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雅雅隻是對小白的態度好了些，關心了些，但是小白沒感覺到她這就叫哄一哄。
其實風雅雅也沒那麽多空，冬季馬上來臨，她還在帶著大家糊房子的空隙還有藥材整理好，以及給大家編檔案。
冬季的身體體檢還是不能少，她想先建一些病人檔案，到時候重點檢查。
冬季就是在某一天突然到來了，比往年來得更早。
半夜裏，大家都凍醒了。
還沒燒炕，就算這麽多人睡在一起，還是太冷了。
“怎麽這麽冷啊？”
“凍死我了，好像是冬天了。”
有人一說冬天，大家都猛然激靈的醒過來，感覺應該就是冬天提前到了。
原來山川部落跟大河部落的人就趕緊張羅著燒炕，其他部落的人隻聽過沒真的用過，還有些不知所措。
他們甚至還有些懷疑，火炕是不是真的有用。
還是薑子君和風正清也被凍醒了，裹著獸皮起來，在各個屋裏轉悠，跟眾人說了燒炕，看著他們把炕燒起來暖和了才離開。
等火炕燒起來，屋裏暖和了，其他部落的人都震驚不已，反而睡不著了。
有人在看燒火的爐灶，有人在摸炕，還有人在屋裏轉來轉去。
“真的太厲害了，竟然真的很暖和。”
“你們山川部落和大河部落的人，去年過的就是這麽好的日子啊？”
真的羨慕死他們了。
去年冬天特別冷還特別漫長，他們其他部落都凍得要死，還凍死餓死不少人。
本以為大家都這麽慘，都是熬過來了。
卻沒想到，在他們痛苦煎熬的時候，人家在這麽暖和的屋裏悠哉悠哉過日子呢。
之前隻是聽說還不覺得有太大感觸。
現在自己感覺一下，頓時覺得去年過的日子真是太慘了，太難了。
阿虎阿豹還有大江大澤等人麵對眾人的羨慕嫉妒，都哈哈大笑。
“對啊，火炕可暖和了，而且很省柴火，我們去年就是這麽暖和過來的，這還不算很暖和呢，過幾天更暖和。”
“好啦，都睡吧，柴火已經放好了，一整晚都會這麽暖和。”
大家嫉妒了一會兒，說說笑笑地躺回去，感覺身子底下暖和無比，連續多日的疲倦席卷上來，整個人昏昏沉沉很快就睡著了。
而在這其中，老言拉了拉老雲的手，又看了看部落裏的其他幾個老人。
大家都很喜歡這麽暖和的火炕。
真好啊，很暖和，一輩子能體驗這麽一次，已經很知足了。
到時間了，他們該走了。
等他們死了，可以節省很多食物和水，就會有更多的孩子和年輕人可以活下去。
雖然他們看不到遷徙後新大陸的生活，但這些年輕人會代替他們好好活著，見證以後的好日子。
老言等人都準備從屋裏出去，到野地裏凍死去。
他們甚至還找好了地方，不想給年輕人添麻煩。
但是剛一出來，就看到外麵站著幾個人，都拿著火把，盯著他們。
其中一個，好像是神女啊。
…………
那正是風雅雅，她舉著火把都要凍死了，看了看眾人，便點頭指了指一邊薑子君和風正清的屋子。
那是給兩人和風啟單獨蓋的，有三間，一間是夫妻倆的臥室，一間是風啟的臥室，還有一間堆積雜物並做平時議事的辦公室用。
屋子寬大，能裝下部落聯盟的所有老人。
小白說老人開始行動的時候，他們就把炕燒好，等著他們過去了。
“走吧，去那邊。”
她率先走了過去，也不怕這些人不跟著來。
畢竟她是神女，她說句話，頂得上別人說一百句。
老人們或許心甘情願去死，但絕不會違背神女的命令。
眾人互相看了看，還是跟著過去了。
他們覺得神女應該不知道他們的想法，今天死不成，那就明天再死好了。
眾人從外麵又進了屋裏，就感覺到了暖意。
屋裏真的太暖和了，他們一進來就不想出去了。
凍死的滋味肯定很不好受。
但是如果能活，誰又會想死呢？
現在不死，等過了冬天明年遷徙路上，他們還是會死。
但那時候他們已經吃了太多食物和水，浪費了年輕人活下去的機會。
不行，為了部落，他們得早點死，不能就這麽浪費。
眾人老老實實站著，都看向風雅雅。
他們想在死前多看看神女。
風雅雅站在最前麵的炕上，微微低頭看著眾人，但沒說話。
她還在等。
薑子君和風正清去叫幾個部落原來的首領和能管事的人了，必須讓其他人也知道這些老人打算做的事，以後盯著他們並加以阻止，不然這些人很可能還會再犯。
等了一會兒，眾人就來了。
因為不知道是來做什麽，個個都一頭霧水，很疑惑。
“神女，怎麽了？”
“他們怎麽都在這裏？”
風雅雅指了指幾個部落的老人。
“你們自己說，還是我幫你們說？”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沒說話。
老言阿岐跟阿花對視一眼，倒是一下子就都明白了。
“神女，您都知道了？”
他們就說嘛，神女無所不知，肯定是知道了。
果然，什麽事都瞞不過神女。
風雅雅微微點頭，“算了，還是我幫你們說吧。”
她直截了當說明了這些老人的打算。
“他們為了給部落裏節省食物和水，讓更多年輕人和孩子在明年能活下去，決定凍死自己，今晚就是他們行動的日子。”
要不是他們一直關注著這些老人，估計這些人現在已經站在野地裏等死了。
真是嚇人啊，這麽多人，站在寒冷的冬夜裏，一點點地失去生命。
那得多嚇人會有多可怕？
阿昌、巴圖、大雁、梧桐還有阿碩幾個全都怔愣看過來，看看原來自己部落的老人，再看看風雅雅。
“他們，要去死？”
好好的日子不過，這時候去死？
風雅雅說是。
“他們想為年輕人節省食物和水，認為自己的犧牲是有必要的。”
把首領們叫來，其實也是要聽聽他們的想法，看他們是不是也讚成老人們犧牲。
如果他們也讚成，那這些部落人的想法真是他們不能讚同的。
而阿昌走到自己部落的老人麵前，猛然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