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像是突然間爆發了一般，力氣極大。
汪默山沒有任何防備，被她狠狠地推倒在地上。他的雙手撞到了衣帽間的櫃子上，瞬間紅腫起來。
“如果你再不走的話，我直接報警了。”
秦歌看著汪默山的眼神中，已然沒有了任何溫度。
她不想再繼續這樣下去。
當一個人的忍耐力到了盡頭，總會有累的時候。
她現在已經累了。
“等你冷靜下來，我們再談。”
汪默山站了起來，看著秦歌此刻的模樣，他的心裏更多的是擔心。
離開秦歌公寓，他第一時間撥通了楚行知和安辰他們的電話，把他們叫到了魅會所裏。
這還是第一次，他覺得手足無措。
昏暗的包廂裏，他沒開燈。楚行知進來的時候，汪默山一個人坐在角落裏，正在喝著悶酒。
安辰倒是直接推門坐在沙發上，一臉調侃地看著他：“嘖嘖，好久沒看到咱們汪少這副神魂顛倒的模樣。看來，又吵架了。”
樂明華恰好這個時候在港城，看著汪默山的模樣，也忍不住抿了抿唇：“又吵了？”
“這次比吵架更嚴重。她想分開。”
汪默山說完，直接把杯中的洋酒一飲而盡。
許是覺得這樣喝著不過癮，他直接端起了酒瓶，剛準備喝的時候，楚行知伸手，攔住了他的動作。
“喝酒沒法解決問題。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他蹙眉看著汪默山，看來這次秦歌是認真的，否則的話，汪默山也不會這副模樣。
“她說她累了，想分開了。當初的事情，她還是沒能釋懷。”
當初的那些過往，即便是他們努力去遺忘，可是誰也不能磨滅那些曾經發生過的痕跡。
“那種事，的確很難釋懷。另外，我聽說嫂子去醫院檢查的事了，這次的結果，似乎比以前更糟。”
這事，安辰是剛知道的。
因為秦歌之前去就診的時候，提到自己曾經在安辰名下醫院引產的事，所以醫生多事問了一句。
“怎麽樣了？”
一聽說秦歌的身體比以前更糟，汪默山的臉上露出一絲驚慌。
“我問了當時為她診治的醫生，身體裏的各項激素水平都有問題，更重要的是她似乎不願意配合醫生的治療。如果可以的話，我建議你帶她去看看心理醫生，我可以推薦幾個人給你。”
之前安辰就覺得秦歌那模樣看著像是好了，可是他覺得秦歌隻是把情緒隱藏了起來，一旦到了引爆的那天，會比他們想象中更加恐怖。
甚至覺得，秦歌可能已經患上了抑鬱症。
“這麽嚴重？”
汪默山一怔，心猛地一收緊，他能夠察覺到秦歌最近的不妥，可是他真的沒有想到，會這麽嚴重。
“不過是不是有這麽嚴重，看看總是無妨。如果可以的話，盡量不要刺激她的情緒。”
安辰頭一次這麽謹慎，他沒把懷疑秦歌抑鬱症的事說出來，畢竟這事可大可小，誰也說不準到底會發生什麽事。
“好。”
汪默山點頭，臉色立刻變得凝重起來。
樂明華走了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如果你選擇離開汪家的話，我們幾個都會幫你。”
“有事，直接開口。”
楚行知朝著汪默山舉了舉茶杯，因為林西說過，不讓他喝酒。
這一點，他一直記在心裏。
汪默山嘴角一彎：“好。”
……
汪默山走後，秦歌換好衣服後，直接來到了林西家。
林西看著臉色蒼白的秦歌，心裏很是擔心：“你怎麽這樣了？聽說汪默山回來了，難道他都不好好照顧你的嗎？”
語氣中，不免對汪默山有些責怪。
“我和他，不可能了。”
秦歌輕聲說，眼神有些木然。
她終究還是忍受不住，和汪默山說了分手。
這一次，他們應該是再也沒有可能了。
“先進來再說，外麵冷著呢。”
林西愣住了，沒想到兩個人又鬧了矛盾，連忙拉著秦歌的手，想讓她坐下。
可是剛一觸碰到她的指尖，那冰冷的觸感，讓她瞬間把手給縮了回去。
“我的天，你的手怎麽這麽冷？你先坐下，等著。”
林西飛快地把孩子安排給李媽和辛蕾先照顧著，然後幫秦歌倒了一杯熱水，順便從房間弄來一床被子，蓋在了她的身上。
“不管發生什麽事，你也知道好好照顧自己啊！”
她真擔心秦歌又回到之前和汪默山分手時的狀態：“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無緣無故的話，秦歌是不會和汪默山說分手的。
“錢媛又找我了。”
在汪默山回京城之前，錢媛再一次找到了秦歌。
秦歌不知道上次汪默山是用了什麽辦法讓錢媛沒再騷擾她，可是這一次，錢媛給了她一張請柬。
上麵印著的，赫然是汪默山和錢媛的婚紗照。
照片裏的兩人，笑的很是甜蜜，汪默山看上去，一點都不像是勉強的。
也就是說，他們快要結婚了。
錢媛坐在她的麵前，姿態高雅，舉手投足間如同大家閨秀一般。
可是她那天卻是穿著最簡單的棉衣外套，和完美無瑕的她，形成鮮明的對比。
“秦小姐，我和默山，很快就要結婚了。歡迎你來參加我們的婚禮，你和默山的事，我一直都知道。很抱歉之前我家人做了一些手段低劣的事，其實在我心裏，我一點都不在乎你們之間有什麽。”
錢媛的語速很慢，仿佛在說著和自己無關痛癢的事情一般。
“我們那個圈子裏，從來不存在愛情這種東西。所以即便是婚後你要和默山來往，我也不會計較。但是默山的孩子，隻能是我的。當然，如果秦小姐運氣好懷孕的話，那個孩子我會當做自己孩子一般撫養長大。畢竟，那是汪家的孩子。”
錢媛落落大方的模樣，讓秦歌沉默了。
這個女人在提醒她，不管是婚前婚後，她隻是個情人。
一個上不得台麵的情人。
一個，甚至連撫養自己孩子都沒資格的情人。
“我該說的，都說完了。如果秦小姐缺生活費的話，大可以找我開口，畢竟我身為默山的未婚妻，幫他照顧這些私事，也是情理之中。”
錢媛的嘴角露出淺笑，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