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月初自己都不知道,今日所做的這一切,在以後的日子裏會經常發生,而他自己地名聲也漸漸地變得臭名昭著,以至於到了後來,都能夠有止小兒啼哭的功效。

“行了,別磨磨蹭蹭地了,快點將你知道地事情全部都給說出來,在下地時間不多了,希望你能夠告訴在下一點有用的東西,如若不然,在下可以八珍,分分鍾將你給削成一個人棍,這對在下而言,絕對不會是什麽難事兒的。”

一聽傅月初這麽說,那人的臉色變得更加的難看了起來,也不敢再磨蹭下去了。

“小人等人是虎煞幫的人,上頭說,魏國人來了,讓小人們想辦法,將魏國人給殺了,別讓他們進入臨淄城,至於其他的小人就不知道了。”

傅月初:“……”

虎煞幫又是個什麽東西?怎麽就想要了他們的性命了呢?貌似他們跟這虎煞幫的人也沒有什麽瓜葛的吧?

剛才他看著這些人不過是些質樸的百姓罷了,怎麽一轉眼又給變成了虎煞幫的人了?莫非這虎煞幫的人都是些農夫不成?

眼中帶著一絲迷惑,將目光放在了下一個人的身上,那人身子一個勁的顫抖,一個大男人,哭的比十個女子還要凶殘,看得傅月初都有些毛骨悚然了起來。

“閉嘴,再敢哭泣一聲,在下現在就削了你。”

小小的傅月初這話一出,那大漢當即便不敢再發出任何的聲音了,削……削成人棍,這小子看上去才這麽大一點,怎麽就有這麽大的膽子了呢?他就不覺得自己的手段太過於殘忍了?

“一個大男人,哭成這個樣子,也是為我們男人們丟人,告訴在下,你們是誰派來的。”

“饒命啊,小人是虎煞幫的人,這都是上頭的命令啊,小人們根本就什麽都不知道,求公子饒了小人吧,小人的確是什麽都不知道啊。”

一連問了好幾個人,傅月初得到的結果都是這樣的,至於其他的,根本就什麽都問不出來。

“行了,將這些人拖下去處理了吧,不過是些底層的螻蟻罷了,再問也問不出什麽了,別浪費時間了。”

正當傅月初還打算再問上一遍的時候,一直都在沉默的薑弼突然發聲了,見此傅月初也不打算再繼續去問這些人了。

反正他能問出來的也就這麽一點東西罷了,若是薑弼不滿意,他也沒有辦法,畢竟是薑弼自己開口阻攔的,跟他又有什麽關係?

“相信方才這些人的話,將軍應該清楚了吧?在下的任務也完成了,是不是可以去稍事休息片刻了?”

說完這話,傅月初也不打算再繼續留在這裏了。

想想那些人溫熱的鮮血噴灑在他的臉上,他的心中就很是不舒服,一種惡心的感覺時刻刺激著他的神經。

拉著魏無忌才剛剛走了兩步,傅月初的麵色一變,捂著自己的嘴便跑到了一邊瘋狂的嘔吐了起來。

魏無忌都被傅月初如此突然的動作給嚇到了,急忙跑了過去。

“月初,你沒事兒吧?”聽著這熊孩子那滿是關心的話,傅月初的心中流出了一股暖流,隻可惜,此刻他根本就說不出什麽話了。

一邊嘔吐,一邊搖搖手,示意自己沒有什麽事情,畢竟這熊孩子現在還那麽小的,傅月初可不想嚇到他了,也不願意讓他多想。

“公子,在下無礙,咱們先回去吧。”良久之後,等到那劇烈的惡心感退去,傅月初才拉著魏無忌回到了他們的營帳。

“公子今日可是被嚇到了?”

傅月初問完之後便自嘲的笑了起來,前世的他連個螞蟻都不曾踩死,而這一世,他才來到這個世界多久啊,竟然就給做出了這樣慘絕人寰的事情。

那麽多的人,硬生生的被他給弄成了殘廢,雖然說那些人的下場隻有一個,被人殺了,屍體棄於荒野,可那些人的確是他親自動手的不是?

看看自己那白皙的小手,“公子是不是覺得在下太過於殘忍了一點?”

魏無忌看著這樣的傅月初,心中隱隱有些不安了起來,總覺得今日的傅月初似乎是發生了一些變化,至於哪裏發生了變化,他也說不清楚。

“月初,你別這樣,我知道,這一切都不是你願意看到的,這全部都是薑弼……”

魏無忌這麽說,傅月初搖了搖頭,“公子,雖是薑弼逼迫你我不假,可今日在下這雙手不幹淨了,它已經是染了鮮血的了。”

魏無忌不清楚他為何會如此執著於這件事情,可他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傅月初陷入自責的泥潭之中不能自拔。

“那些人本就是來殺你我二人的,今日若是你不殺他們,他們也會殺了我們,你並沒有做錯什麽。”

對於魏無忌這樣的說法,傅月初也懶得再爭辯什麽了,將身上那染血了的衣服給脫了下來,進入浴桶中後,傅月初便閉上了眼睛,將自己渾身都給洗了一遍,尤其是那些被鮮血給沾染過的地方,更是搓的皮都紅了。

直到水溫徹底變成了冷水,傅月初才走了出來,看著魏無忌,輕笑道:“公子,日後這樣的事情怕是會有不少,在下隻有一個要求,公子不得因為在下的手段而厭棄了在下,在下可以成為公子手中的刀,絕對不會讓公子的手被那些肮髒的鮮血給沾染了的。”

聽到傅月初這麽說,魏無忌的臉上不由的露出了一絲震驚。

“月初,你……”

他的確是被傅月初這話給震驚到了,如今他們的身份都是一樣的了,可傅月初卻在這個時候說出了這樣的話,這如何能讓他不感動的呢?

“公子不必多言,隻需要記住在下的話便是了,在下的手既然已經髒了,那就讓它髒了吧,在下不會讓公子的手也髒了的。”

魏無忌不明白,他為何會做出這樣的一個決定,可傅月初都這麽說,他又能如何?

“月初,不管日後會發生什麽,我一定不會背叛你的,咱們是兄弟,這一輩子,我都不會背棄於你。”

收拾了一下,兩人便直接去了薑弼的營帳,既然都已經說好了,滿足了薑弼的要求,那就好酒好肉伺候著,那麽殘忍的事情都已經做好了,沒理由不給自己討要一些酬勞的不是?

方才傅月初嘔吐的事情,薑弼自然是知道了的,說實話,就算他身經百戰,可今日這樣的事情,那還是頭一次見到。

他承認自己這次的確是看走了眼了,原本他以為傅月初不過是有些小聰明罷了,可現在看來,這小子不僅聰明,這心也足夠狠的。

尋常人家的孩子,有誰能夠在這個年紀,一言不合就直接砍掉人家的一條胳膊的?就算是有些人能夠做到這一點,可他們估計想要從這件事情的影響中走出來,怕是也要不少的時間,哪有人像傅月初這樣的?才不過一會兒功夫罷了,就已經跟個沒事兒人一樣的了。

才這麽大一點,就能夠如此心狠手辣了,若是加以培養,日後再放這二人回到魏國,到時候整個魏國怕是都要被這兩個小家夥給攪亂了吧?

一想到這些,薑弼就開始興奮了起來,隻要魏國大亂,屆時他便可以率領齊國大軍,攻占魏國不少的土地了,雖不至於將整個魏國給滅國了,卻也可以得到很大的一片土地的不是?

魏無忌跟傅月初可不知道薑弼心中會有這樣的打算的,兩人站在營帳門口,等著薑弼的召見。

而那些親衛們看傅月初的眼神之中,居然還帶上了一絲驚恐的意味,這倒是讓傅月初都未曾想到。

貌似他也沒有做什麽太過殘忍的事情吧?為何這些人看自己的時候會露出這樣的神色的呢?難道他就有那麽恐怖嗎?

“二位,將軍請二位入內。”

親衛恭恭敬敬的將兩人給迎了進去,這一次薑弼居然還起身了……之前的時候,薑弼可從來都不曾起身過的好吧。

“忌公子、月初,你們來了?來,快請坐,酒菜已經準備好了,稍等片刻,某這邊讓他們送過來。”

薑弼會有這麽好的態度,這讓傅月初都覺得有些懷疑是不是自己的眼睛出了什麽岔子了,這人該不會是吃錯了東西了吧?要不然的話,他為何會有如此的轉變?感覺就跟變了一個人一樣的。

薑弼這樣的變化,讓兩人有種無所適從的感覺。

“二位,快坐下來吧,愣著做什麽?時候也都已經差不多了,就別耽擱了,今日咱們不醉不歸,放心,上好的‘英雄血’早已經準備好了。”

一聽薑弼提起準備的酒居然是“英雄血”,傅月初的嘴角都開始抽搐了起來,他的心理承受能力似乎還沒有那麽強大的吧?方才剛經曆了那麽殘忍的場麵,此刻就要繼續飲血……

之前飲的那“英雄血”,薑弼可說了,裏頭加的血便是他親自下手斬殺的凶手的血,可今日他並未殺過凶獸,那唯一的鮮血來源也就是……

想到這裏,傅月初便一個勁的搖頭,人血什麽的,那還是算了吧,那些人還不知道有沒有什麽傳染病之類的呢,他可不想自己為了一口美酒,就禍害了自己的一生。

“將軍,您今日的‘英雄血’該不會是用了那些奸細的人血吧?若是這樣的話,恕在下不能陪將軍痛飲了。”

薑弼:“……”

他是真的沒有想到,傅月初居然會這麽傻,這樣的話他竟然也能相信了,難道在他的眼中看來,他薑弼就是那種重口味的人不成?

薑弼覺得自己本就不該跟這人在這樣的問題上繼續糾纏下去,若是再說上一會兒,怕是以後他都不會再碰“英雄血”了。

“你想錯了,‘英雄血’所用的必然是那些凶獸的血了,在你看來,某的胃口當真有那麽重不成?才看過你那殘忍的手段,現在便食人肉喝人血?如此說來,某不就成了一個妖怪了?”

見薑弼如此說,傅月初連道不敢,一顆心也算是放了下來,雖然他不知道這釀造“英雄血”到底要多少工序,不過想來估計是很麻煩的,能夠讓每一滴酒水都能散發出那種濃鬱的血腥味,這就不是常人能夠做到的。

不知道這是不是他的一個錯覺,每一次喝完“英雄血”之後,他就覺得自己似乎處於一片戰場之中,指揮著千軍萬馬,大肆屠殺那些跟自己敵對的人,而且這樣的感覺似乎還越來越真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