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意的懷疑目光落在是吳旦身上,其餘的人也看向他。

吳旦神色慌張,額頭上有滲出汗珠,舔了舔唇,自我辯解道:“我是糧鋪少東家自然來過,我之前不是都說了,在下聽不懂夫人所說的意思。”

“既然你聽不懂嗎,我就再說得簡單點。”

沈南意走上前,慢慢捋:“吳公子之前說過糧鋪中搬運的有三個勞工,其中阿大有鑰匙,是勞工的頭,事發當天並沒有人請假,那麽按道理說,當時在屋裏被炸死的應該有三個人,現在屍身卻隻有兩人,請問第三人阿大哪去了?”

“或許是他臨時有事出去了呢?”吳旦道。

沈南意點頭:“對,有出去的可能性,可爆炸這麽大的動靜若是阿大在附近,為何像人間蒸發了一樣半天沒有出現蹤跡?”

“對,我派出去的人,現在還沒找到張大,這人哪去了?”賈縣尉也倍感疑惑。

眾人麵麵相覷,對這失蹤的人完全沒什麽印象。

後來,外出調查走訪的官差回來稟告,如意料之中,他們還是沒找到人。

“難不成已經離開青梅了?”文雋蘭道。

沈南意搖搖頭,轉頭目光再次落在吳旦身上,認真地說:“人沒有離開青梅,也沒有人間蒸發,他隻不過以最心機的方式出現,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什麽意思?”飛宴有些不明白。

隻見沈南意走上前,抬手猛地撕下吳旦臉上的人皮麵具,露出一張陌生的臉。

賈縣尉頓時眼眸瞪大,指著他就認出來:“你……你阿大……怎麽會是你?”

見身份被揭穿,阿大轉身就跑,身子幅度變大身上塞的棉絮也都露出來,捕快一把將人按在的上,掏開棉絮才知道他的身材完全用棉絮給撐出來的。

“假扮吳旦,放火炸糧鋪,早就說過是熟人,我倒是很想知道,你這麽做到底是為了什麽?”沈南意上前,抬手示意他們將人押起來。

假吳旦阿大見事情敗露,直接下跪求饒,“大人,不是我,這不怪我!!是有一個人給了我一百兩銀子讓我按照他的計劃行事,我隻是拿錢辦事啊!”

賈縣尉再問:“胡扯!你做這麽多都是為了拿錢辦事?那你就說說看,是什麽人給的錢,為什麽要讓你炸糧鋪!”

“我不知道啊!這不關我的事啊!!”

沈南意擺了擺手:“這接下來就是賈縣尉你的事了,具體是誰買他殺人,為什麽要殺人,隻要將人再好好審一審,真相就大白了。”

“我們這些人,也就和這起爆炸案沒關係,大人現在我們可以走了嗎?”

事已至此,賈縣尉也就沒了扣押他們在這的理由,隻能眼睜睜看著這些人離去。

而離開糧鋪的沈南意等人,沒有回客棧,而是愜意逛街。

“我們要買身什麽樣的棉衣比較好看呢?”

沈南意背著手走在前麵,看到一家裁縫鋪便開心地進去,店內不少打樣的衣服,無論是摸起來還是看著布料都十分高貴,華美。

在成衣中沈南意倒是沒有十分相中的類型,不過在賣的幾匹布中倒是有心儀的。

“這藤紫色很好看啊,夫君你看怎麽樣我、?”沈南意指了指布匹。

柏安衍看過去,覺得也是不錯:“娮娮的眼光向來不錯,喜歡就買下,量身裁衣做個新棉衣。”

“兩位客官眼光真不錯,這可是我們小店新到的一批布料,賣的可好了。”店老板笑嗬嗬地努力推薦。

沈南意道:“那就這匹布了,做兩件棉衣,我和夫君都要量身。”

“好嘞!!”

“定製棉服需要多久?我們不是本地人還需要盡快趕路。”

“最快也要明日,客官覺得時間合適就買,若是來不及就沒辦法了,這已經是最快速度。”

沈南意看向柏安衍,和他商量道:“反正我們今天是走不了了,不如明天拿到衣服我們再啟程趕路吧。”

“嗯,隻好是這樣了。”

柏安衍看了看,就隨掌櫃到後堂量身,等他量完後,沈南意再去量,而其他人都是在裁縫店中買到了合適心儀的成衣,速度比他們快上幾分。

等從裁縫店中出來時,外麵夜幕降臨,街上的人來來往往,熙熙攘攘。

沈南意牽著柏安衍悠閑地走在街上,身後不遠飛宴和文雋蘭在一起逛街,真正有心思護衛也就隻剩下飛廉。

“一別兩日,他們都成雙成對,好想媳婦兒啊!”飛廉走在他們身後,邊走邊覺得憋屈。

明明已經成婚的他,現在倒像是孤家寡人。

“咻——咻——當——”

“咻——咻——嘭!!”

街上有人在放煙花,聲音很響,炸在半空一瞬而過很是漂亮。

沈南意買了一個糖人,邊啃糖人邊好奇地問:“今天是什麽日子,怎麽還有人放煙花?”

街上人來人往,好生熱鬧。

“應該不是節日,隻是有人想仿煙花罷了。”柏安衍抬眼一看,神色毫無變化,隻是撣了撣衣袖:“少管閑事,我們還需盡快趕到北境之地,提前布置。”

沈南意點點頭:“知道知道,我們這不是已經很快了,明日就走。”

在走出裁縫店,站在門口看煙花時,沈南意歎了口氣。

“王爺,您覺得我們明天能走出青梅城嗎?”

柏安衍看著煙花,一點一點在他的眼眸中綻放:“隻要想就可以出去。”

沈南意轉頭看向她,淡然一笑:“我猜您走不出去,我們雖然很著急,但每次發生命案,王爺都會不遺餘力地去查出真相,哪怕世人根本就不知道您的存在,您都會做,寶奉鱷神案就是例子。”

“命案發生,你不也是第一個衝過去驗屍。”柏安衍伸手攬過沈南意的肩頭。

沈南意靠在他的身上,想了想:“沒辦法,勞碌命,我還想找到竹老頭,或許驗屍能給我找到他的線索吧。”

“可是我們北上,你就無法繼續追查竹太醫的下落了。”

“竹老頭若是還活著,他肯定也會北上。”

等煙火放完之後,賈縣尉帶人朝這邊匆匆趕來。

沈南意走下台階,迎上那些人,雙手叉腰,好奇問道:“賈縣尉又見麵了,是來找我們的嗎?我們明日才走,今晚可沒設宴款待你們。”

“白夫人說笑了,我們前來確實是找你們,阿大在獄中死了,臨死前招供了。”

柏安衍也走過去,語氣好奇:“他招供,你找我們做什麽?”

賈縣尉道:“他臨死前招供,這件爆炸案是你們策劃的,給他錢的人正是你們的人。”

沈南意和柏安衍互相看了看,有些不相信。

“我們之中誰買凶傷人?”

賈縣尉抬手指向了沈南意和柏安衍身後的人:“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