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能這樣就讓蕭長安平安離開!若是他回去勢必會開戰!”

沈南意心思凝重,十分擔心,這未來的局勢。

柏安衍抬眸看向她,反問:“娮娮,我們扣下蕭長安就能解決問題嗎?放了他,大煦和大域,大皖就不會開戰了麽?”

“王爺的意思是……開戰是遲早的事?”沈南意忽地站起,滿目驚訝。

柏安衍眸光流轉,淡淡地開口:“蕭長安來大煦的目的昭然可見,本就來者不善,我們即便再做防備,他也不會放棄開戰的想法。"

這邊沈南意和柏安衍還在交談中,府醫匆匆過來。

“王爺,王妃,飛翊將軍剛剛去了。”

這句話一出,在場人皆為震驚,飛宴聽到這話後第一時間衝過去抓起府醫的前衣襟就在質問。

他瞪大雙眼,眼神滿是不信:“你在說什麽,飛翊去了?”

“飛宴小將軍節哀,飛翊將軍已經去世了,下官盡力也挽回不了他的性命,他傷的實在是太重了。”

飛廉本就重傷,聽聞死訊也昏倒過去。

“飛廉將軍!”

沈南意過去喚人將飛廉送去房中救治,一夜之間,肅王府上三個親衛,死的死,重傷的重傷,下落不明的至今沒消息。

滿屋子都充斥著血腥味,飛廉和飛宴被醫治包紮好傷好,陷入昏睡。

沈南意從屋中出去再見柏安衍,卻發現王府門前被巡防營的人包圍。

而節製巡防營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柳國公柳江,此時,他正和德王帶皇帝令牌強行闖入肅王府,來勢洶洶。

“ 你們不能闖入,這是肅王府!”

柳叔在前麵阻止 ,可憑借他一人之力對方根本就沒看在眼裏。

黑羽衛和黑雲騎都守在中院門前和巡防營的人對峙起來。

如今親衛重傷,在行抵擋都缺少了中堅力,這可讓柳國公開心極了。

“肅王,好久不見,你的身體怎麽還這麽單薄 ,等本王下次來定給你帶人參好好補補。”柳國公麵帶笑容,眉眼神色帶著一絲柔和。

聽起來很像是出自肺腑,可這語氣倒不像是好意。

這架勢更是來者不善——

柏安衍和沈南意帶人上前和他們對峙,雙方劍拔弩張。

“柳國公,你們深夜來此究竟意欲何為?”

沈南意上前看著那柳國公,五十出頭的中年男人,體態板正,雖是笑麵但眼神陰鷙。

柳國公看著沈南意,眉梢上抬,下巴微抬,輕蔑地看過去:“你就是德安郡主,肅王妃沈凰?”

“沒錯,我就是沈凰,你也可以喚我南意。”

柳國公輕笑:“肅王妃好氣魄,和肅王站一起倒很是般配。”

“寒暄的話就不必說了,柳公來這到底想要做什麽?”柏安衍眼神一冷。

柳國公示意楊山上前,自然也就是楊山上前應答:“回王爺的話,我們接到王家人報案,他們大說大理寺卿被肅王帶走至今未歸,所以我們是來為王家來這尋人的。”

沈南意臉色陰沉,知道柳國公等人根本不是為了尋人,就是來發難的。

“你們尋人犯得著這麽興師動眾的?”她語調很冷,自然也沒給他好臉色,反問:“柳國公可知不請自來,擅自闖入親王府該當何罪?!”

柳國公舉起手中令牌:“我等是奉太後之命前來,還請肅王交出大理寺卿!”

他這話說完,楊山就帶人上前逼近一步。

柏安衍本就沒想過把人交出去,與此同時,大理寺卿王勉從院落中跑出去高聲喊著求救:“柳國公!楊大人!我在這!”

他本意打從黑羽衛中逃離出府,柏安衍被柳國公和楊山牽製肯定是不會在阻攔,可事情卻不是他想的那般簡單。

柏安衍一眼看過去,黑羽衛出來幾人將大理寺卿王勉包圍。

“王大人有些事還沒對本王交代清楚,自然是不能將人交出去。”他的態度很是明確。

柳國公指著王勉就質問柏安衍:“這王大人身上有傷,肅王殿下竟敢在王府中對朝廷大員私自用刑,在你眼裏到底還有沒有當今聖上!”

“放肆!”

柏安衍被徹底激怒:“孤想要做什麽,還輪不到你來教,人,孤不會放,既然太後那麽想參與進來,那麽孤親自進宮解釋!”

“娮娮,帶上人,隨孤進宮!”

柏安衍和沈南意都顧不上換上一身幹淨的衣服,就這麽一身血跡的進入宮中。

太後和小皇帝早就在乾元殿等候,他們已然預料到柏安衍遲早都要進宮。

殿內的宮人和婢女都被屏退下去,隻剩下司禮監高公公在這侍奉。

柏安衍和沈南意帶大理寺卿王勉入殿,不跪拜不行禮,太後的臉色早就變得很難看。

打從俞太皇太妃薨逝後,整個後宮徹底交在元太後手中管理,前朝她也替皇帝把持政務,雖還差七個月小皇帝才親政,可這位太後已經迫不及待的將朝務分割給他。

“肅王,你帶人進宮是為何意?”元太後質問。

柏安衍上前,毫不客氣地說:“孤來此的意思難道你不清楚?肅王府遇襲,難道不是你控製巡防營,所以楊山才沒有及時出現在王府增援,現在你反而在問孤何意?”

沈南意忽然聽明白了。

蕭長安能夠帶人這麽輕易潛入肅王府,而且和王府的黑羽衛交戰這麽久,巡防營的人完全沒有過來前來支援,阻止械鬥。

那麽就隻能說明巡防營楊山是故意不來肅王府,他是打算事情過去之後再過來,假意增援,但顯然他的計劃被打亂,遇上柳國公後,直接就演變成上門要人。

如此變化,隻能說明柳國公背後是有人存在。

現在看來,那人就是元太後。

“肅王扣押朝廷命官,對其甚至都用了私刑,當真不想對哀家解釋麽?”元太後忽地站起來,目光都帶著幾分灼熱:“肅王到底想逼問什麽。”

太後緩步走過來,伸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望著他的側顏。

“沒錯,是哀家做的,原本是想做的神不知鬼不覺可沒想到那些廢物最後還是露出馬腳,阿衍,哀家做這些都是有苦衷的,你要相信哀家所做的這一切為了大煦。”

元太後眼睛微紅,說起話來也是激動。

柏安衍拿開她的手,語氣冰冷質問:“你是有苦衷,孤也在盡力幫你,可最後你卻選擇用蕭長安來和孤作對,所以你是選擇拋棄我,對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