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明律站在原地像是被雷劈中了一樣,站在門外那群看戲的中醫也臉色晦暗,顯然戴明律以中醫的身份去挑戰人家輸了,現在他們也跟著麵上無光。

“承認,承認了。”李閑山倒是快笑暈了,他朝著戴明律伸出手說道。“這場比賽很精彩啊,我也從戴先生身上學到了很多啊。”

他這幅客客氣氣極有風度的樣子,更加顯得他像個高人,而戴明律……很明顯就成了陪襯的綠葉。

戴明律臉色僵硬的伸出手和李閑山握了握,在心裏問候了對方的母親,然後問道。“剛才李醫生用的那套可是太素九針?”

“什麽太素九針?這是恩師創造的木槿三針,取名木槿針其意為生生不息,而且木槿花還是我們的國花。”李閑山出聲解釋道。

他語氣真誠,倒是絲毫不像騙人的樣子。

而戴明律則是一副古怪的臉色,顯然對於李閑山的話有些難以相信,他在書上看過太素九針的介紹,和這小子出針分明就一模一樣啊。

可是他又沒親眼見過,李閑山又堅持這麽說,他還能說什麽?

站在門外的寧采臣就眉頭一皺,他走進去就冷笑著說道。“木槿三針?意思是這套針法隻有三針嗎?”

“當然,雖然隻有三針,但是這三針奧妙無窮,勝過尋常針法百倍。”李閑山麵有傲色,顯然對於自己會這套針法感到驕傲。

當然,這套針法在韓醫中也確實被封了神,無數韓醫願出千金學得這套針法。

“這針法是你恩師所創?”寧采臣冷笑著繼續問道。

這些棒子,還真是厚臉皮,抄個一知半解就當成了自己的發明,真是有意思。

“當然,恩師才華橫溢醫術無雙,是我們所有韓醫敬重之人,這套針法就是出自他手。”

“哦,那他有沒有告訴你這套針法其實叫太素九針,一共有九針,但是他隻會提、利、大三針,所以才說成了自創的木槿三針?”寧采臣說道。

李閑山原本滿是笑意的臉色就陰沉了下來,他明白寧采臣話的意思,這分明就是在質疑他的恩師。

他對自己師父最為崇拜,怎麽可能容忍有人去質疑他的師父?那比打他的臉還嚴重。

“你年紀輕輕知道什麽東西?恐怕你還是一個學徒吧?不知道的話不要亂講,否則隻會被人說輸不起,連戴明律先生都願賭服輸了,你為什麽還要來糾纏不清?”李閑山黑著臉看著寧采臣教訓道。

畢竟寧采臣的年紀實在太年輕了,他這個年紀就是跟在師父後麵當學徒,哪裏懂什麽針法?那個時候捏銀針他都不會。

“我年紀輕輕知道什麽東西?你可以問你旁邊這位戴明律先生,他比你更清楚我的本事。”寧采臣笑了笑,看著戴明律說道。“對吧?”

李閑山便立刻看著戴明律,問道。“戴醫生,他是你的徒弟嗎?”

“不是。”戴明律立刻否認道,他要是有這種和他作對的徒弟他不得氣死去。

“我怎麽可能是他的徒弟,戴先生雖說醫術不錯,可是要當我師父還真是遠

遠不夠,畢竟誰會找一個輸給韓醫的人做師父呢,你說對吧?”寧采臣看著戴明律笑眯眯的說道。

他這個時候對著戴明律說這種話,分明就是落井下石趁機打戴明律的臉。

而原本輸了就異常窩火的戴明律被寧采臣跳出來這麽一說,他氣得渾身哆嗦,指著寧采臣哆嗦著嘴唇說道。“無知小兒,無知小兒,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麽能耐,站在這裏說風涼話。”

自己輸了還被寧采臣過來嘲諷,他簡直要氣暈過去了。

今天特意叫了這麽多同行過來看,就想為自己賺取美名,現在好了,丟人真是丟到姥姥家了。

不過他也懷了一份惡毒心思,我不是輸了嗎?幹脆用激將法讓這小子上,最好他也輸了,這樣一來兩個人一起丟人,他就覺得好受許多。

反正他是中興會的會長,他輸了比自己隻會更加的丟人。

寧采臣猜到了他的心思,也沒有去戳破他,而是笑嗬嗬看著旁邊的李閑山,說道。“你說這三針是你恩師獨創的,那我們來比一比如何?我讓你見識下到底是三針還是九針。”

“比就比,我倒是要看看你怎麽出九針。”李閑山麵帶慍色答應了下來。

他連大名鼎鼎的戴明律都贏了,還需要怕這麽一個年紀輕輕大學生模樣的家夥?傳出去豈不是讓人笑話?

這種狂妄的小子,就該狠狠教訓他才是。

他把剛才的病曆單從旁邊又拿了過來,然後看著寧采臣冷笑道。“你自己選吧,都聽你的,免得等會你輸了說我以大欺小。”

站在門口聽到這句話的張明凱倒是差點沒笑出聲來,以大欺小?等會比了之後不知道這老小子還說不說得出這種話來。

門外的那些其他中醫也議論紛紛起來,寧采臣的出場顯然比戴明律更有爭議。

一來是名聲最近因為交流大會的事情名聲大噪,二來就是他身懷太素九針秘技,當他這個太素九針真正傳人遇到這個也會太素九針的韓醫,這場比試不就更加有趣了嗎?

黑著臉的戴明律站在旁邊沒說話,他知道寧采臣會太素九針的事情但是一直不相信,因為沒有親眼見到過。

寧采臣拿著那疊病曆單很快就選出了兩個腰肌勞損的病人,兩個病人年紀都是六十多,病情嚴重程度也都差不多,拿來比試剛好。

他把那兩張病曆單抽出來遞給李閑山,說道。“就他們兩個吧。”

“你確定?”李閑山像是怕寧采臣反悔一樣。

“確定。”

“金小姐,麻煩你去把這兩位病人請過來。”

不到幾分鍾,那名美女護士帶著兩個病人回來,兩個都是男人而且身材略肥胖,其中禿頂的一人看了看寧采臣兩人,又看了看門外那些圍觀的人,不由得有些詫異。

他看著李閑山,問道。“醫生,特意把我們兩個叫過來做什麽?是要給我們治病了嗎?”

“是的,你們兩位由我和這位先生給你們治病,治療完成以後請告訴我們誰的治療效果更好。”李閑山點頭說道。

然後那

兩個人才一臉質疑的看著寧采臣,畢竟寧采臣實在太年輕,顯然讓人很難相信他的醫術。

一般人去看病,也都喜歡找那些年長經驗豐富的醫生,這是人之常情。

寧采臣知道對方在想什麽,看著兩人笑道。“兩位老伯,我的醫術很厲害的,不信你可以問問外麵那些醫生,咱們中醫的醫術再怎麽樣也不會輸給韓醫嘛,對吧?”

他說這話的時候李閑山眼中閃過一絲惱怒,不會輸給韓醫?等會輸了我看這句話怎麽打你自己的臉。

“放心吧老伯,那是我師父,醫術很厲害的。”

“兩位大可放心,這是中興會的寧會長,大名鼎鼎的中醫才俊,一定會治好你們的病。”

外麵看戲的那些中醫紛紛出聲幫寧采臣說話,都相當看好寧采臣,寧采臣也是笑著朝著外麵抱拳表示感謝,謝謝這些同行對自己的讚美和支持。

聽到這麽多人幫寧采臣說話,那兩名老伯才相信了寧采臣,禿頂的老伯走到寧采臣麵前,笑道。“那行,你們兩位是要比試醫術對吧?小夥子我相信你,你來給我治我這個腰。”

“沒問題,包治包好妙手回春。”寧采臣神采飛揚一臉自信,說道。

他臉上那股發自肺腑的自信,讓人確實沒法質疑,這不是裝出來的,而是成功了無數次自然而然養出來的一種信心。

“好。”禿頂老伯大笑,他在寧采臣的指導下趴在旁邊一張**,方便寧采臣施針。

寧采臣倒是沒有急著下針,他先是用手在對方的腰上按了按,詢問了一些詳細情況,然後才點點頭看著同樣做好了準備的李閑山,說道。“那我們現在開始?”

“我已經準備好了,需要我安排一個護士給你打下手嗎?”雖然李閑山很討厭麵前這個口出狂言的家夥,但是他還是要維持自己高人風範,所以才出聲問道。

站在門口看戲的張明凱此刻有了用武之地,他連忙跑進來笑道。“我來我來。”

“你是誰?”李閑山看著突然跑出來一個男人,不由得有些納悶地問道。

“他是我徒弟,就讓他幫我打下手吧,麻煩你們給我銀針和酒精。”寧采臣笑了笑出聲說道,心裏卻有些歎息,要是張明凱不是一個帥哥而是一個大美女該多好?那樣的話自己不是就更加有麵子了嗎?

有時候林妙蘭她們罵寧采臣色胚,不是沒有道理的。

等道具都準備好,兩人便正式開始。

寧采臣像是和李閑山示威一樣,當然,他也確實是在和李閑山示威,起手便和剛才李閑山出手一樣,提針式第三式龍抬頭刺入患者腰間的回元穴。

此穴對腰肌勞損、腰椎盤突出有著極好的治療效果,當是下針首選。

利針第二式蜻蜓點水,刺入委中穴,腰背委中求,說的便是委中穴治療腰椎疾病有奇效。

大針雙龍戲珠式、毫針燕歸式、長針邪風式……

寧采臣手中的銀針或挑或刺如同穿花蝴蝶,看得外麵那些中醫都目瞪口呆,顯然他們都沒想到還有人能把銀針用成這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