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都沒有反抗的餘地,就被人家給抓著丟到了那所謂的夫子雕像前麵。
“跪下,若是不想挨太多揍地話,你們最好還是老實一點地好。”
聽著那人的提醒,兩人誰也不敢再說話了,他們是真地被嚇到了,今日這才剛剛進入春秋學宮,居然就受到了這樣地待遇,這日後地待遇會是怎麽樣的,他們幾乎都能給看出來了。
見兩人老老實實的跪了下來,那人便轉身離開了。
傅月初抬頭看了看眼前那座雕像,看上去差不多有個三米高的樣子,而那夫子的額頭如同一座小山一般,濃眉大眼的,身著一襲儒衫,這倒是跟傅月初腦海中所浮現出的夫子的雕像差不多。
“公子,看樣子,今日咱們得在這裏跪上一會兒了,也不知道那夫子何時才能消氣了。”
傅月初愁眉苦臉,而魏無忌苦著臉,看著傅月初,方才的那麽一點好心情也全部都被耗光了,此刻他的內心都是崩潰的。
而兩人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們正愁眉苦臉的跪在夫子像前,而他們的車夫卻被薑弼的親衛給帶到了薑弼的麵前。
那車夫將今日傅月初跟魏無忌的對話全部都跟薑弼說了一遍,一個字都沒有給落下。
薑弼聽完車夫的這些話,整個人都愣住了。
“嗬,這兩個小子還真夠可以的呢,一個真敢諫言,一個也真敢想,君上的掌上明珠,嗬,當真不錯……”
聽著薑弼自己嘀嘀咕咕的說了好一會兒,那車夫是聽的一頭霧水的,不明白自家將軍這究竟是什麽意思。
“行了,沒事兒的話,你就回去吧,今日的表現不錯,若是還有這樣的事兒發生的話,就過來告訴某好了,某也不會虧待了你的。”
等到那車夫離開之後,薑弼當即便讓人準備了車馬,而後直接入宮去見齊君了。
對於薑弼的突然到來,齊君也是一頭霧水,一般來說,薑弼是不怎麽入宮的,即便是朝會的時候,也同樣難得一見,今日薑弼居然會入宮,這如何能讓他不納悶的呢?
薑弼很少主動入宮,可每一次入宮,那都是有大事發生的,這一點,齊君很是清楚,故而也沒有讓人攔著,直接將其帶到了自己的麵前。
“薑卿可是有什麽要事?盡管之言,不管薑卿有什麽要求,寡人一律應允了。”
薑弼這才見到齊君,就得到了齊君這樣的承諾,倒是讓他都有些受寵若驚了。
“君上,其實某今日入宮,是聽到了一個很有意思的事情,故而才想著,跟君上說一聲的,畢竟這件事情,似乎跟君上也是有不小的關係的。”
薑弼這話一出,齊君一臉的迷惑,跟他有關係?既然如此,那為何不是自己身邊的人告訴他,而是薑弼來告訴他的?
“哦?不知是何事?寡人倒是有些興趣了,薑卿直言無妨,不必有任何顧忌。”
“今日那公子忌同他身邊的人商議,想要讓齊國成為魏國的靠山,而他身邊那小子對公子忌諫言,讓他成為君上的女婿,慫恿公子忌迎娶君上的女兒,至於那公子忌……嘴上說著不要,可他卻還是動心了。”
齊君一臉懵逼的看著自己麵前同樣一臉的錯愕,整個人都有些不好了。
他是真的沒有想到,這兩個小子,當真是讓他太過意外了,不過是兩個留在齊國的質子罷了,居然有這麽大的野心,還想要迎娶他的女兒……
不過……仔細考慮一下,這似乎也是一個很好的選擇的嘛,論身份,這小子也是魏室公子,自然是可以配得上他的女兒了。
況且,若是讓魏無忌成為了自己的女婿,那日後他若想插手魏國的事務,那自然是很簡單的事情了。
隻要他一直都將魏無忌留在齊國境內,等到日後魏國各公子內鬥不休,導致整個魏國都內亂了的話,那他就可以出兵,讓魏無忌掌控整個魏國,如此一來,對他齊國也是有著不少的好處的不是?
“哼,這兩個小子,當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就憑他們,也想迎娶寡人的掌上明珠,簡直就是在開玩笑。”
齊君這麽說,薑弼點了點頭,隨即輕笑道:“君上所言甚是,那小子也未免太不知天高地厚了,回頭某便讓人去教訓這小子一頓,看他還敢不敢胡言亂語了。”
“那倒不必了,寡人也不至於會那麽小氣,別管那小子了,就讓他自己瞎折騰去吧,就他們兩個小崽子,還折騰不起什麽風浪來的。”
薑弼聞言,倒也沒再說什麽,這件事情,不管怎麽看,那都應該可以算得上是君王自家的事情,他自然是沒有那個必要去摻和了的。
“薑卿,你說公子忌那小子如何啊?這一路上,你也是盯著這小子的,你看著小子的人品如何?”
“君上,您該不會是看上那小子了吧?那小子看上去的確是很聰明,而且對咱們齊國也是深有好感的,可問題的關鍵是,這小子是不是太小了一點?即便君上再如何喜歡這小子,那也不該……”
薑弼一頭的黑線,原本是一個比較好笑的笑話的,可他卻沒想到,君王居然將這件事情給當真了……
“君上,這件事情,您是不是該從長計議?公子忌這人,目前看來還算不錯,可……”
薑弼感覺自己這一定是瘋了,他怎麽也沒有想到,這麽一個笑話,英明神武的君王居然當真了,現在竟然還開始了考慮。
不過細想一下,以魏無忌的條件,想要求取齊君的掌上明珠,那自然是沒有什麽問題的,這樣帶來的影響,對齊國而言,也是一個好事兒。
“行了,這件事情,寡人自由定論,你說的不錯,那小子的確是太小了,的確該觀望一下,我齊國,也並非一直都會強大的,列國之中,有多少是由盛轉衰的?想當初的趙國,多麽不可一世,如今呢?寡人也該未雨綢繆了。”
齊君的聲音之中滿滿的全部都是凝重,薑弼臉上的笑容也隨之漸漸退散。
“君上放心,某在,我齊國必將萬世不朽,列國休想打我齊國的主意,某必然會保君上高枕無憂的。”
齊君起身走到了魏無忌身邊,隨即在薑弼的肩膀上拍了兩下,“你我同族兄弟,寡人信你。寡人有些累了,你先回去吧,公子忌,你就代寡人好好看看吧,畢竟也是你未來的侄女婿。”
說完這話,齊君便直接離開了,薑弼無奈,也隻能起開齊宮。
“哼,小子,不管你們打著什麽樣的主意,若是你們敢對我齊國圖謀不軌,那就別怪某對你們不客氣了。”
此刻正在夫子像前罰跪的二人,根本就不知道,魏無忌已經因為他們今日的對話,而被齊君給盯上了,至於原因嘛,那自然是想要讓魏無忌做他的女婿了。
“月初,不知道怎麽回事兒,我這心中總是隱隱有些不安啊,你說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兒?是不是有人在算計我呢?”
傅月初:“……”這熊孩子當真以為自己是個女孩子了?以為自己的第六感有那麽準確了?
怔怔的看著魏無忌,傅月初滿心的無奈,他有心開口,幫助這小子一下,可看看他們現在這樣,那都是自身難保了,還要考慮這些事情,那不是字跟自己過不去了?
“公子,您還有心思考慮這些問題?您就不覺得,您的膝蓋現在都不是您自己的了?估計咱們現在都已經跪了一個多時辰了,一會兒等到學宮中的那些人出來之後,公子覺得,讓他們看到咱們跪在這裏,您的臉麵還能保得住?”
傅月初這番紮心的話,深深的刺痛到了魏無忌那顆脆弱的小心髒,然而,這一切都還沒有結束,傅月初可不會給魏無忌開口的機會。
“公子可千萬忘了,您入臨淄的時候到底有多高調的,您可是被武勝君給帶到臨淄的,而且臨淄的百姓們可都看到了,您覺得,這學宮中的人,會放過這麽好的一個打擊您的機會?”
傅月初這麽說,魏無忌整個人都有些不好了,他是真的不知道,傅月初居然會如此的損他,雖然這是既定的事實,可也不用說的如此明白了吧?他也是要臉的人不是?
“公子可是覺得委屈了?在下可是跟公子提醒過了的,在下覺得,公子現在還是考慮一下眼前的問題的好。”
說實話,魏無忌此刻已經快要發瘋了,昨天晚上他瞌睡考慮了很多的,全部都是那些齊人欺負他的對策,可他怎麽也沒有想到,事情竟然會變成這個樣子。
這都還沒有進入學宮學習呢,就被夫子給抓起來跪在這裏了,虧他昨夜考慮了那麽多呢,而現在這所有的一切都已經是無用功了。
“你們二人,可知錯了?”
就在魏無忌考慮最新的對策的時候,身後突然間傳來了一個老態龍鍾的聲音,聽到這個聲音,傅月初神色一震。
莫非是這些夫子們回心轉意了,知道自己做錯了,所以來給他們道歉的?可聽著話中的意思,看著也不像是來給他們道歉的不是?或者說,那夫子是打算放過他們了?
“錯?忌初來乍到,不知所犯何錯,竟讓忌在此跪了一個多時辰,先生可否告知?”
傅月初:“……”這究竟是什麽意思,這小子該不會是腦子不合適了吧?這個時候,他不是應該跟這老夫子賠禮道歉的?居然還給說出了這樣的話,這是幾個意思啊?
對上魏無忌這個蠢貨,傅月初簡直都要給瘋了,他怎麽也沒有想到,這孩子居然會如此瘋狂,遲到也就罷了,現在竟然還敢頂撞先生……
根據自己的經驗,這個時候他們最好的選擇,那自然是該將對著先生好言相勸,賠禮道歉了,怎麽還有魏無忌這樣的人呢?
“哼,乳臭未幹的臭小子,知錯不改,當真是朽木不可雕也,既然如此,那就老老實實的在這裏跪著好了,老夫倒是想要看看,你能嘴硬到何時,老夫告訴你,不管你是何等身份,隻要入了我春秋學宮,就隻是學宮中普通的弟子,你們就好生跪著,老夫倒是想要看你們能有多大的能耐。”
聽著身後老夫子那生氣的聲音,傅月初的臉色已經黑的如同鍋底一般了,他當真是低估了魏無忌的能耐了,居然能夠將一個夫子給氣成了現在這副模樣,這熊孩子的能耐太大了,可問題是,他這些能耐,是不是用錯了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