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安衍和飛廉從縣衙大牢屋頂飛過後,剛剛落地就發現了街上人群中有人在打鬥。

其中觀戰的人裏有人在提議去拉架,漸漸地矛頭對準他們二人。

說話之人恰好也是從旁觀戰之人,他的話中意似乎是在指責柏安衍等人挑事不敢擔當,隻會看熱鬧,可相反他不是也是在看熱鬧。

飛廉上前問過去;“這位兄台,你不也是在看熱鬧麽,為何讓我們出手,這萬一要是打不過或者惹禍出來豈不是得不償失,閣下這麽有責任感為何不自己出手?”

“我要是會武功還能讓你們出手阻止這場爭鬥嗎?”

那人有些生氣,想要出頭卻被擋回去,心思鬱悶起來。

飛廉輕笑道,“這打起來不是挺好看的麽,正好可以見識一下他們實力到底如何,這兩位必然也是來看熱鬧的兩位,還請稍安勿躁。”

果然,這話一激,兩個打得更加起勁,已經從原來的個人恩怨上升到強者之爭,看起來就挺激烈,從屋裏一直打到室外庭院空地,儼然成為一場不可中止的比武。

飛廉等人從課堂出來站在廊下觀戰,看得正起勁時忽然感受到空氣中有一絲氣流湧動,氣勢漸漸壓迫而來,緊接著一個體魄強健的中年男人從天而降,恰好落在兩個比武之人中間,憑借一己之力阻止二人之間的比試。

“都鬧什麽鬧,是不是都皮癢了?”

中年男人一聲訓斥,不管是當事人還是周圍旁觀的路人都紛紛低下頭,找借口離開。

飛廉小聲問旁邊書生,“兄弟,這位出場這麽強橫的人是誰啊?”

“他是文青學院魚院的副院長秦霸天,原黑羽衛的左翼都統,後來因傷下戰場,柏國公體恤屬下就安排他在文青學院教學。”柳書生道。

這一話頓時引起飛廉的注意,這王軍的左翼都統官職不小,他很有可能見過皇帝真麵目,那麽此行他該不會認出來身邊這些人吧。

飛廉也看向柏安衍,心中升起一絲擔憂,他還沒有找機會坐下來問來到梁城究竟要做何事,參加科舉究竟為何,就這樣被識**份有些太過措手不及。

飛廉看出身邊這幾人的擔憂,漫不經心說道,“聽說柏國公在軍中一直都是戴著琅琊麵具,若不是在朝為官極少有軍中之人見到過殿下真麵目,不知柳兄可知這位副院長可曾見過王爺真顏?”

“那肯定沒有。”

柳書生興致勃勃地講起來,“我們也就是聽說秦都統有幸在三軍叢中見過柏國公猶如天將神兵一樣帶人殺出,在萬千軍中斬下敵人首領頭顱,氣勢威儀,讓人看到都心神澎湃,更何況現在陛下登基多年,我等又怎麽會再見到。”

飛廉提醒之意,原來軍中之人很少見過柏安衍麵目,那就算是秦霸天站在眼前也不用擔心被認出來,就是不知道這武夫出身的人,戾氣那麽重,為人不知道好不好打交道。

經過那位副院長的一番教育,兩人才收手,各自熄火。

旁觀路人也各自散去,但有些的意外是那位秦副院長正逆著人群朝柏安衍等人走過來,步伐氣勢很強,飛廉下意識的走到柏安衍麵前相護。

“你們幾個年輕人就是新來的考生?”秦霸天目光挨個掃視眼前的這幾個年輕人,著重看著飛廉身後的柏安衍,注視頃刻視線又落在飛廉身上,“老夫是不是從哪見過這位公子?”

飛廉頓時眉梢一抬,糟了他該不會還記得吧?

飛廉轉眸看向他,兩顆眼珠朝著鼻梁一動,成了鬥雞眼,看著秦霸天,“秦副院長認錯了吧,在下姓木。”

“也是,飛廉將軍怎麽可能是鬥雞眼。”、

秦霸天小聲嘟囔著,再抬頭就看向柳書生,“你帶他們回學院,不許在打架了,成何體統!。”

“是。”

柳書生這才鬆了一口氣,這事總算是過去。

柏安衍站在庭院中的一棵銀杏樹下,銀杏葉也變為金黃色,在秋季低角度陽光的照射下,飛廉望著樹下那挺拔身影,頗有意境美。

飛廉和其他人也看向樹下、

也不知接下來會是什麽事,整個庭院就剩下他二人。

“公子,你在看銀杏樹想什麽呢?該不會覺得這樹下也有屍骨吧?”

飛廉看他這副樣子一下子回想起以前辦的案子,他就是這樣看著庭院中的冬青樹,然後推測出是屍骨的埋屍地。

“這樹這麽粗,少說也有五十年,可不是新移植的樹,這應該沒問題。”

柏安衍轉頭看著飛廉,有些無奈:“你不覺得這樹很美麽,為何會這麽煞風景。”

“額,我可是仵作,不想這些想什麽……”飛廉蹲在地上撿扇形的銀杏葉,不得不說確實葉片很美,他一邊把玩一邊問,公子接下來有什麽打算?”

柏安衍負手而立,繼續看著銀杏樹,想了想又道,“盡快查清此案,早日啟程”

“可是現在少了娘娘的協助啊?”

飛廉捧起地上的銀杏葉拋到空中,散落萬千星辰般,她在樹下也被籠罩在樹的隱蔽中,星星點點的陽光落在肩頭閃耀在銀杏葉上。

柏安衍上前抬手拿起她肩頭上的銀杏葉,從衣袖中拿出一張紙條,飛廉展開一看字跡就認出。

“是神秘人留下的紙條?他怎麽每次都能神不知鬼不覺的給我們留信,怎麽會一點察覺都沒有?”

柏安衍道,“這個人每次都能通過各種方式向我們傳遞消息,這次是在客棧用餐紙條貼在碗上,親自送到我的麵前。他掌握我們的行蹤,引我們來此,絕非無事生非。”

“能夠這麽精準掌握我們的行蹤,還能用各種近身方式投送紙條,他是有能力對我們下手,可他沒有,從我的生辰宴開始就如影隨形,指引我們查的案子都涉及到十年前的舊案,我想他的目的恐怕就是衝著舊案來的。”

飛廉目光堅定,“他在利用我們替他查案!”

柏安衍再次望著那棵銀杏樹,默默握緊拳頭,“找個機會,我們引出這個神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