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意拔出桌下飛宴留給她的銀骨鞭,也跟隨柏安衍飛出去。

所有黑羽衛從四麵八方衝出來,屋頂的弩箭也發射,擊中闖入的多數蓑衣黑衣人,蕭長安頓時發現自己偷襲的計劃早就被柏安衍料到了,雖然府內高手都被調走,可自己仍舊強攻不下!

所以現在他隻能拚死一搏,柏安衍的武功路數令人捉摸不透,多年征戰的威名還回響震懾四周邊境,蕭長安也曾是他的手下敗將。

沈南意淩空甩鞭,向蕭長安抽去,那人躲閃靈活,長鞭砸地濺起水花,她收回鞭原地轉圈重新出鞭,抽在蕭長安後背上,那人向前猛吐一口血,轉身一把抓住骨鞭。

沈南意再次揚鞭,蕭長安死死抓住鞭子將她整個人往他方向拽去,柏安衍的扇子飛過去,旋轉中強行分開,一個身影閃過摟住她的腰身,躲到安全的地方。

“娮娮, 沒事吧。”柏安衍擔心的問。

沈南意站直,收回鞭子:“沒事。”

她按下長鞭機括,鞭身變成銀骨杵生出倒刺,指向蕭長安:“你們為什麽攻入肅王府?”

“交出王勉,肅王府上下或許還能留出活口!”蕭長安劍指柏安衍,語氣囂張。

柏安衍冷哼一聲:“手下敗將,孤現在倒是很後悔當年支援你回去奪權,如今行這般忘恩負義之舉,真是令人齒寒。”

然而,他的眼前視線漸漸模糊,身子搖晃頭發暈,他強撐著意識看向柏安衍:“你下毒?”

“強攻我們肯定失敗,所以隻能智取,在府上留宿時我就打探到後山的泉水是府上烹茶常用取水之地,於是就在你們今早取水車來之時趁其不備下了些毒,不過是軟筋散,讓你們使不上力而已。”蕭長安得意地說。

周圍黑羽衛迅速朝他靠攏,護其身前。

“你這次潛入大煦看樣子是做了十足的準備。”柏安衍渾身雖卸力,但氣勢仍在,加之黑羽衛的戰鬥力超群,他們也並未處於劣勢。

沈南意輾轉來到他的麵前,神色焦急:“王爺,吃下這個。”

蕭長安忘了,沈南意不光隻是仵作,她還會醫術!

那軟筋散的毒性在吃過她的解毒丸後瞬間就解了,柏安衍從眩暈中得到一絲清明,漸漸恢複氣力和精神。

“飛宴,活捉他們!”

在一陣廝殺後,雙方損失慘重,不光肅王府內亂做一團,街上百姓也都紛紛逃命。

千鈞一發,一把飛刀從肅王府門口飛過來,力道之大直接打落蕭長安的手中的劍,飛刀回旋落回出刀人的手中,柏安衍轉頭看向門口,在一地死屍後,飛廉頭發淩亂,一身黑衫滴著水,整個人蒼白而虛弱站在門口。

飛廉強扯著一抹笑意,虛弱地說:“王爺,飛廉回來了。”

“過來。”柏安衍看向他時心內踏實幾分。

飛廉邁過屍體走到柏安衍麵前,舉刀對蕭長安說,“現在你的對手是我。”

他雙刀飛出去,迎風向蕭長安出手,二人交手時,雙刀飛旋將周圍的黑衣人悉數殺死,重新落回飛廉的手中後,他帥氣轉身將雙刀對接拚成一把刀,順勢再向蕭長安砍去,對方用劍相擋,他支撐不住那樣的力道,大刀一點一點切入他的肩膀。

“啊……”蕭長安痛苦的地喊叫,飛廉看著那汩汩鮮血神色沒一絲變化。

黑羽衛將蕭長安活捉壓製,整個人攻入肅王府的黑衣人全部都被拿下。

飛廉整個人失力單膝跪在地上,手中刀尖撐地,喘了很久的氣息。

他摘下蕭長安的麵具,那張文俊的臉變得猙獰,從他的身上找到一塊令牌,和在大理寺卿身上搜到的令牌是一樣。

“大域令牌。”

雨在不知何時已經停了,黑羽衛清理現場,在天亮之前肅王府一定要恢複如初。

假冒大理寺卿的假王勉也被押解到這方庭院中,他和蕭長安相視一看,眼神死寂。

“事已至此,該冷靜下來好好聊聊了。”

柏安衍和沈南意坐在客廳之前的石階上的太師椅上,手上的鮮血尚未凝幹。

沈南意的內心久久也不能平靜,她的餘光掃過飛廉的胳膊,黑衣滲血,想必是經曆了一場惡戰,此行他是去救飛霆的,可飛霆人並沒有回來。

這經過一個時辰的激戰,終究是敗在黑羽衛的手中。

柏安衍直視他,目光犀利:“蕭長安,王勉,你們設計殺死大皖的圖勒殿下是否和當年鎮守在黃金城的英衛將軍有關。”

“既然知道,還問什麽。”蕭長安披散著頭發紅著眼眶:“我恨就隻恨沒有親手殺了你,而是接受你的假惺惺!”

“如果不是你們維護他,婉兒的仇我早就報了!!”

沈南意這時才發現,蕭長安的從始至終的目標都是大理寺卿王勉,現在的假王勉郭東。

而這個‘婉兒’就是英衛將軍。

蕭長安低頭苦笑:“柏安衍,我做了這麽多最後還是都被你看破了,你是從什麽時候開始懷疑我的。”

沈南意看向柏安衍,她之前對蕭長安起過疑心,但並未將他和英衛聯係在一起。

柏安衍拿出手絹擦了擦手上的血 ,眼中冷芒乍現:“在肅王府的大牢中,這位大理寺卿已經親口承認並且簽字畫押,交代出他和你的關係。”

“起初你們合作得很愉快,可很快你發現王勉開始對你存有戒心,變得越來越不受控製,當想要殺人滅口,已經來不及了。”

“不得已,你開始製定一個為英衛將軍報仇的計劃,所以首當其衝的就是陳玠一家。”

沈南意不理解:“就算為英衛將軍複仇,那麽和陳玠有什麽關係?"

“娮娮,這點你就要親自問問蕭長安,為何要殺陳玠一家。”

蕭長安矢口否認:“柏安衍就算你知道一切又怎麽樣,你什麽都改變不了,更不能殺我,你要家記住,我是大域的宸王,是攝政王。”

深聊還沒開始進行,蕭長安就起身離開,四周黑羽衛迅速攔住了他。

蕭長安回頭看向柏安衍,嘴角揚起一抹笑意:“王爺,走到這步田地,大域和大煦的交戰遲早都要開打,期待我們在戰場上一較高下!”

“喂!你不能走!”

柏安衍拉住沈南意的手:“娮娮,讓他走,你想知道什麽孤解釋給你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