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昭隻覺得心跳突然快了起來,她一直之間竟不知如何回應,隻能輕咳了兩聲,扯開了話題:“誒,你說青岄宗現在該是變成什麽模樣了。”
陸北琅隻是看著她的側臉,輕聲說道:“無論變成什麽樣,對你來說都是一樣。”
“那倒也是。”雲昭頗為認同地點點頭,興致勃勃地又繼續說道:“我都離開幾十年了,也不知道師父和師姐他們現在破了到了嬰變之境沒有。”
陸北琅糾正道:“神界仙界和人界的計時方式不同,嚴格來說,我們已經離開幾百年了。”
“幾百年!”
雲昭有些驚訝,但很快又雀躍起來:“那我便更期待青岄宗如今的模樣了,也不知道那些新弟子還會不會認識我這個小師叔。”
她蹭的一下站起身來,朝著陸北琅說道:“坐好了,我要認真趕路了。”
腳下一踩,飛鴻傘頓時像閃電一般躥了出去。
大南一族離仙門有些距離,兩人飛了多日,才終於到了那片曾經到過的雲層,陸北琅耗了些神力將仙門暫時開啟,便拉著雲昭跳了下去。
很快便又回到當初她們發現仙門時的雪山上,這次她們隻能在人間停留一個月,雲昭回宗門的心迫切,幾乎是瞬間便架起飛鴻傘,朝著青岄宗飛去。
途中,她們掠過一處森林時,陸北琅看著底下的一片蔥翠,突然說道:“你可還記得,那裏是我們第一次遇見的地方。”
雲昭低頭看去,那一片茂密的樹林中,明顯有一圈要矮上許多,頓時便響起當初遇見陸北琅時,他躺在那個深坑裏灰頭土臉的模樣。
耳邊傳來陸北琅的聲音:“現在想想,也許我當初還得感謝你搶走了我的儲物袋。”
“那不是搶。”雲昭糾正道:“那是等價交換。”
陸北琅目光無奈:“好,等價交換。”
說著,他突然狡黠地一笑:“我也不虧,用一個儲物袋,就換來了一個雲昭。”
雲昭瞪了過去,手朝著他的腦門一拍:“什麽叫換來一個雲昭,我可不是能換的物件。”
陸北琅笑了笑,突然捉住了她的手掌,低聲說道:“你當然不是物件,你是世間不可多得的...重要的人。”
這一句便讓雲昭的耳尖頓時有些發燙,她掙脫開陸北琅的手,將身子扭到一邊,指著遠處故意大聲說道:“你看,我們是不是快要到了。”
陸北琅頗為配合地嗯了一聲,他看著雲昭泛紅地耳尖,笑著也朝著前方看了過去。
他已經想清楚自己的心,也有耐心等,來日方長,總有一日,會等到想要的回應。
......
終於,雲昭駛進了那個熟悉的結界,那熟悉的山巒映入了眼簾。
耳邊卻突然傳來暴喝:“是誰擅闖我青岄宗地界。”
一個年輕的陌生麵孔執劍飛到雲昭麵前,一臉的戒備,但很快卻被人一把推開,蓄了胡須的阿水閃現在後方,難以置信地看著雲昭,失聲喊道:“小師叔,你回來了!”
他手忙腳亂地發出紙鶴,又朝著雲昭跌跌撞撞飛了過來,成熟許多的臉上滿是淚痕,說話都壓不住哭腔:“我...我還以為以後都見不著你了呢,沒想到小師叔居然回來了,師祖和師叔們看到一定會非常高興。”
一個大男人卻哭得快站不穩,雲昭哭笑不得地扶著他的肩膀,問道:“師父他們還好嗎?”
阿水擦了擦眼淚,哽咽著答道:“好好好,你來得正巧,師伯師兄他們全部都在,程英師伯之前還想出去遊曆來著,被師祖攔下了,師祖說算到青岄宗有大事要發生,沒想到這大事居然是你回來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拉著雲昭的袖子往裏飛去,可一旁卻有一道冷得凍死人的目光落了過來,阿水打了個激靈,往一旁看去,才注意到雲昭身後的陸北琅,立刻激動地喊道:“陸大哥也回來了!”
“今日青岄宗真是迎來天大的喜事。”
阿水喜氣洋洋的招呼著雲昭和陸北琅站上自己的飛行法器,一邊帶著她們在山頂盤旋,指著下方興奮地說道:“師祖,這幾百年我們青岄宗發展得可好了,現在弟子幾乎都要以萬計數,煉藥和煉器也是全修仙界第一,咱們青岄宗現在可是修仙界第一大宗門呢。”
“你看,藥閣現在都占了一座山,器閣也是,陳叔和烽擎現在可是全修仙界炙手可熱的紅人,每天想要拜見他們的人得從山頂排到山腳呢。”
說著說著,兩道火焰齊齊飛了過來,落在了雲昭身邊。
紅錦一見到雲昭,眼淚就已經止不住地落了下來,直接飛撲到了雲昭身上:“師妹,你終於回來了,你都不知道,沒你在的這些日子,我可辛苦了,可想你了。”
身邊的齊羽將紅錦拽開,眼中帶著笑,但隱約也有淚意閃爍:“你輕些,小心把小師妹箍痛了。”
紅錦委屈巴巴地鬆開了手,朝著雲昭問道:“你怎麽才回來呀,我盼了好多年,都以為我要自己修成仙了才能見到你了呢。”
雲昭看著已經到了化神境的紅錦和齊羽,內心一陣感慨,神界仙界與人界的計時方法不同,先前陸北琅說起來她還沒什麽感覺,但等真的站在這片土地上,才發現自己竟然已經離開了如此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