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雅雅先燒開水,裝在竹筒裏留著喝。

然後才開始燉肉。

昨天一直在趕路,都沒好好吃飯,今天有時間,得好好吃一下。

接下來的五天,要趕路,就不能好好吃飯了。

因為裏麵還有個潛在危險,風雅雅也不敢跟阿狗分開,就算取水也是倆人一塊去。

她還把自己之前穿的獸皮衣服也洗了,這裏的水清潔效果很好,獸皮清理得很幹淨。

燉肉過了差不多一個小時才燉好,加了山藥、石鹽還有一些風雅雅自己從野外采集回來的調料,味道很香,傳出去很遠。

風雅雅拿了碗筷,給阿狗也盛了一碗。

阿狗可以吃也可以不吃,但平時為了顯得自己像個人,他都是選擇吃。

兩人正在吃呢,阿狗突然站了起來,風雅雅也立刻抱著碗到了他身後。

那個人果然又來了,就站在溫泉池子邊,直勾勾盯著他們的碗。

看來,是饞的。

這家夥有嘴能說話,但卻不說話,也不知道是不是不會說。

加上他超高的攻擊力,風雅雅琢磨了一下,試探著問,“你想吃?”

男人沒動,還是直勾勾盯著她的碗。

風雅雅說,“想吃,就用獵物來換,不能白吃。”

也不知道他有沒有聽懂,反正是轉身就走了。

風雅雅坐回去,繼續吃。

又過了一會兒,阿狗再次站起來,警惕看向洞口內部。

男人丟了一頭小鹿過來,又指了指風雅雅的鍋。

竟然聽懂了。

風雅雅讓阿狗把小鹿處理好,自己開始給這家夥燉肉。

反正剩下的肉和鹿皮她會帶走,總不能白忙活。

這陶鍋現在也才燒出來十多個,是寶貴的財產,她能用陶鍋給他做飯,隻是收這麽點報酬,他應該感激才對。

這一次,男人沒走,就蹲在一邊,一直盯著她的鍋。

風雅雅說,“這頭鹿是剛獵的,看來這個山洞還有別的出口。”

阿狗也說是,“我沒檢測到另一個出口,這個山洞的成分很奇怪,應該是在地球和我們星係都沒出現過的材料,建議帶回去一些,冶煉,研究。”

風雅雅在地上扣了塊石頭,找幹草包起來,塞在筐子裏。

等到肉終於燉好了,風雅雅叫男人過來,又拿了阿狗的碗,準備幫他盛出來。

反正她不會讓這家夥用她的碗。

但是還沒盛呢,男人已經衝過來。抱住了鍋。

“啊!”

滋滋啦啦的烤肉聲,帶著男人的慘叫聲響起。

“你傻呀,這麽燙你直接摸?”

風雅雅氣壞了,習慣性像教訓部落人一樣,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

就算被燙成這個熊樣,男人也沒把鍋丟了,而是小心地放在地上。

被風雅雅打了,也沒在意,反而是有些委屈地看著那個鍋,又看看她。

這樣子,多了些人的樣子。

風雅雅歎口氣,把剛才燒出來已經放涼的開水拿出來,給他衝洗手上的燙傷。

衝了衝,又拿了自己做的一些藥膏,給他抹上。

部落裏用火多,燒傷也多。

她在野外找到了一種好像蘆薈一樣的植物,搗碎煮熟放涼後,用來治燙傷消炎都很好用。

現在給這家夥用了,實在是她給人治病習慣了,沒辦法看著受傷的人不管。

男人也很聽話,在被抹上藥膏後,眼睛又亮了幾分,想要拿她手中的小竹子罐子看。

風雅雅愣了一下,發現他是對什麽都很好奇,似乎是沒有惡意。

她想了想,“可以給你看,但不能拿走,看完還給我。”

男人點點頭,拿過竹罐子,盯著看了看,又聞了聞,眼睛更亮,就好像找到了玩具的小狗。

但他也是很聽話,很快就把竹罐子還回來。

那一刻,風雅雅總覺得,好像在他眼神中看到了小狗的求表揚的神情。

風雅雅看了看阿狗,“你說,他該不會是一直一個人生活,所以才會不懂得人情世故,不會做人吧?”

阿狗說有可能。

“他看來是一個人住在這裏,身體很強壯,也很能打,但他是怎麽到這兒的?”

風雅雅也說不清,對這人的來曆更好奇了。

如果是個強壯的聽話的,或許可以帶回去,為部落所用。

畢竟在這個以強者為尊貴的世界裏,能跟阿狗打得有來有回的人,這還是頭一個。

這樣的人,最好是能為自己所用。

男人看了看他們倆,沒有說話。

很顯然,他聽得懂,隻是不想說話。

風雅雅也沒再多管,幫他把燉肉盛出來,教給他怎麽用勺子,怎麽吃。

男人拿著碗,開始狼吞虎咽。

燉肉有些燙,他吃得斯哈斯哈的,像個孩子。

風雅雅更想把他帶回去了。

在盛第二碗的時候,她試探著問,“你叫什麽?”

男人看看她,盯著碗,沒說話。

風雅雅沒把碗給他,而是說,“先說你叫什麽,不說不準吃。”

這完全就是管教小孩子的招數,沒想到對這樣強大的男人竟然管用。

他委屈巴巴,但也沒來搶碗,隻是很著急地搖頭,不斷發出啊啊的聲音。

風雅雅琢磨了一下,“阿狗,你給他掃描,看他的聲帶和舌頭還正常嗎。”

阿狗迅速掃描,“正常,他應該能說話才對,而且他聽得懂,可能是長期沒說話,所以不會說了。”

一個人長期獨居,不說話,時間久了,確實是難以說出口。

風雅雅也不為難他了,隻是說,“那我問,你來點頭或者是搖頭,行嗎?”

她把碗遞過去,跟他善意地笑了笑。

男人想了想,點頭。

風雅雅就問,“你是自己住在這裏嗎?”

男人點頭。

“那前段時間另一個山洞裏的那些人,你認識嗎?”

搖頭。

看來是不認識。

“你們有交集嗎,見過麵嗎?”

又是搖頭。

看來還是個社恐。

風雅雅再問,“那你在這裏住了很多年了嗎?”

男人歪頭想了想,沒點頭也沒搖頭。

風雅雅想了想,他可能是不知道年的概念,或者是記不清了。

“那你在這裏過了很多個冬天了嗎?”

男人這一次明白了,點頭。

風雅雅琢磨了一下,“你還挺厲害的,一個人也能生存。”

在這樣環境惡劣的地方,他可是真有本事。

男人抬頭,竟然對著她笑了笑。

這一笑,倒是挺好看。

風雅雅覺得,如果確定他無害,就試試能不能把人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