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幾個看客痛苦不堪的時候,老乞丐忽然停了下來,而那個剛才還身形奇快的魅王,也突然打住了,但不同的一點是,他的身形有些恍惚,好像要倒下去的樣子,但終究還是站住了。

眾人隻覺得眼前一清爽,剛才重重地壓在自己身上的那種重壓感沒有了,淩晨的風輕輕地吹拂在有些麻木的臉上,有一種冰涼的感覺,但呼吸通暢,沒有絲毫的阻力。

魅王朝老乞丐拱了拱手,“甘拜下風。”轉過身,腳步踉蹌地黯然離去。

那七個人如夢初醒,也順著牆根趕緊溜了,因為再呆下去,他們生怕秦宇秋後算賬,他們小命不保。

秦宇上前向老乞丐鞠了一躬,“謝謝老前輩,今晚要不是你適時地出現,今晚我估計就交代在這裏了。”

“嗬嗬,沒那麽嚴重,你救過我一命,今晚我救了你一命,咱倆也算扯平了,互不欠賬。我沒有想到的是,你不但醫術精湛,竟然有這麽好的功夫。”

秦宇不好意思地說:“老人家,你就別糟踐我了,如果我功夫好的話,也就不到這個地步了,我看時間也不早了,這裏也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還是到我的醫館裏去吧,反正天也快亮了,這個家是回不成了。”

老乞丐猶豫了一下說:“行。”就和秦宇一起上了車,回到了醫館。

這會兒時間真的不早了,再過幾個小時天就亮了。

雖然經過了這麽長時間的折騰,秦宇並不覺得困倦,也許是在老乞丐和魅王比試的時候,他在一邊已經休息好了。

林前衝感到納悶,這個老乞丐怎麽又來了,按照秦宇的樣子,竟然對老乞丐禮數有加,奉為上賓的意思,因為尊敬秦宇的緣故,所以林前衝內心盡管不滿、納悶,卻也在這個時候不敢問,隻是恭恭敬敬地給兩人泡了茶,並弄來了一些夜宵,然後退了下去。

秦宇勸老人喝茶,然後說:“那一次你怎麽不辭而別,我們還找了一陣子。”

老乞丐說:“那時我的病已經好了,本想給你們醫療費,卻又感到你並不差那點錢,所以就想著用另一種方式感謝你的救命之恩,所以這段時間,我也是有意在你的門前溜達,看有啥需要的,這幾天我就發現有人在你的門口觀察,盯梢,鬼鬼祟祟,我估計有可能是找你麻煩的人,所以就跟在你的後麵。”

秦宇聽了很感動,“太感謝你了。”

老人擺擺手,“都是江湖人,別這麽婆婆媽媽地道謝,太麻煩了,我已經說過,我倆扯平了,這事就別提了。”

秦宇點點頭,心想這個老乞丐真的是有點怪,但高風亮節,卻也讓人欽佩。

老人喝了一口茶,開門見山地說:“你修煉的是天玄功,我這裏有一本地玄功,你拿去修煉一下。”說著,從懷中掏出一本看上去已經非常破舊的線裝書。封麵已經被撕掉。

秦宇趕忙接過,“這怎麽好意思?”

老乞丐卻好像這是一件非常小的事情,淡淡地說:“因為我發現你修煉的是天玄功,這套功法應該是天、地、人種,而且修煉的順序也是如此,必須是先修煉天玄功,而後是地玄功,最後才是人玄功,如果三者都修練好了,就可以達到武神的級別,那個時候,你就可以用意念殺人,用意念和別人過招。”

秦宇驚訝地問道:“有這麽神奇?”

“這個具體的我也不知道,我沒有修煉過天玄功,一個偶然的機遇,就得到了這本地玄功,地玄功講究立根於大地,從大地母親的身上汲取力量,就像參天大樹,根深葉茂,任你再強大的風,也無法撼動。”

聽老人這麽一說,聯想到剛才老人再和魅王比試的時候,身軀巋然不動,任憑魅王的陰風刮得多麽強烈,老人始終不動。

老人繼續說:“這應該是上古聖人創造的一套天地人三才的功法,取義於盤古開天辟地,盤古開天地,清輕者上升而為天,重濁者下沉而為地,人生活於天地之間,這才是一種非常和諧的布局。如果一個人能夠因緣巧合,將這三種功法依著順序練了,那就注定是要稱霸武道,成為武神。”

秦宇懷疑道:“先修煉地玄功,而後修煉天玄功會怎樣呢?”

“那可能會造成經脈倒轉,神經錯亂,就像有些武者書籍中說的那樣,以頭為腳,倒著走,有一個叫金庸的作家不是寫過一部名叫《射雕》的武俠小說嗎?那裏麵的西毒歐陽鋒就是因為顛倒練功,成了用腳走路。”

這個故事秦宇當然知道,上初中的時候,特別地喜歡武俠小說,什麽金庸的,梁羽生以及古龍的,幾乎都看了個遍。

“看來,你真的有望成就一番事業,好像這是冥冥中注定的,再就看你的緣分,能不能遇到那個拿著那本人玄功的人了。”老人也有些迷惘地說。

秦宇一邊和老人說著話,一邊隨手翻閱著老人給他的這本功法,從作者行文的語氣上來說,確實是出自一個人的手筆,但所講的練功的內容,確實是和天玄功有很大的差異,地玄功需要將從天玄功上麵習練得來的靈氣,繼續往下麵引導,特別是兩腿、雙臂。而這樣的引導,卻不能減損原來體內的靈氣,否則的話,就會造成一種中空的現象,麵對強敵,沒有抵抗力。

地玄功的靈氣,需要從大地的體內汲取,就像有緣之水,從汩汩小溪開始,匯聚成滔滔大河,再從滔滔不絕的大河,匯聚成江海,汪洋恣肆,深不可測,裏麵可以生養生靈,也可以載乘日月。

尚未開練,單單這些法訣,就已經讓秦宇覺得內心有一種渾厚的感覺,莽莽蒼蒼,浩瀚無比。而自己宛如一葉扁舟,飄**在驚濤駭浪的水波之間,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飄逸感。

秦宇站起來,跪下,給老乞丐恭恭敬敬地磕了一個頭,叫了一聲:“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