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料到這玩意被刮中會反應這麽大,頓時覺得一邊耳朵被震得嗡嗡作響。不過這並沒有讓我有慌亂陣腳,後退兩步將手電筒的光打向洞穴深處。
與此同時,莽子那邊也出現了情況。我先是聽到了實打實的槍響,伴隨著莽子的罵娘聲,前方洞口處也傳來了尖銳刺耳的慘叫。
我大喊道:“是騾子鬼!”
莽子附和我:“我去,跑得真快。”
話音剛落,從右側洞口裏又鑽出來一隻東西,直接逮住我了跑過來。早有防範的我這下總算看清這紅色玩意,手臂足足有腿的兩倍長,半匍匐在地上,長得那張酷似騾子的麵龐就像是強行拚湊上去的,十分違和。
騾子鬼跳裏地麵雙臂朝我襲來,我猛地右腳一用力踢中那玩意賊結實的肚子,莽子轉身就想朝著那玩意開槍,不料這鬼東西見攻擊我不得成效,迅速側身繞回了一米高的洞裏。
莽子皺著眉說道:“這騾子之前吃過槍子兒了,知道防範我。”
我們三人背靠背圍攏在一起,警惕著三個分叉口所有的異樣,主要盯著的還是最矮的那個。我們的身材的缺陷沒辦法直立進入此洞,這反而成為了騾子鬼最好的地形優勢。
我們的槍響已經吸引到了洞外圍的眾人,聽到遠處傳來裴鳴的呼喚,莽子大聲回應。
“裴哥,我們在這!小心有紅皮騾子鬼,不止一隻!”
仿佛是知道我們這邊的厲害,周圍的幾處洞穴短時間安靜下來,接著是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裴鳴還有倒八眉跑了過來。
裴鳴問道:“怎麽樣?”
“沒事兒,這鬼東西鑽洞裏,咱們先營地。”
由裴鳴在最前,莽子在最後,他們都有槍最適合開路與殿後。
可就在此時我們才腳踏上回程的路,就聽到了動靜。伴隨著人發出來的聲響,我們立馬意識到是營地那邊出事了,裴鳴驚歎一聲“不好!快回營地。”
我們幾人開始狂奔回營地,出了洞口就看到帳篷一圈亂麻,有三隻騾子鬼正在攻擊營地剩下的人。
此時我才意識到之前攻擊自己的騾子鬼其實身型較小,也就隻有一米多高。而現在眼前幾隻弓著腰接近兩米的才是真正的重量級,它們體型看著最少也有兩百斤,手臂與背脊健碩,紅色毛發掩蓋下依舊看得出肌肉發達。
與小型騾子鬼攻擊我的方式不同,這些大型成年內攻擊人的方式又像是開椰子一樣,抓住人的頭部就往地上、石壁上砸,力氣非常之大,被抓住的人甚至都來不及反抗。
裴鳴和莽子立馬舉槍射擊,兩人都是訓練過的,槍法很準。
但如之前所說,這些騾子鬼吃過子彈的虧,聽到第一聲槍響後就開始找掩體隱蔽,手裏提著一個已經被砸破腦袋發不出聲音的兄弟就往岩石堆後麵跑。
我腦子有點覺得炸裂,生怕剛剛那個被砸的人是莫沉李那孩子。由於距離和黑暗環境的影響,視野無法整個照亮這大片區域的所有景象,不湊近我也看不清。
岩石堆後方還有山洞,看眼下形勢這些騾子鬼還想邊撤邊帶走兩個。
看見他們將人就要拖走,我們四人飛速衝回帳篷附近。看見眼前的景象我半鬆了口氣,莫沉李被保護得很好,此時身靠石壁左右兩側有大小虎保護。而趙童則是在幫地上躺著哀嚎的瘦黃毛止血。
我在關注營地裏的動向,剩下還有戰鬥力的都朝岩石衝了過去,繼續追擊。
我哪管得了追擊的事,沒有隨幾人同去。
之前進來過一次的番薯,同隨著眾人追擊的步伐,邊跑邊大喊道:“得用槍打它們肚子!”
我來到趙童身旁蹲下,隻見她從自己的背包裏翻出許多止血和包紮的醫療救治物品,快速處理在瘦黃毛左側頭部血肉模糊的傷口。
黃毛黃色頭發半邊被染得血紅,他咬緊牙關整個人疼得發抖,太陽穴連帶著左臉頰都有幾道深可見骨的抓傷。
看著趙童非常專業的樣子,甚至從背包裏拿出麻醉針注射,來縫合黃毛的臉部傷口。
意識到這邊的傷亡好像又用不著我,於是我開始環顧四周,找了一遍發現張行正躲在帳篷後的安全處,左顧右盼觀察著四周的洞口。
之前隊伍裏有兩個不起眼的據點留守人應該就是被抓住拖走的,地上還有被拖拉過後留下的血跡印子。
營地裏剩下還能行動的此時都開啟了警備模式,以防騾子鬼再次令人出其不意地偷襲。
呆頭官跑我身邊,我察覺後看向他。隻見他手裏拿著個類似弓弩的武器,材質可能是木頭和鐵,上麵還架著支黑細鐵箭。
我好奇地問道:“這是弩嗎?”
他點點頭,用弩頂箭頭指了指不遠處一米左右高的漆黑洞穴,輕聲而道:“裏麵有隻小的,被我射死了。”
我倆走到洞口,將洞內死透的小騾子鬼拖了出來。
這頭騾子已經被他那弩箭射穿的腦袋,從右眼珠子貫穿到後腦。方才裴鳴開槍射中大地沒見著給它們造成什麽巨大傷害,現在反而是呆頭官手上奇特的弩解決了一個。
雖然是隻小的,但我還是不由出聲讚歎:“可以啊小官哥,射得這麽準。”
他倒是不謙虛,欣然收下我的誇獎。接著又蹲下身,要拔出射在小騾子鬼頭上的鐵箭回收再利用。
“基操,這是我第一次用它射擊活物。”
我聽完也就笑了笑,繼續警惕四周。
大虎小虎架起了大型戶外露營燈,這玩意真的爆亮瓦數相當高,雖然有點刺眼但好在照光範圍要比之前還要清晰很多。
一行人靜靜等待追擊的幾人救回同伴返程,瘦黃毛處理好傷口,失血過多昏迷被安排到了帳篷裏。
呆頭官和趙童反而對地上的騾子鬼很感興趣,圍著不知道鬧搗騰些什麽。
等候了大約10分鍾,出去的幾人總算返回營地。莽子背上背著其中一個被抓走的人,那人滿頭是血慘不忍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