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時候,事情的發展真的是不以人的意誌為轉移的。

就拿今晚的事情來說吧,好像就像早先已經預謀好了似的,一環接一環,一扣接一扣的,環環相扣,步步緊逼。到了這個地步,本來應該是這件事情主角的秦宇,這個時候反而成了觀眾,和在場的其他幾個人一起觀看老乞丐和中年男人的比試。當然,不可否認的一點就是,他們的比試是為了秦宇。

這會兒,秦宇已經清醒,這也多虧了這位老乞丐,真不知道他是偶爾趕到這裏的,還是一直就在暗中保護著秦宇,反正,在秦宇遇到高手,性命攸關的關鍵時候,他出現了,救了秦宇的命。這就正應了我們通常說的那句話,幫忙別人,其實就是幫自己,如果當初秦宇在自己的醫館門口見死不救,那麽,今天的這一幕也就不會出現了,說不定,這會兒的秦宇,早已經中了魅王的幻影神功,要麽被他要了性命,要麽虜掠而去。

這兩個人的比拚,卻又和剛才秦宇和魅王的比拚有著很大的不同。這個衣衫襤褸的老乞丐,表麵看上去慵懶無比,而實際上他的功夫高深莫測,他也不擺什麽姿勢,隨隨便便就在魅王麵前那麽一站,笑吟吟地說:“來吧,看你陰間的功夫厲害,還是我陽間的功夫厲害。”

魅王知道老乞丐的厲害,不敢怠慢,很久以前,當他還是一個年輕人的時候,跟著自己的師父曾經在一次比武大會上看到過老乞丐的功夫,老乞丐一個人徒手戰鬥,將圍困他的什麽瀟湘四虎等人盡皆打敗。

那會兒,老乞丐好像並沒有做乞丐,但不知為什麽,眼下的老乞丐,似乎有些落魄,有些不如意,他不知道,這種狀況是生活所迫,還是故意裝出來的。

時過境遷,魅王也早已由一個年輕人變成了中年人,而他的功夫,盡得幻影神功精髓,也讓他在武者圈子裏麵有了一席之地,可以說,他赫赫有名,隻是秦宇年紀小,作為武者的級別低微,不知道在武者這一行,在武尊、武聖、武神這些高級別的武者中,在這個NJ市上有哪一些代表人物。

很顯然,到了這個級別,人數雖不說呈現一種斷崖式的狀況,卻也是坡度極大的金字塔式的形狀。

而秦宇也不知道,老乞丐是一種什麽級別的武者,隻見他就那麽一站,晚風吹著他有些散亂的頭發,而這個時候魅王發起的幻影神功的陰風,也吹了過來,那種陰森淩然之氣,仿佛要將這個看上去落魄不堪的老乞丐吹到遙遠的地方去。

不知這個時候老乞丐的感受如何,在一旁觀看的幾個人隻覺得陰風慘慘,吹得自己有些無法呼吸。但讓人感到奇怪的是,老乞丐卻像吃了神話傳說中的定風珠,或者說是一根鐵樁,站在那裏,紋絲不動。

魅王深知對方功夫深不可測,這種站樁功更是強大到匪夷所思的地步,自己一開始就是狂風勁吹,而對方紋絲不動,從這一點來看,對方就已經勝出自己很大一截。

老乞丐的功夫是至陽至剛的,和魅王的功法形成兩個極端,在這種情況下,就看說的功夫深厚,強大了。剛才秦宇的天玄功也是至陽之功,但因為秦宇的功力比較弱,所以無法戰勝魅王,這就像在十八般武器上,究竟是大刀厲害,還是長矛厲害,並不在於此,真正地厲害是那個使用武器的人,功法也是一樣的,幻影神功也好,天玄功法也罷,並無絕對的優勢,還是要看練習者的修為。

魅王在使出自己拿手的這一招後,期望取得一種先聲奪人的效果,卻不料他想取得先機的招數卻被老乞丐以不變應萬變輕輕化解。他知道自己不能怠慢,就又以如影隨形跟風而至,伸出手掌就向老乞丐的胸前拍了過來。

老乞丐似乎很熟悉對方的招數,並不躲閃,就在他的掌就要落到胸前的時候,確實恰如其分地往旁邊一卸就將對方的力道化為泡影,讓他的進攻無功而返。

既然是魅王,說穿了就是說他的身形奇快,如鬼如魅,無法捕捉,飄忽不定。這一局中的魅王,可不敢托大,誰都知道進攻是最好的防守,所以他想用自己淩厲而又變化萬千的進攻,讓老乞丐無法施展自己的本門功夫,就像兩個人剛要對陣,一個人的手腳先被束縛,那這場對決就大打折扣了。

魅王希望自己的進攻和先發製人能收到這樣的效果,卻不料老乞丐似乎無所謂,任你狂風起,穩坐釣魚船。魅王掀起的驚濤駭浪並沒有將老乞丐拋入波濤洶湧的汪洋之中。

麵對對方的狂轟濫炸式的進攻,老乞丐卻好像打起了太極,出手緩慢,不疾不徐,給人的感覺就是他和魅王兩個人不是在比武,而是在表演,而且這種表演還不是舞台上人們經常遇到的那種配合的天衣無縫的那種,而是各表演各的,根本不配套。

這種狀況,即便是像秦宇這樣武鬥級別的武者,也隻能是感受到那種強烈的氣場,並不能看出雙方這種打鬥的奧妙之所在。至於另外的幾個人,就更加地不明就裏了,但這兩個人強大的氣場,卻將他們幾個人統統地籠罩在裏麵,讓他們有些窒息,他們想脫身而出,但這就像自己頭頂有一塊雲彩在下雨,明知道不遠處並沒有下雨,但強烈的雨勢卻使他們無法挪動雙腳,隻能等著這場雷陣雨結束,此外,別無他法。

比賽還在家進行,魅王依然很快,好像有一種越來越快的態勢,而老乞丐則是咬定青山不放鬆的那種姿勢,大風吹過來了,他隻是輕輕地揮舞一下手臂,就算是作為對狂風的一種回應,並沒有要被連根拔起,或者被吹斷的絲毫跡象。

兩龍王打架,給凡間人遭了難,一旁的幾位看客,除了秦宇,竟都有些支撐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