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無忌這會兒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如果有選擇的,他自然不會做這樣的事情了,他這不也是沒有選擇地?
況且,這樣地事情, 不管怎麽看,那都算得上是一個好事兒的吧?一般人想要這樣如花似玉地美人兒,那都求之不得地呢。
而現在不光是將人送過去了,這一送還給送了四個,這可是一個好事兒地嘛,怎麽能算得上是壞事呢?
傅月初自然是不知道魏無忌的想法了,若他知道,魏無忌不僅沒有絲毫的悔過,甚至還覺得自己這是在做好事兒的話,估計他就忍不住要揍魏無忌了。
“好了,快去讓人準備吧,咱們也該去學宮了,這幾天也拖的時間夠久的了,再不去,豈不是打了齊君的臉麵了?”
對此傅月初也不在說什麽了,這會兒看天色,那應該還早,不過既然要出城的話,那害死早些準備的好,畢竟今日是他們第一天過去的,自然是要早些過去了,這第一天都要給遲到了,那日後可怎麽辦?
讓車夫準備好了馬車,兩人連早飯都沒有用,便急忙催促車夫去春秋學宮。
他們出城的時候,天色早就已經放亮了,而看到春秋學宮那氣勢恢宏的建築的時候,早就已經到了巳時了。
看看這天色,傅月初的心中不免生出了一種憂慮,看這個樣子,今日他們怕是要遲到了吧?當初在魏國的時候,他們寅時就已經被叫起來了,而現在別說是辰時了,這都到了巳時了……
“哎,月初,你想什麽呢?你看,傳聞中的春秋學宮,咱們到了,怎麽樣?是不是很激動的呢?看看那這氣勢,甩出魏國可不是一星半點的呢,如此強大的齊國,若是能夠作為魏國的靠山的話……”
魏無忌並沒有因為那個車夫而避諱什麽,一點也不遮掩自己的“想法”,既然要讓人家知道自己親齊,那自然是要從身邊的這些人開始了嘛。
不算是府邸中齊君派來的人,還是薑弼派來的車夫,這些人對於魏無忌而言,那都是些些外人,對這些人,他是不會相信的,如今他能相信的人,也隻有傅月初一個人。
至於傅月初的那些女人們,他同樣不會相信,除非他們回到魏國,這樣的話,那些女人也就沒有什麽用處了。
即便現在他跟傅月初什麽都不會做,他也不相信身邊的人。
聽聞魏無忌這話,傅月初不禁愣了一下,魏無忌為何會突然間這麽說的呢?不過看魏無忌一個勁的對著自己擠眼睛,傅月初不由的歎了口氣。
“公子的想法是好,可奈何……齊君又怎會甘心做魏國的靠山呢?畢竟咱們跟齊君也沒有什麽關係的不是?”
傅月初都想要哭出來了,這小子,總是給他蠢難題,這都叫個什麽事兒嘛,要不是看在這小子對他還不錯的份兒上,他真想一腳將這小子給踹飛了。
見過煩人的,就沒有見過他這麽煩人的。
“其實吧,公子若是想要讓齊國成為魏國的靠山,那也不是不可能的,就看公子願不願意去做了。”
“哦?你有什麽辦法?快點說說,隻要能夠幫到父親一點,忌在所不辭。”
莫說是外麵那車夫被魏無忌的話給逗樂了,即便是傅月初,此刻也快要忍不住笑出聲了。
他隻不過是順著這小家夥的話往下說罷了,卻不曾想,這小子居然給當真了,他這心裏到底是有多看重這魏國的呢?
身為一個合格的幕僚,自然是要將自己的好主意、餿主意,一股腦兒的全部都給說出來了不是?關鍵就看魏無忌如何去選擇了。
“其實吧,公子若是想要得到齊君的支持,也不是不可能的,隻要公子能夠迎娶了齊君的女兒,成為了齊君的女婿,那一切不都順理成章了嗎?有齊君這樣寬宏大量、雄霸四方的嶽父大人,這可是公子的機遇啊。”
說完這話之後,傅月初自己都忍不住給笑了起來了,而魏無忌的臉色卻一時間給黑了下來。
昨天他才給傅月初塞了個女人,現在傅月初就來報複他了,居然想要讓他成為齊君的女婿……他這是什麽餿主意的嘛,這分明就是打擊報複,這是赤衤果衤果的報複。
“公子不覺得齊君英明神武嗎?不覺得齊君待你很好?既然如此,那何不迎娶了齊君的女兒呢,齊君的女兒,那可是天之驕女,公子若是能夠迎娶這樣的女子,那是公子一生的福氣啊。”
傅月初一邊說,一邊對著魏無忌示意,讓他注意一下外麵的情況。
“月初,你知道咱們現在的處境的,我怎麽能……齊君如何能看得上我這麽一個無權無勢的人呢,這樣的話,以後就不要說了,若是有可能的話,我自然會爭取的。”
兩人的對話,那車夫全部都給記在了自己的心中,等到將這二人送入春秋學宮之後,他便回去,將方才的對話全部都告知自家將軍。
不一會兒功夫,馬車便停了下來,“公子,春秋學宮到了。”
兩人從馬車中出來之後,傅月初對著那車夫道:“辛苦你了,現在你先回去休息吧,不必在這裏候著了,到了晚間放學之時,你再來接我們好了。”
對於傅月初這樣的話,車夫求之不得,本來他都已經打算,等到他們進入春秋學宮之後,他便偷摸離開,然後將事情處理好了再回來的,而傅月初這樣的話,無疑是給了他一個很好的機會了。
“多謝月公子,公子還是先入學宮吧,莫要遲到了,卑下這便回去了,晚些時候再來接二位公子。”
等到車夫走遠了之後,傅月初看著魏無忌,忍不住笑道:“公子認為此人回到城中之後,是回府邸還是去薑弼的府上呢?”
“自然是回府了,他既已是我們的人了,斷沒有再去見薑弼的可能了不是?”
對於魏無忌如此天真的想法,傅月初嘲諷一般的笑著搖了搖頭,“公子想多了,如今你我身邊的人,沒有一個人是值得信賴的,方才在下之所以會刻意引導公子的話,為的就是讓他回去告訴薑弼,更是為了讓齊君知道你的態度,當然這樣的事情不能太刻意了不是?”
看著笑得如同一隻狐狸一般的傅月初,魏無忌還想要再問點什麽,可話到了嘴邊,卻被傅月初給打斷了。
“時候不早了,如今都已經巳時了,公子若是不想遲到,還是早些進去的好。”
傅月初這麽一提醒,魏無忌放過還打算問的問題也給拋到了腦後了,沒有什麽比進入了春秋學宮更重要的事情。
恐怕不管是魏軍還是他的那些兄弟們,他們誰都沒有想到,他魏無忌會有這樣的機遇的吧?而現在他們即便是羨慕嫉妒恨,卻也沒有什麽用了,當初在魏國的時候,他們都沒能幹掉他,那更別說現在他已經進入臨淄了。
魏無忌一臉輕鬆的邁入了學宮的大門,那滿心的喜悅,才剛剛進入了學宮大門,就全部都消散了。
他才進入學宮,就雙手抱著自己的腦袋,蹲在了地上,而他身後的傅月初見他如此,急忙衝了進去,腦袋上麵同樣傳來了一陣刺痛。
等到那劇烈的刺痛緩了過去,傅月初急忙抬頭看了過去,這不看不要緊,看完之後,傅月初隻感覺自己的雙股戰栗,若非他在強忍著,怕是現在早就已經跑的沒影了。
至於說魏無忌,看著傅月初那如同見鬼了一樣的神色,當即便起身,拔腿就跑,偏偏還給跑錯了地方,一頭撞進了人家的懷中了。
如此愚蠢的行為,傅月初覺得自己已經死沒眼再看下去了,這小子怎麽時而聰慧過人,時而愚蠢至極了呢?就算是要逃跑,那是不是也該看清楚了方向再跑的呢?
看著魏無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身體不斷的向後退著,身子顫栗的模樣,傅月初不由的無語望天。
這小子,分明就是自己在找死呢嘛,之所以會變成現在這樣,那可是怪不得他人的,要怪也隻能怪他自己,誰讓這小子自己亂來的?還往人家的懷中撞,你怎麽不上天呢?
“站住,你們二人好大的膽子,遲到也就罷了,居然還敢再受罰之後亂跑,老夫今日便讓你們二人跑個夠,來人,將這目中無人、不尊師重道的兩個小子帶到夫子雕像前,讓他們於夫子雕像前跪著反省一下自己的所作所為。”
那老夫子的話音剛剛落下,傅月初跟魏無忌就如同一隻小雞崽子一樣,被人家從後麵提溜了起來。
直到這會兒,傅月初還是一頭的霧水,他這也沒有做什麽天怒人怨的事情吧?怎麽這老夫子才一看到他們,就罰跪他們呢?
不過是遲到罷了,他們也不是故意的,再說了,他們初來乍到,能夠將這地方找到,那就很不錯了,還管他們遲到不成?
更讓傅月初抓狂的是,那老夫子居然還敢逼著他去跪著,還不知道要給跪上多久的……
“你們最好別求饒,孔夫子的脾氣可不是很好的,若是你們在這個時候惹惱了孔夫子,那你們兩個人可就要惹下大禍了。”
那提溜著他們的中年男子見二人掙紮的厲害,便小聲提醒了兩人一番。
孔夫子?一聽這個名字,傅月初的眼中就滿是震驚,按理來說,那也是不應該的,倘若方才那人當真是自己知道的孔夫子的話,斷然不可能會因為這件事情,就罰跪他們二人的不是?而且,方才那夫子也說了,讓他們到夫子雕像前跪著反省,如此說來,那父子應該不是那個孔夫子的吧?
“哼,兩個小子,遲到了也就罷了,居然還敢亂跑,這是將學宮中的規矩都不當做一回事兒了是吧?老夫今日倒要看看,你們二人能夠堅持到何時。”
遠遠地還能聽到那夫子的咆哮,傅月初對這位夫子的印象也差到了極致了。
既然身為一個夫子,那現在他不是應該去教育那些學子們?為何還會有時間在這裏等著他們,非要處罰他們呢?這難道不是不務正業的表現的嗎?
不過有些話,傅月初還是不想說出來,自己知道就好了,魏無忌這小子就是一個大嘴巴,讓他知道了,還不定會如何去散播的呢,隔岸觀火,自然是很好的,可若是引火燒身,而那把火還是自己放的,那可就太得不償失了,這樣的事情,他才不會去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