裝出來地罷了,他根本就不敢露出絲毫地膽怯,生怕一個不小心,就真的葬送了自己的小命了。
要知道,哪裏可有不少的凶獸的,隻要薑弼一句話,他的那些親衛們必然會將他們兩個丟到那籠子裏頭,然後讓那些凶獸將他們給撕碎了。
“月初,我……”
“公子這是怕了?嗬,說實話,在下也怕,可現在咱們已經沒有退路了,自從咱們離開了魏國的那一刻,就已經沒有退路了,這一路上,這樣的事情應該會不少,而且興許還有更加過分的事情,但不管發生什麽事情,咱們都必須要忍耐,咬緊牙關堅持住了,不然後果會很嚴重的。”
魏無忌重重的點了點頭,而後看著傅月初,直接撲到了傅月初的懷中,隨後便嚎啕大哭了起來。
看著魏無忌這樣,傅月初無奈的歎了口氣,這說到底也不過是一個孩子罷了,竟然會被這樣對待……
“公子莫非是想要將那些人給引過來不成?如果是,公子盡管哭泣,不過接下來會發生什麽樣的事情,在下就不知道了。”
雖然傅月初也很想要安慰一下此刻正在嚎啕大哭的魏無忌,可形勢所迫,他根本就沒有那個時間,等到魏無忌自己平複了心情。
“公子要清楚,咱們現在已經在群狼環伺之中了,若是不想出什麽意外,那公子就不能柔弱了,不管薑弼要讓咱們做什麽,咱們都不能推辭,別說隻是殺個凶獸了,即便他讓咱們殺人,咱們也得殺,而且還不能露出一點的同情,知道了嗎?至於原因,以後在下會跟公子解釋的,現在別管那麽多,快去洗把臉,然後咱們就去薑弼的營帳,估計此刻他已經在等著咱們了。”
薑弼的營帳之中,他的親兵一臉疑惑的看著他,“將軍,方才您為何不讓屬下將那二人丟進去?這樣也就一了百了了,回到京城之後,便告訴君上,魏公子夤夜逃跑,不慎葬身凶獸之口,等將軍到時已經晚了,將軍也隻能殺了那些凶獸替魏公子報仇了。”
“某要做什麽事情,還需你來置喙?退下……”
薑弼麵色不該,聲音之中卻透露著濃鬱的殺意,聽得身邊的親衛臉色變得蒼白。
“將軍,那兩個魏人絕非善類啊,若是讓他們進入臨淄,君上的性子,將軍應該清楚的,屆時……還請將軍快做決斷吧,如若不然,屬下今夜晚間闖入帳中,將那二人……”
那親衛作勢在自己的脖子上麵抹了一把,薑弼又如何能看不懂他這究竟是什麽意思的?如果他要是想將這魏無忌跟傅月初給殺了,那就如同捏死兩隻螻蟻一般,根本就沒有什麽難度的好吧。
但問題的關鍵是,他現在倒是很欣賞這兩個小家夥的,根本就不想將他們給殺了,留著他們,他興許還能有那麽一點樂趣,若是讓他們死了……
“某的事情,不需要汝等來管,方才的話,某可當未曾聽到,日後不得再有這等想法,另外,告訴他們,某不要他們二人的性命,某需要他們活著,不過是兩個小小的螻蟻罷了,無法逃脫某之掌控,無妨,下去吧,將那二人給某叫過來。”
見薑弼這麽說,親衛一臉的不甘,卻也沒有絲毫的辦法,將軍都已經做出了決定了,他還能如何?
“諾!”
等到親衛退了出去,大帳之中恢複了安靜,薑弼死死的盯著空洞的大帳,眼中是掩藏不住的殺意。
“二位,將軍有請,請二位速速前去。”
傅月初跟魏無忌才剛剛走出了營帳,薑弼的親衛便跑了過來,說是薑弼請他們過去,他自然是容不得他們拒絕的了。
況且,他們本就沒有打算要給拒絕了,畢竟他們本就是要過去見薑弼的,剛才逼著他們親自動手殺了一隻野獸,這會兒自然是想要看看,薑弼到底是要做什麽事情了。
“我家公子本就是要去見將軍的,有勞足下,還請頭前帶路便是了。”
傅月初規規矩矩的行禮,而後對著那人說了這樣的一番話,然後便跟著魏無忌朝著薑弼的營帳走了過去。
兩人到了帳外,並沒有急著進去,而是讓親衛們進去通報,畢竟這是該有的禮節,總不能因為昨日薑弼對他們的態度不錯,今日便恃寵而驕,然後什麽都不管不顧的衝進去了不是?
若當真是那樣的話,那他們兩個人的腦袋恐怕也就要掉了呢。
等了不一會兒功夫,親衛們便將兩人給引了進去,看到進入帳中的二人,根本就沒有一點拘謹,更沒有方才在後麵的那種懼怕,薑弼輕輕點了點頭。
對於傅月初跟魏無忌的表現,薑弼還是很滿意的,確切的說,他滿意的更應該說是傅月初的表現,雖然這兩個小家夥年齡相仿,但是相對於魏無忌這個魏室公子而言,傅月初倒是比魏無忌更加的沉穩,進退有度,對形勢的把握也是很強的。
雖然他也未曾表露出要為難這兩人的意思,可他的心中到底是怎麽樣想的,那就隻有他自己清楚,但是每一次在魏無忌要踩雷的時候,都被傅月初給攔了下來,這不得不說,是個很聰明的孩子了。
“哈哈哈,二位公子快請坐,在某這裏,二位就不必客氣了,二位原來是客,某也該當讓二位賓至如歸。”
聽著薑弼這話,再看看他此刻又恢複了昨夜那般爽朗的樣子,一點都沒有方才對他們二人步步緊逼的那種凶狠,這讓傅月初的心中不由的微微一動。
看這個樣子,至少今天晚上他們兩個人是不會有什麽安全問題需要顧慮的了,隻要這人笑了,那就安全了,至於其他的,他根本就沒有資格去考慮那麽多。
如今他們二人的身家性命都在人家的手裏捏著呢,他們唯一能做的,也隻有不斷的取悅此人,博得此人的一絲好感,然後從“偷”一點安全的時間。
對於傅月初的想法,魏無忌並不清楚,不過魏無忌還是選擇相信傅月初,他相信不管如何,傅月初都不會做什麽傷害他的事情的。
就算他不相信又如何?現如今他唯一能夠依靠的人也隻有傅月初了不是?
“將軍客氣了,讓將軍久等了,死在下的不是,還望將軍贖罪。”
對於傅月初這話,薑弼根本不作答,隻是端起了酒樽,將裏麵的酒水一飲而盡。
薑弼這樣的動作,傅月初整個人都傻眼了,這人是不是腦子不合適啊,身為一軍之主,怎麽整日裏就知道飲酒的呢?不怕喝壞了自己的腦子,然後指揮失誤,將整個大軍都拱手讓人了?
不過這樣的話,傅月初還真的什麽都不好說,隻是看了薑弼一眼,硬著頭皮,將自己麵前的酒樽給端了起來,隨後……
“噗……”傅月初原本還想著,一口氣直接給喝完了,昨晚不也是這麽喝的?今日還有什麽好怕的?大不了喝醉了就被抬著回去嘛,反正薑弼今日又不會殺了他。
再者說了,即便是薑弼今日當真要殺了他,那他同樣也是酒足飯飽了,起碼能夠做一個飽死鬼的嘛,
但是,讓傅月初沒有想到的是,這酒才剛剛入喉,便是一股辛辣的滋味傳入了喉嚨之中,緊接著便傳來了一股濃鬱的血腥味。
這樣的味道讓反應遲鈍眉心緊緊的皺在了一起,整個人都有些不好了,他是真的沒有想到,不就是一樽酒的嘛,為何會……
昨日喝的酒是那麽的甘甜醇香,而今日這個……卻讓人有種嘔吐的欲望,這才剛剛給喝了一口的好吧。
魏無忌不明所以,看著傅月初將酒給噴了出來,還以為是薑弼讓人在酒中動了手腳,想要殺了他們兩個人呢,當即就被嚇的麵無血色的,一臉驚恐的看著薑弼。
“將軍,我二人是魏國來齊國的質子,還請將軍能夠饒了我二人的性命,隻要將軍肯饒了我二人的性命,將軍讓在下做什麽,在下都願意。”
薑弼一臉的懵逼,有些搞不明白魏無忌這究竟是什麽意思,他似乎從來都沒有說過要了他們二人的小命之類的話的吧?既然如此,這小子又為何要說出這樣的話呢?
就在薑弼沉思的片刻,魏無忌的心都要給沉下去了,難道說今日他們的表現不能讓這人覺得滿意,故而……
“將軍饒命啊,我們二人並無意冒犯將軍,若是有什麽地方得罪將軍的,懇請將軍能給我二人一個機會……”
傅月初同樣有些納悶了,難道說方才薑弼有要對他們下手的意思嗎?要不然的話,魏無忌怎會如此敏感的呢?
“忌公子,這是怎麽了?某從來未曾說過要為難公子的話,為何公子會有如此一說?莫非公子是覺得,這兩日某招待不周?”
薑弼這話一出,魏無忌整個就傻眼了,怔怔的看著薑弼,一臉的手足無措。
“公子方才是怎麽了?可是有什麽地方不舒服的?如今你我二人在將軍的庇護之下,若是有什麽需求,盡管跟將軍說就是了,在下想來,將軍是不會為了一點小事兒為難公子的。”
傅月初本想著給魏無忌解圍,卻怎麽也沒有想到,他這話讓魏無忌更加的納悶了起來。
“月初,難道不是這酒有問題嗎?”
看著魏無忌這一臉的呆萌,傅月初當即就給笑了出來,感情這小子是誤會了啊,他剛才將酒給吐了出來,然後臉色就很難看,所以這熊孩子是以為這酒被人動了手腳了,所以才會……
想明白這個,傅月初的心中就多了幾分感動,這個小家夥,竟然對著薑弼這樣的一個鐵血屠夫說出這樣的話,實在是雄起可嘉啊,隻可惜,他還真的是有些太蠢了。
若是人家薑弼想要殺了他們的話,根本就犯不著要如此大費周章的好吧,隻需要讓人一刀砍了他們就足夠了,又何必要在酒中投毒之類的?
傅月初有些哭笑不得了起來,看著魏無忌,一臉的無奈,雖然被這小子給感動了,可現在更為要緊的還是先將眼前的這個大麻煩給擺平了的好吧,若是不能擺平這個大麻煩,那他們兩個人今日可就要有大麻煩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