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意臉更加紅潤,小耳朵也變得紅撲撲的。
她扭過頭,難為情地說,“公爺,你是不是剛剛喝酒了。”
“你見孤何時喝過酒?”柏安衍再次湊近,他的鼻尖輕輕觸碰過來,溫熱的氣息撲麵而來,近在咫尺,他的俊顏,深邃的眼神都令人沉醉。
“娮娮還記得我們打的賭嗎?”他蔥白的修長手指輕輕捏著她的下巴,將她的頭擺正過來,認真的提醒,“凶手並不是店小二,韓廚子也並非是被人謀殺,這一局,你輸了。”
沈南意神色一怔,確實打賭輸了,這樣的結局令她都有些意外。
半天過後,沈南意問道,“公爺,想對我提什麽要求?”
柏安衍端正坐回原來的位置,閉上眼養神,慢悠悠地說,“認賭服輸,娮娮以身相許吧!”
“這……”沈南意欲言又止。
隨後,她敏感地伸手去摸柏安衍的額頭,手下一片滾燙,“公爺,你發燒了,難怪在這胡言論語。”
柏安衍微微睜開眼,想要反駁,卻感受到心口傳來的一陣劇痛。
沈南意看著他蹙著眉,像是在忍著痛楚,連忙往他嘴裏塞了一顆藥,捏起他的手腕切脈,“公爺心浮氣躁,心有鬱結,還是要保持心情平靜。”
柏安衍張了張嘴,卻被沈南意伸手捂住,她表情嚴肅起來,“更重要的是,公爺所種的毒名為心花怒放,也就是世上排列最靠前的劇毒之一,此毒還有其他名,比如情毒,又比如訣愛,越是動情至深就毒發最迅速,最後毒入心肺,心髒衰竭而死。”
“所以,公爺好好養病,放下情愛才能活得長久。”
柏安衍眼眸黯淡,語氣沉重,“娮娮一直都知道,這是情毒。”
“我是醫者當然知道。”沈南意目光灼然,勸誡道,“在我沒配製解藥之前,公爺切勿再動情,明白嗎?”
柏安衍怔住,隨後淡淡一笑, “人都有七情六欲,孤怎可斷絕情愛。”
“那公爺就死得快了。”沈南意也絲毫不忌諱了。
柏安衍轉眸看向窗外,神色變得凝重起來,“孤從不畏死,孤早就該死在幽雲城那場大戰中,現在苟延殘喘活著不過是為了……”
他欲言又止,像是看到了曾經過往。
沈南意坐到他的旁邊,身姿板板正正,“公爺,在您死之前, 先把我仵作資格定下來,我的官籍和文書還是很重要的。”
柏安衍回頭,眼前難以置信,“孤都這樣了,你就想著你的仵作資格?”
“這畢竟是竹老頭兒最關心的事,也是我當前最重要的事,有了光明正大的身份,才能更好幫公爺查樂師案啊!!”沈南意笑眯眯的看著旁邊的人。
她笑像個是小狐狸,柏安衍倒也是拿她沒辦法、
“孤累了,到淮揚府再叫醒孤。”
沈南意站起,扶著柏安衍躺下為其蓋好被子,“那我出去騎馬了,公爺好好休息。”
“嗯。”
“停車!!”
黑羽衛勒馬,還以為發生什麽事,轉眼是沈南意從馬車中出來。
飛廉駕馬走過來,俯視問她,“沈姑娘,怎麽了?”
“公爺休息了,馬車我坐累了,想騎會馬,哪匹是公爺的愛駒?”沈南意望了眼四周都是在騎馬的黑羽衛,無意間看到一匹腳踏白雲的黑馬,她朝那匹馬走過去,“這馬體格彪悍英氣勃然,應該是公爺的坐騎吧?”
“沈姑娘好眼力,這馬叫蓋雪,當年就是它陪公爺帶一萬家臣衝進敵國去支援幽雲城。”飛廉騎馬過來,進而下馬把韁繩遞過去,“姑娘要騎就騎我的這匹吧,我的馬也是好戰馬,叫烏雲,和蓋雪是兄弟,它的性格溫順,蓋雪比較毛躁,除了公爺,任何人都休想騎上它。”
沈南意走到它的麵前,伸手摸了摸他的頭,“沒看出來還有小脾氣?我就喜歡有脾氣的人,這馬或許對我的胃口。”
“沈姑娘……還是騎烏雲吧。”飛廉十分擔心。
沈南意摸了摸蓋雪,湊在它的耳邊小聲說起悄悄話,幾句過後,她踩上馬蹬飛身上馬,拿起韁繩,整個動作行雲流水,看得人目瞪口呆。
“駕!”
沈南意策馬飛奔。
黑羽衛都看愣了,這馬可是誰都不服,竟然被一個女子就這麽騎走了、
當年飛翊想要這馬,愣是被摔下來拖行多次,這馬脾氣上來誰都治不了,大家都在好奇沈南意在它耳邊說了什麽。
飛廉看得心驚肉跳,上馬朝前囑咐道,“飛宴,飛霆,你們跟著保護沈姑娘,不要走遠了!!”
飛宴和飛霆在看愣過後回過神,策馬朝前追趕。
沈南意奔騰一段路,等飛宴和飛霆過來,很明顯,她是故意跑在前避開飛廉等人。
飛宴勒緊韁繩,緩步走過去,“沈姐姐,你有話就問吧,別跑太遠了,公爺的安危重要。”
“你就不好奇,為什麽這馬不欺負我嗎?”
“有什麽好奇,公爺帶你騎過它,此前從未有女人近過他的身,蓋雪知道你對公爺很重要,自然就不會為難你,換句話說,它默認你是女主人了。”
沈南意策馬走上前,露出欣慰笑容,“我果然沒看錯,其實在柏國公的親衛中,三大親衛隻不過是明麵上的黑雲騎主,而你卻一個人管理柏國公的黑羽衛,公爺把重要的事一般都交給你來做,所以你才是親衛老大,對嗎?”
“沈姐姐,你這說話了,我剛十來歲,怎麽可能是親衛老大、”飛宴反駁道。
沈南意目光堅定,“你知道我是仵作,對人體十分了解,你雖然看起來隻有十來歲,但實際上,你已經二十五歲,比飛廉飛翊都要大,之所以身材矮小,容貌不變,那是因為你練的是縮骨功。”
“從功法來看,應該南派,你的武功以近身鎖技為主,我說得對嗎?”
飛霆聽得震驚的看著身旁和自己年紀相仿的人,“飛宴哥哥,這是真的嗎?”
飛宴嘴角輕笑,“這個秘密隻有公爺知道,沈姑娘說得對,我確實是親衛老大,對外也偽裝成一個孩子,姑娘拆穿我,到底意欲何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