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少的新妻
卓雅。
“shine,早。”許諾到市場部的時候,那個熟悉位置上的熟悉的人,已經換成了vivian,於她來說,多少還有些不習慣。
“早,我找莫裏安。”許諾臉上是職業的笑容,清清淺淺,不帶一絲情緒。
“好,稍等,我通報一聲。”vivian的臉上同樣是職業的笑容,清清淺淺,不帶一絲情緒——果然,比marry不知道要成熟了多少倍。
不知道marry在大老板那裏工作得怎麽樣?不知道莫裏安是否已經適應了這個一慣高冷的vivian?
在許諾的思慮中,vivian已經給莫裏安打過內線,看著許諾笑著說道:“eric請你現在進去。”
“好的,謝謝。”許諾點了點頭,便往莫裏安辦公室走去。
…………
“兩天不見,越發漂亮了。”莫裏安看著許諾,似是若有所思。
許諾的臉微微一紅,徑自在他的辦公桌前坐下:“說明沒有你的壓迫,我的日子過得輕鬆了麻。”
“這裏是兩個職位,你找個時間聯係一下。”莫裏安了然的笑笑,遞給許諾兩張便箋。
許諾接過來一看,一家4a廣告公司的廣告策劃、市內另一家日化公司的市場策劃經理。
“你朋友啊。”許諾仔細的收起來,看著莫裏安問道。
“恩,他們正好有缺,托我推薦,我已經把你的電話和簡曆給他們了。”莫裏安點了點頭。
“好,明天我就和他們聯係。”許諾點了點頭:“vivian還適應咱們部門的工作嗎?我看她還是那副高冷的樣子呢。”
“談不上適應,卻適合和秦藍打交道。”莫裏安笑著說道:“反倒秦藍對marry頭痛不已,她哪兒是做秘書的料。”
“那到底是苦了秦藍還是苦了marry呢?”想想marry活潑跳脫的個性,許諾不禁笑了。
“苦不苦,各人自己心裏都有一本帳。”莫裏安輕挑眉梢,在許諾的離職交接表上簽了字後遞給她:“晚上的聚會,秦藍和行政部的部分人會參加。”
“為什麽?那多討厭。”許諾不樂意的皺起了眉頭,她向來不喜歡和太多人打交道。
“政治需要,借這個機會聯誼,就忍忍吧,改天單獨請你和marry。”莫裏安笑著說道。
“好吧,我先去人事部把手續辦完。”許諾聳了聳肩,拿著簽好字的單子站了起來。
“辦完直接過來我辦公室坐,你的座位已經撤消了。”莫裏安看著她說道。
“知道了。”許諾點了點頭,有些感慨的說道:“真是太不人性了,還沒辦完手續呢,就撤了,感覺心裏涼涼的。”
“你心裏熱熱的對公司也沒什麽好處,快去吧。”莫裏安笑著搖了搖頭。
“那倒是。”許諾低頭一笑,轉身離開了莫裏安的辦公室。
…。………
人事部的手續倒是快,不過是一些物品交接和工資結算的簽認。辦完手續後,和一些關係還行的同事聊了一下,時間便到了中午。
許諾也沒去莫裏安的辦公室,直接去了員工餐廳,然後給莫裏安發了信息:“我在員工餐廳,餐幫你點好了,下班了直接過來。”
“shine?”一臉笑容朝她走過來的是新的區總秦藍。
“john,你好。”許諾站起來,朝他點了點頭。
“方便一起坐嗎?”秦藍很紳士的問道。
“當然。”許諾做了個請的手勢,秦藍便在她的對麵坐了下來。許諾便將幫莫裏安拿的餐點拖到了自己這邊。
“幫eric點的?”秦藍溫和的問道。
“是啊。”許諾點了點頭。
“這些菜,eric不喜歡吃,他是上海人,味覺偏淡略帶甜。”秦藍似笑非笑的看著許諾。
“john與eric很熟是嗎?”許諾也不介意秦藍有些莫明的挑剔和針對,隻是淡淡的笑著。
“eric和允兒是一屆的,我和允寧是一屆的,我們上學的時候經常在一起。”秦藍點了點頭:“所以,要是允兒來給eric點餐,絕不會是這樣。”
“你這是在為允兒打抱不平嗎?”許諾有些明白這個秦藍的意思了——確實有意思,他僅僅是以朋友的身份,來打抱不平嗎?
“不是,隻是告訴你一個事實,有些感情,不是別人能了解的;有些人,也不是你想取代就能取代的。”秦藍意有所指的說道。
“這句話,我想送給你也正合適:有些感情,你不會了解;有些人,你也不能取代。而且,時間會改變很多東西,eric早已不喜歡吃上海菜了。”許諾看了一眼自己旁邊的餐盤,低頭笑了——她雖沒有同意莫裏安的追求、她也不是莫裏安的女友,隻是,她從來不喜歡被人挑釁,何況,還是一個不相幹的人。
“許諾什麽時候也變得這麽哲理了?”莫裏安的聲音傳來,許諾和秦藍一起抬頭,莫裏安和林允兒正一前一後的走過來。
“秦總在給我上課呢,我不回兩句,豈不顯得沒悟性,你這個師傅也沒麵子不是。”許諾笑著幫他拉開了椅子。
後麵的林允兒也就自然的坐在了秦藍的身旁,看著莫裏安麵前的餐盤,淡淡的說道:“你的口味什麽時候變了,我怎麽不知道?”
“日積月累的變化,習慣後就很難察覺。”莫裏安淡淡的笑了笑:“你們一起吃?還是另有安排?”
“就不打擾兩位的午餐約會時光了,我們在‘絲華’訂了坐。”秦藍笑著站了起來,看著許諾說道:“晚上的送別宴,我們好好兒喝兩杯。”
許諾站起來禮貌的點了點頭,卻並沒有應答下來——顧子夕不許她隨便喝酒呢。
“兩位慢用,我們和允兒先走了。”秦藍朝許諾點了點頭,也沒有理會莫裏安,轉身與允兒相偕而去。
…………
“這是向你示威呢?”許諾坐下來看向莫裏安。
“我倒不怕他向我示威,隻怕允兒會吃虧。”莫裏安微微皺了皺眉頭,眼底有一些憂慮。
“你們不是舊識嗎?大家這麽多年的感情,允兒姐那麽聰明,不會有問題的。”許諾拿起筷子,想起他喜歡吃上海菜的問題,笑著問道:“說實話,是不是每次和我一起吃飯都特別難受?”
“如你所說,我的口味早就改變了,隻是常去一些精致的餐廳,菜色的味道差別不明顯,所以就很難看出來。”莫裏安了拿起筷子,看著餐盤裏的菜,若有所思的說道:“和允兒在一起八年,她固執的以為,所有的事情都和八年前一樣。”
“人生若隻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人們想記住的,當然是最初最美的時候。”許諾也感歎了一句,便低下頭默默的吃飯,不再說話。
“有時候,愛情就是一眼的緣分,躲不過、逃不掉。”莫裏安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也低下頭默默的吃飯,不再說話。
……第二節:送行*幾人清醒幾人醉……
因為人多,所以晚上的送別宴,marry包了一個特色酒吧,然後從旁邊的餐廳點了晚餐過來,可以邊吃飯邊喝酒,又能享受酒吧這樣魅惑沉迷的氛圍。
“要是我們部門自己吃,我就訂火鍋,那才吃得爽快。”marry有些不樂意的說道。
“呆會兒你可別喝多了,john是你的新老板,我看他那樣子,可容不得你失態賣醜的樣子。”許諾悄聲提醒著她。
“我知道。”marry皺了皺眉頭,滿臉的鬱悶,看著許諾一臉的笑意,不禁瞪了她一眼:“喂,我哪裏有失態賣醜了,你可別醜化我的形象。”
“沒有嗎?……”許諾話還沒說完,手裏的電話響了起來。
“我先接電話,一會兒再和你說。”許諾笑著,看見屏幕上顯示的‘顧總’兩個字,嘴角的笑意不由得更深了。
“喂,我們剛到呢。”
“恩,知道,你說過了。”
“記得了記得了,顧大總裁。”
“這裏……我看看……夜色酒吧,我們是包場。”
“不行,恩,我說不行。”
“都是同事呢,你不許過來啊,你來了我會生氣的。”
“知道了,再見,晚上打電話。”
許諾掛了電話,隻覺得心裏有股怪怪的感覺:似乎,從來沒有人這樣的管過她;似乎,從來沒有人會一點一滴的都要叮囑她;似乎,好多事情都需要匯報,否則就會挨批評;似乎,在做他不允許的事情時,總會下意識的停止或內疚。
唉,這是怎麽啦?
有人管著,卻並不覺得他多事,也不覺得自己不夠自由;不管在做什麽事,總會不由自主的想到他,如果是他,他會怎麽樣?
許諾,你這是中蠱了嗎?
“許諾,傻笑什麽呢?難不成是你情人打的電話?”marry拉著她往裏走去,大笑著說道:“不會吧,才分開這會兒,eric的電話就追來了?”
“胡說八道什麽呢,快進去吧。”許諾笑著,與marry邊開玩笑邊快步往裏走去。
…………
她們到的時候,林允兒和vivian,一個帶表行政部、一個帶表本部門,已經在裏麵張羅安排點餐和訂酒水小食的事情。
“vivian、lucy,謝謝你們了。”看見她們,marry立即放開了挽著許諾的手,笑著加入了她們。
“謝什麽,這是為許諾辦的,你我都不過是蹭她的局。”vivian似笑非笑的看著許諾。
“我一個要走了的人,有什麽局可蹭的。”許諾臉上的笑容略收斂了些,清清淡淡的說道。
原本白天還有和莫裏安說,marry可能會不適應新的崗位,現在看來,倒是她天真了。
在職場裏摸爬滾打,這些人早就練就一身的玲瓏的功夫,剛才在外麵對她還一如往常的隨意的開著玩笑,這一進來,便立即和她這個要走的人拉開距離。
說她現實也好、說她聰明也好,許諾理解著,心卻漸漸冷下來。
大家坐著隨意的聊了會兒,隻是vivian會夾槍帶棒的說兩句,大有幫林允兒討回公道的意思,一向八麵玲瓏的marry則更少說話。
倒是林允兒自己有些臉上掛不住了——她林允兒是被甩了,可她還輪不到別人來幫她討回公道;vivian這樣的針對許諾,倒顯得自己沒有風度,合著人來排擠她一個小姑娘了。
“vivian,這裏我看差不多了,你去餐廳催一下餐吧。”林允兒看著vivian淡淡的說道。
“好啊,marry,我們一起過去吧。你們慢聊,大家都是有風度的人,可不要太激烈就好。”vivian嫵媚一笑,拉著marry往外走去。
許諾搖了搖頭,隻是翻看著手機裏的信息,嘴角是一片淡然的淺笑,看起來隨意而輕漫,似是對vivian的為難一點兒也沒放在心上。
或許,女人的自信與驕傲,全來自於那個男人的態度,有了他所有的關注,她哪裏還用在乎別人的目光?
林允兒嘴角漫出一絲苦笑,心裏卻更是苦不堪言。
秦藍若有似無的暗示、明裏暗裏的關心、對莫裏安有意無意的打壓,似乎在在都在幫她出頭。
可是,這個男人,也三十好幾了,難道不知道,他越是這樣,越讓人看到自己的狼狽嗎?
端著酒杯輕啜一口,眸子淡淡的看著許諾,忍不住問道:“許諾,eric的口味真的變了嗎?”
許諾聞言抬起頭,眸子裏閃過一絲詫異:“說實話,我不知道。”
“恩。”林允兒輕輕點了點頭,便不再說話,默默的喝著自己的酒——那姿態,足夠的優雅與精致,卻也足夠的寂寞與蕭瑟。
許諾看著她半晌,便又低下頭來看著自己的手機。
…………
大約十多分鍾後,辦公室的人陸續過來,看著林允兒和許諾一人一角的坐在那兒、一個喝酒、一個玩兒手機,都覺得這氣氛有些詭異,一時間不禁竅竅私語起來
直到秦藍和莫裏安並肩走進來,大家才慢慢的回到各自的位置上。
“lucy,先別喝了好嗎?”秦藍走到林允兒身邊,紳士的從她手裏拿下酒杯,妥貼細心的扶著她坐好——看似自然的溫柔,卻又誇張到讓每個人都看見。
以至於在場的每個人心裏,都心知肚明的笑了——這個林允兒,才被莫裏安甩掉,便吊上一個更好的鑽石男人;看來,年齡大不算什麽事兒,有個好樣貌、有個好爸爸,才重要。
“他也太刻意了,是想利用輿?論讓允兒就犯嗎?”許諾低低的說道。
“你倒是什麽都明白。”莫裏安陰沉著臉說道。
“越是刻意、越說明有目的,這個男人不可信。”許諾直覺著下了定語。
“許諾,你說得我直冒冷汗。”莫裏安見她一本正經的樣子,不禁一陣尷尬。
“啊?怎麽啦?”許諾轉頭看著莫裏安大笑:“你除外。”
“臭丫頭。”莫裏安搖頭,伸手在她額間彈了個暴栗。兩人如從前般毫無芥蒂,也不顯曖昧的笑在一起。
市場部的人也都圍了過來,一如從前的開著玩笑、行著酒令,一時間,玩兒得不亦樂乎。
倒是和vivian一起回來的marry見狀,覺得自己似乎被孤立了似的,有些尷尬和傷感。
…………
“今天是專門給許諾送行的,許諾,可別光顧著自己玩兒,來,一起喝一杯。”秦藍端著酒杯走過來,微笑著看著許諾,笑容裏的壓力,讓許諾想起顧子夕——顧子夕也是這樣,隻是靜靜的站著、隻是淡淡的笑著,便給人一股無形的壓力。
隻是,顧子夕的壓力之外,給人的感覺是不屑一顧的傲氣;而這個秦藍,卻是一股陰沉的狠勁兒,讓人覺得不舒服。
“許諾,行嗎?”莫裏安看著她。
“你知道的,我千杯不醉。”許諾笑著站了起來:“謝謝秦總,不能繼續在卓雅為公司服務,我也很遺憾;沒機會得到秦總的教導,也很遺憾。希望以後有機會您還不吝指點一二。”
“這一杯我先幹為敬,謝謝秦總。”許諾一長串的感謝說完,仰頭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完全沒有林允兒的優雅,隻見一股子年輕女子的年輕氣勝。
“爽快,看來還是eric帶得好。”秦藍微一舉杯後,將酒杯湊近唇邊,一小口一小口的,直至整杯見底——與允兒是相同的優雅與氣質。
“許諾,我也敬你,為我們以前愉快的合作。”秦藍離開後,marry端著酒一杯走了過來。
許諾的臉微微一沉,而莫裏安的眸光則是冷光一閃,讓marry臉上的笑容尷尬的僵了下去。
“好啊,正想找你喝呢,我們倆兒誰和誰呀,你敬我我敬你都一樣,來,幹了吧。”許諾暗地裏用腳踢了一下莫裏安,拉著marry,兩人一起將杯中的酒又是一飲而盡。
她知道marry是秦藍安排的,而在她才去大區辦公室兩三天的時間,便以區總秘書的身份來壓市場部,顯然是給了莫裏安一個莫大的難堪。
隻是,大區和市場部、秦藍和莫裏安的鬥爭之路還長著呢,她不希望莫裏安現在為這件事發作——莫裏安有著足夠的隱忍,她已經要離開了,沒必要讓他難做。
“各位同事,在卓雅這兩年,謝謝大家的關照和幫助,我敬你們。”許諾和marry喝完後,主動的和其它同事喝了一杯,才回到坐位上,恭恭敬敬的站在莫裏安的麵前,認真的說道:“eric,謝謝你兩年來對我的教導,這杯我敬你。”
說著便舉杯喝掉,在看莫裏安時,她清澈的眸子,流動的是最真誠的謝意——不僅在工作上,還在感情上。
無論任何時候,他都讓她感覺到溫暖、讓她知道,有個人,任何時候都在她的身邊;有一雙手,任何時候,都準備好扶起跌倒的她。
這種感情,比愛情更讓人依賴和信任,雖然,她知道莫裏安要的是愛情;雖然,她知道自己沒有愛情可以回報給他;所以她特別特別的感謝他,能讓她自私的保有他的這份,比愛情更珍貴的感情。
“你的謝謝,我接受。”莫裏安隻是淡淡一笑,同樣舉杯一飲而盡。
然後重新倒滿杯後,站起來對所有人說道:“既然是送行,就要送得高高興興,許諾的酒量不好,接下來的要敬她的,我全代了。”
一語既出,引來全場嘩然——雖說莫裏安在辦公室裏說過他在追求許諾,但兩人之後的相處,卻並不見曖昧。
隻是這一挺身相護,讓大家都明白——他在以自己的方式,追求一個愛著的女孩。他們之間,並不是大家以為的那種猥瑣的關係、並不是許諾使心機耍手段,勾引莫裏安以上位。
短暫的沉默後,是熱鬧的起哄聲,大家都吵著鬧著來敬莫裏安,又鬧著讓他們喝交杯酒,一時間熱鬧不已。
“果然好風度。以前不見你替允兒擋酒呢。”秦藍走過來,在莫裏安的耳邊冷冷的說道。
莫裏安隻是冷笑:“你想追允兒,隻管大方的去追,何必做出一副打抱不平的姿態?”
“我自然要追的,隻有你這個傻瓜,會放棄她那麽好的女孩不要。”秦藍舉杯在莫裏安的杯壁上輕碰了一下,仰頭一飲而盡後,對著莫裏安冷冷的說道:“以後我和允兒的事,你不要插手才好。”
“你的事我自然不會插手,允兒的事,自有允寧插手。”莫裏安的表情也是似笑非笑,明裏暗裏警告著秦藍。
“那就不勞你操心了。”秦藍站起來,朝許諾笑了笑,便回到林允兒的身邊,與她一起,輕碰酒杯,小口喝酒一,湊在耳邊輕聲低語,好一副體貼的紳士風度。
兩人坐在一起,又是好一幅俊男靚女的養眼畫麵。
不知道是誰起哄著嚷了一句:莫裏安和許諾喝交杯酒、總經理和允兒喝交杯酒。
在這樣的吵鬧聲中,四個人不由得都愣了愣。
“我不介意,你呢。”莫裏安輕笑。
“我會被罵死的。”許諾睜睛瞪著他。
“那怎麽辦,我總不能看著你被罵死吧,要不這樣,我去和允兒喝,你和秦藍喝?”莫裏安好心的提議著。
“我去找秦藍喝,你和允兒,你自己看著辦。”許諾端著灑杯站起來,在眾人的歡呼聲中,低頭湊在莫裏安的耳邊小聲說道:“不過你要明白,有些人、有些玩笑,開不得。”
莫裏安的心裏微微一震,看著她澀澀的笑了——這樣的玩笑,她和自己、允兒和自己,是開不得的。
…………
酒吧的另一邊。
“我不介意,你呢?”秦藍似笑非笑的看著林允兒,輕鬆的語氣,掩飾著他心裏的緊張。
“我介意。”在他麵前,林允兒自來就是個女王,從不會因為給他麵子而委屈自己;更不會為了刺激莫裏安而做出違心的事情——從前如此,現在也是如此。
“那怎麽辦呢。”秦藍心裏微微的失望著,嘴角的笑意卻更深了。
“秦總,都鬧著喝交杯酒呢,怎麽樣,敢不敢和我喝一杯?”許諾端著酒杯站在秦藍的麵前,一頭酒一紅色的波浪長發搖曳擺動、昏暗的燈光下,深髓的眸子裏氤氳流動、嘴角的笑顏嫵媚、聲音也是一派的俏然靈動,端的讓人無法移開眼去——自然,更無法拒絕。
“美女邀請,求之不得。”秦藍端著酒杯,舉起手臂,做了個交纏的姿式。
許諾冷冷一笑,大方的將手臂繞了進去,兩人四目相對,眸子裏似乎都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在流轉,直到各自的酒杯空掉,才緩緩的鬆開了手臂:“謝謝秦總肯給麵子。”
“允兒姐,開個玩笑,你別介意。”許諾舉著空杯朝林允兒示意了一下,轉身快步回到了莫裏安的身邊,而她的一頭長發,在燈光中反射著光芒,秦藍轉眸看向莫裏安,似是若有所思。
鬧了這一出之後,大家也沒興趣再繼續鬧了,於是打開音樂和燈光,都各自的聽起音樂、吃起東西來,較之剛才的熱鬧,此時倒顯得幾份安靜。
“莫裏安,我能不能先溜啊?”許諾趴在桌上,看著莫裏安輕聲問道。
“他催你了嗎?”莫裏安沉沉的問道。
“恩啊,都催好幾遍了。”許諾點了點頭。
“知道我們在一起呢?”莫裏安看著她。
許諾的臉微微一紅,小聲說道:“他比較緊張你。”
“看來,他還把我當對手了呢,我該榮幸是不是?”喝得有點兒多的莫裏安,這時候話不禁也多了起來。
“莫裏安,我們不是說好了的嗎。”許諾慢慢的坐直身體,認真的看著莫裏安。
“我反悔了。”莫裏安一把抓住許諾放在桌上的手,帶著幾分醉意對她說道:“我和他公平竟爭,你必須給我這個機會。”
“莫裏安,你真的喝多了。我先走了。”許諾用力的掙開了他的手,猛然一下站了起來。
“我沒喝多,我愛你,不想放棄,僅此而已。”莫裏安也站了起來,伸臂將她擁進自己的懷裏,緊緊的不肯放手。
“莫裏安,你放開我,你再這樣我生氣了。”許諾大驚,用力的推搡著他,卻耐何男女的力量比,天生都有太大的差異——他臂間那樣的力度,似是要將對她所有的思念全在這個擁抱裏傾泄而出。
許諾不敢再開口說話,害怕他會更進一步,隻是用力的推著他、踹著他。
“哐當”一聲,不知道是誰手裏的酒杯落地,碎裂的聲音,驚醒了整個包間的人,同樣也震驚了酒醉之中的莫裏安。
他猛驚醒,低低看著滿臉是淚的許諾,嘶啞著說道:“許諾,對不起。”
“可是,我不能說沒關係。”
“莫裏安,你真的很可惡,你打碎了我對你最美的幻想。”
許諾將手塞在嘴裏用力的咬了一口,失望的看了莫裏安一眼,轉身快速往外跑去。
“許諾,我說的話都算數,除了今天。”莫裏安低語著,慢慢的轉身回到自己的坐位上、慢慢的坐了下去,拿起一瓶酒,默默的喝起來。
所有人都沉默著,為這樣一出隻覺莫明的不解。
另一邊,秦藍卻拉著林允兒快步往外走去,隱約見,看見允兒眼底的淚光,還有她手指尖的血色。
…………
“許諾!”顧子夕沒給許諾信息,卻一直在酒吧外麵等她,她一衝出來,他便看見了。
隻是,這丫頭似乎有些目中無人,徑自往前衝著,連看都不帶看他一眼。
“許諾,這邊。”顧子夕搖著頭,大步往她跑開的方向跑去。
“顧子夕?你不是說不會過來的嗎?”許諾停下腳步,轉身看見顧子夕。
“不放心。”顧子夕跑到她的身邊,看見她滿臉是淚的樣子,不禁沉下了臉:“怎麽回事?”
“我、沒事。”許諾伸手抹了眼淚,衝著他搖著頭。
“妝都哭花了,還說沒事。”顧子夕拉下她擦眼睛的手,從口袋裏掏出紙巾,一隻手托著她的下巴,一手仔細的擦著她的眼睛。
當目光從她身上掃過時,手不禁一頓,眸光頓時沉了下來:“是莫裏安?”
許諾忙搖頭,可憐兮兮的看著他。
顧子夕沉沉的看著她,臉色一片陰沉:“衣服是怎麽回事?”
“恩~”許諾低頭,這才發現在拉扯中,紮在裙子裏的襯衣正零亂的散在外麵,不禁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
“發生什麽了?”顧子夕恨恨的說著,一把將她拉進自己的懷裏:“他對你用強了?”
“我又不是故意的,他也不是故意的。他幫我擋了很多酒,喝多了一些,就抱了我一下。”許諾雖然也鬱悶著莫裏安這樣的行為,卻仍下意識的維護著他,替他解釋著。
“還有理了?還幫他說話?還就抱了一下?你還想抱幾下呢?”顧子夕低聲吼道。
“沒有,隻是說事實。”許諾低下頭不看他發火的樣子,心裏卻委屈著——她可沒被人這樣吼過,一副小學生受訓的樣子,明明她也是受害人好不好。
“心裏委屈呢?”顧子夕伸手抬起她的下巴,眸光微沉中,低頭用力的吻住了她——不再是輕吮淺吸的溫柔、也不是低回婉轉的纏綿。
那樣的力度,似要用他的力度、他的味道,將她身上屬於別的男人的氣息全部抹去。
…………
拉著林允兒從酒吧跑出來的秦藍,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腳步,疑惑的看了一眼後,又低頭看向林允兒:“怎麽回事?”
“就是你看到這回事,eric因為她而和我分手,而她愛的,卻是另一個男人。”林允兒自嘲的笑著:“秦藍,你說我可有多狼狽?我視若珍寶、緊抓不放的男人,就這樣輕易的愛上了她;而她呢,卻棄之若蔽。”
“秦藍,你說我是不是一個笑話?”喝了些酒、又親眼看到莫裏安強吻許諾的林允兒,此時再也忍不住心裏的苦澀,抱著秦藍又哭又笑起來。
“誰說的,當然不是。”秦藍抱著她,大手輕撫著她的後背,眼睛卻看著吻得如火如荼顧子夕和許諾,嘴角淡淡的笑意若有似無。
“別哭了,是莫裏安自己沒福氣。”
“允兒,乖,咱們不哭了,你知道嗎,從過去、到現在,你一直是我手心裏的寶。”
秦藍輕聲安慰著,大手輕拍著,慢慢抬起允兒伏在他肩上的臉,低頭輕輕吻住了她——這吻,從過去,到現在,他想了八年,直到此刻,方得圓滿。
眸光從顧子夕和許諾的身上移開,隻是柔柔的看著懷裏醉得臉色駝紅的林允兒,細細的品味著這得之不易的吻,品味著他心中的女神在他懷裏的感覺……
…………
“喂,好了沒有。”在顧子夕深深淺淺的吻過她無數遍後,許諾也不再抗拒,一股被人重視的感覺,溫暖著她的心,讓她情不自禁的笑了,又情不自禁的配合。
“以後再不許了,聽見沒有?”顧子夕移開唇,霸道的交待著。
“聽見了。”許諾低頭輕笑:“顧子夕,你是不是吃醋了。”
“嗯哼,吃醋很好笑嗎?”顧子夕輕哼一聲,摟在她腰間的手用力的捏了一下。
“哎喲,疼死我了。”許諾疼得大叫,用力的去拍他摟在自己腰間的手。
“不疼能長記性?叮囑你多少遍了,要少喝酒、不要和莫裏安一起喝酒,結果呢?不僅喝了,還被人家抱了。”
“許諾,你說,我這男朋友是不是該生氣?”
“許諾,你說你這女朋友是不是很失職?”
說著,似乎還氣憤不平著,捧起她的臉又吻了下去。
…………
“喂,顧子夕,你今天還有完沒完啦?我的唇都腫了。”山頂的草地上,躺在他的懷裏,看著天上的星星輕輕的閃爍,原本很浪漫的事情,卻被他的嘮叨所破壞,而他不停親吻,她卻是心有喜嫣,幾乎是沉溺在他那樣的霸道與溫柔之中。
“許諾,我從沒想過,我會這麽的在乎,不知道是好還是不好?”
“顧子夕,我不知道你這樣是好還是不好,可是我很喜歡。”
“是嗎,是喜歡我的霸道、還是喜歡我的吃醋、還是喜歡我吻你?”
“恩?都喜歡。”
許諾說完,翻身趴在他的胸膛上,用隨手摘來的小草,在他的臉上輕輕掃動著,在他溫柔的捉住她的手時,她笑著,低頭主動吻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