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眾人的注視下,阿昌猛然給了那幾個老人每人一巴掌。
“你們真的是瘋了嗎?好好的日子不過,這時候去死,死什麽死?我們還要跟著神女一起去新大陸過好日子那,大好的日子你們不過,折騰什麽?”
他打得很用力,幾個老人都被打得懵了。
就連風雅雅一家都愣住,一塊看向他。
老人們捂著臉,還在辯解。
“阿昌,我們是為了部落好。”
“對啊,我們死了,就能節省很多食物和水,讓更多年輕人活下去。”
“我們都活到這個年紀了,早就活夠了,應該把活下去的機會讓給年輕人。”
他們一開口,其他的老人也都七嘴八舌地說起來,說得有理有據。
阿昌怒道,“你們說的都是狗屁,我當首領的時候,答應前任首領的是讓所有人都活下去,可不是隻讓年輕人和孩子活下去。
咱們都是一個部落的人,就要一起到另一個大陸過更好的生活,而不是隻把你們丟下,你們這群人腦袋是不是被詛咒了?”
真是的,肯定是被詛咒了,不然幹不出這種事兒。
但是老人卻反駁他。
“我們活著,遷徙路上食物不夠,年輕人和孩子死了怎麽辦?”
這確實是個很重要的問題,也是絕對會發生的。
阿昌一時間語塞,不知道該怎麽反駁。
而大雁站出來說,“遷徙路上肯定會有人死,大家各憑本事就是了。你們年紀也不算大,到了新大陸也有未來,別這麽早就放棄。”
梧桐幾個也說,“就是啊,大家都各憑本事。再說了,大家都在一起呢,努努力說不定都能活下去,現在就放棄算怎麽回事兒?”
“你們這就是胡鬧,你們現在死了,讓其他人怎麽想?遇到困難就讓人去死嗎?那大家還怎麽走到新大陸?”
“對啊,遇到困難就解決,哪有還沒走就先讓這麽多人去死的,那我們遷徙還有什麽意思?”
首領們你一句我一句地把老人們圍起來數落,說得他們麵紅耳赤。
“我們,我們……”
“你們什麽呀?都回去睡覺,一天天的瞎折騰,看神女都累了,你們還不省心。”
“你們這樣做,天神也不會高興,會懲罰詛咒你們的。”
一說到這個,老言他們倒是緊張了。
“神女,我們是為了大家好,天神不會懲罰我們吧?”
他們是為了部落的延續去死,是好心,沒做壞事。
風雅雅看看眾人,覺得還是天神的詛咒這種名頭最好使。
“天神一向不喜歡輕易放棄生命的人,天神給了警示就是希望大家能共渡難關,不是讓少數人犧牲自己的。”
她沒具體說天神會詛咒誰,但也給了一些指示。
天神不喜歡這樣的行為。
這一下,老言他們是真的不敢了,互相看了看,開始打消念頭。
風雅雅就再接再厲,繼續勸說。
“好了,遷徙路上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麽,大家就是要互相幫助才是。在路上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你們又怎麽知道在路上你們沒有別的用處呢?”
這些人的年紀其實都不算很大,說是老人,但最大的也就是四十多歲,在現代都還是壯年呢。
隻是在這裏條件不好,這個年齡就顯得很老了。
但他們的力氣都還很大,比地球上的很多年輕人力氣大得多。
這些人未必不能在路上活下去。
等到了新大陸,還是有很多他們可以做的事,不應該這麽早就放棄希望。
在風雅雅和眾人的勸說下,老人們總算是打消了念頭。
隻是,他們對未來還是很多擔憂。
薑子君說這就是年紀大了,見得多,想得也多。
“好啦,都回去睡覺吧,這一個冬天都好好休息,明年一開春我們就要走了。”
年紀大的人是忍不住多想,這是誰也控製不住的。
等到遷徙,到了新大陸,他們有了希望,就不會再想這麽多了。
等眾人都回去了,風雅雅覺得還是要給這些老人多找些事情做。
不然他們這一整個冬天估計還是會多想。
薑子君說,“今年存了很多的兔子毛跟動物毛,就讓他們把毛搓成線,再把線編成衣服,這可夠他們忙活一整個冬天的。”
人就是不能閑著,一閑著就會想東想西,給些事情做,就沒空想了。
這一整年,到動物脫毛的時候,他們總能見到很多的動物毛。
薑子君以前做服裝生意的,對這些很在意,讓人看到就撿回來。
本來是想織毛衣什麽的,但是隻有她會,一直沒空做,那些毛都洗幹淨塞在屋裏,也沒動。
她本來是打算冬天自己拿來做消遣,順便教一些人來搓毛線。
現在好了,這些活都給老人做好了。
風雅雅覺得這主意挺好的,也適合老人們做,他們有耐心,能坐得住。
薑子君還說,“我之前還搜集了很多的樹皮、枝條跟幹草之類的,還可以編草鞋,等到了沙漠裏,踩在滾燙的沙子上也怪燙得慌。”
又是織毛衣又是編草鞋,可以做的事情太多了。
風正清說,“還可以讓他們磨針。”
他們現在打造不出很好的青銅針,但可以讓老人們磨出針來。
三個人對視一眼,哈哈地笑起來。
“這麽一想,可以做的事情真的很多,哪能閑下來?”
“沒錯,那就從明天開始吧。”
老人們回去後確實是睡不著,還在發愁明年的事。
但很快,他們就沒空發愁了,因為薑子君和風正清帶來了任務。
“這是神女交代的,讓大家搓毛線,看,就像我這樣,把毛搓成線,得搓得夠細夠結實。”
“還有這個,看啊,跟著我學編草鞋,這都是明年要穿的。”
“這個是針,以後用得著的,都用心點磨啊,千萬別弄壞了,一定要用心啊。”
所有的屋裏都開始忙活起來,老人們搓毛線弄草鞋,還有人在吭哧吭哧地磨針,根本沒空想別的。
大家都在看誰搓的線更結實更細,誰編的草鞋更結實好看,還有誰磨出來的針更好用,完全就成了技巧大賽。
至於去死的問題,以後再說吧,忙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