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薑弼看來,傅月初今日估計也是被嚇到了,如若不然,又怎會對他說什麽有事相求之類的話?

薑弼此刻還在想著,倘若傅月初請求他將那些肉食全部撤下去了,他該想什麽樣的辦法,然後給他拒絕了。

今日他可是被惡心地夠嗆地,這會兒自然是不可能會讓這兩個始作俑者太過於舒服了的不是?

隻是,他忘掉了,若非他逼著傅月初他們二人,又怎麽可能會有今天那樣地場麵呢?這所有地一切,不都是他自己作出來地?

傅月初淡淡的看了看薑弼,隨即笑道:“將軍,在下想請將軍能夠賞賜兩柄寶劍,畢竟將軍您應該也看到了,自從在下隨我家公子進入齊國之後,將軍每天都能抓到不少的奸細,不如還是賞賜一柄寶劍給在下,也好讓在下能夠防身。”

聽到傅月初這話,薑弼的眼中露出了一絲不敢相信的神色。

原本他還想著要如何讓這兩人惡心的呢,卻不曾想,傅月初居然會提出這樣的請求。

“況且,將軍這幾日應該還會抓到不少的奸細吧?在下每次出手,都需同將軍的親衛們借用武器,將軍就不覺得這樣太麻煩了?不如請將軍賜柄寶劍,如此一來,不就方便了許多?”

聽著傅月初這話,薑弼還真的沒有什麽好反對的,畢竟傅月初說的那也是一個真實的情況。

他們這才進去齊國幾天時間,這離臨淄都還遠著呢,如今就有那麽多人跑過來行刺了,這要是到了臨淄……

想想自己心中的那個計劃, 他絕對不能讓這麽好的一個機會給錯過了,魏國如今是個什麽情況,他的確不清楚,可隻要將魏無忌好好的在齊國養大了,等到魏國內亂之際,再出兵將幫助魏無忌奪取整個魏國,屆時……

“好,某可以給你二人寶劍防身,不過你也必須答應某一個條件,隻要你能陪某喝個痛快,某便贈劍於你二人。”

聽到薑弼這話,傅月初的眼中冒出了一抹精光,喝酒?不就是陪著喝酒嘛,無所謂了,隻要能夠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今天就算是喝趴下了,那也是值得的。

“將軍如此豪爽,在下若不想陪,那便是在下的不是了。來人,上酒,在下今日便陪將軍一醉方休。”

一聽傅月初這麽說,薑弼都被他給嚇到了,明明就是一個小家夥罷了,今日居然敢再他的麵前口出狂言,這還真的是讓他都沒有想到。

不過嘛,不過是兩柄寶劍罷了,算不得什麽,這樣的東西,他薑弼收藏的多的是,根本就不在乎的好吧。

但他這心裏的確是有些不怎麽爽的,明明今日他被惡心到了,可現在這兩個小家夥居然會沒有什麽反應,這如何能讓他不氣瘋了?

他原本是打算將這兩個小家夥好好的折騰一下的好吧,那半生不熟的肉,就是給這兩個小家夥專門準備了的,結果人家根本就不放在心上,這讓薑弼感覺自己的一番心意都白費了。

這樣的事情那還是前所未有過的呢,整個齊國上下,還有誰會不給他麵子的?可如今,這兩個魏國來的小家夥,居然敢如此折騰他,這口氣,讓他如何能夠咽得下去?

“將軍,這杯酒,在下敬將軍,多謝將軍能夠給在下一個機會,可以讓在下展示一下在下的才華,隻要在下出手,不管是什麽樣的人,心中埋藏著什麽樣的秘密,在下都能讓那人吐露出來。”

聽著傅月初這話,薑弼的心中很不願意相信,可想想這兩日傅月初的手段,薑弼的心中就生出了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說實話,像傅月初這兩日所用的手段,他的確是未曾見過的,如此殘忍的手段,那根本就是在置人於死地的嘛,殺雞儆猴這的道理他自然是懂得的,可似傅月初這般殘忍的手段,他卻從未聽聞。

在他的世界中,殺人不過頭點地,這已經是一個常態了,可如今傅月初居然還能用如此殘忍的手段讓那些人將自己的秘密全部都給吐露出來,偏偏他自己根本就沒有受到絲毫的影響,這不得不讓他佩服。

還不等薑弼反應過來,傅月初就已經將杯中之物一飲而盡,而薑弼也隻是將那酒樽放在了自己的嘴邊,滴酒未進。

“在下這第二杯酒,多謝將軍近幾日對在下同公子的照拂,若非將軍在此,怕是公子早已化作一團黃土了,遑論兩國百姓之安樂?”

說著傅月初在此一飲而盡,而薑弼整個人則還愣在哪裏,滴酒未進……

對於薑弼的反應,傅月初根本就不在意,薑弼方才說了,要讓他陪著盡興,既然如此,那就舍命陪君子了嘛,不管他薑弼是否算得上是一個君子,可如今人在矮簷下,怎能不低頭?暫且認為他是一個君子好了。

這便是傅月初心中的想法,於他而言,如今隻要將魏無忌給保護好了,讓他可以適當的接受一些磨練,卻不必經曆那種折磨,這已經是足夠了的。

不管他有沒有去勢,如今他的身份始終都還是一個宦官罷了,這樣的身份的確是很不堪,可仔細一想,對他來說,這樣的身份也還算可以了。

隻要他能夠帶著魏無忌回到魏國,等到他掌控了魏國,屆時,他若是想要報仇雪恨,那不過是輕而易舉的事情罷了。

再說了,如今他們都已經進入了齊國了,就是那些江湖幫派,如今也已經知道了他們進入齊國境內的事情,那齊君必然也知道這件事情了。

也許一個作為人質的公子,並沒有什麽大不了的,殺了就殺了,可若是這人足夠聰明呢?

如今魏國之內,魏君的那些公子們一個個的內鬥不止,即便最終他們中有一人能夠得到君位,可若是他們能夠對齊君許以重利,屆時齊君必然會讓魏無忌成為魏君,到了那個時候,他必然會是魏無忌身邊最為值得信任的人。

傅月初自己也清楚,有些事情,根本就沒有那麽簡單,薑弼此人絕對不會那麽輕易的將他們認作自己的兄弟,除非對他能夠帶來什麽利益。

而這一點恰恰正是傅月初利用他的最好的把柄,隻要薑弼不願意將他們二人給放棄了,隻要他們給薑弼、給齊國許以重利,屆時這所有的一切也將迎刃而解了。

不過嘛,如今的他們,的確是沒有什麽可以作為談判的籌碼的,現如今,他們二人都不過是魏國留在齊國的質子罷了,倘若齊魏兩國開戰,到時候他們兩人的性命估計都難以保全了,可這又如何?

隻要能夠運籌得當,他們又何嚐不是一個贏家?

這所有的一切,傅月初在自己的心中考慮過,可這些能夠實現的概率的確是太低了,如今他也隻能想辦法先進入到薑弼的眼中,隻要能夠依靠在薑弼的麾下,到時候就算是他們進入了臨淄,料想也不可能會出現什麽事情了。

畢竟那所謂的虎煞幫,那始終都不過是一個江湖勢力罷了,單單是憑借一個江湖勢力,就想要同一個國家機器抗衡,那根本就是在癡人說夢。

雖然到如今傅月初都不清楚薑弼的家族在齊國到底是處於什麽樣的一個地位,可不管怎麽樣,隻要能夠許以重利,薑弼必然能夠動心了的。

“這第三杯酒,在下不過一區區宦官,蒙將軍稱呼一聲‘兄弟’,此乃小弟三生之幸,敬兄長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