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咖啡廳看著錢媛的背影漸漸地消失,一直到咖啡廳的侍應催促,她才緩過神來。
這是秦歌除了上次去汪家之外,第一次感覺到自己的立場多麽可笑。
男朋友要結婚了,對象不是她。
……
當林西從秦歌口中得知這些事的時候,秦歌像是個沒事的人一般,可是林西卻紅了眼眶。
秦歌自從上次和汪默山分手之後,已經習慣把事情藏在心裏,這一點林西十分清楚。
但是她沒想到,秦歌受了這麽大的委屈,也不肯告訴她。
“你是不是傻?你忘記我們是朋友是姐妹了嗎?”
林西一把抱住秦歌,語氣很是心疼:“錢媛怎麽了?她要這麽對你,我直接找她去。”
就算是擱以前,她也不能看秦歌就這麽被人欺負。
簡直太過分了!
“算了,我沒立場和她生氣。這事,本就是我不對。”
秦歌垂眸,語氣平靜。
當時的她曾經也為了這件事十分生氣,十分憤怒和傷心。
可是冷靜下來,錢媛和她說這麽一番話,說到底還是因為她即將成為汪默山的妻子。
而她,算是什麽?
女朋友?
未婚妻之外的女朋友?
她什麽都說不了。
“汪默山也是太過分了,怎麽結婚的事都不告訴你,難道他是真的打算讓你當情人不成?!”
林西想到這件事的始作俑者,原本秦歌壓根就不需要承受這樣的屈辱,如果不是汪默山的話,現在秦歌還一個人好好地活著。
“這件事,到此為止吧。既然是錯誤的開始,那就直接結束。”
以前的事,她不想再追究了,汪默山有責任,她也有。
如果不是她盲目地覺得愛情可以勝過一切的話,也不會讓自己走上這樣的路。
“你接下來打算怎麽辦?”
林西的眉頭緊蹙著,她知道汪默山的性格,就算是秦歌提出分手的話,他也未必會這麽放棄。
“可能會離開這裏吧。”
去一個汪默山找不到的地方,然後一個人生活。
反正,她從來都是這樣了無牽掛地生活著。
“你離開了,我怎麽辦?如果你有事,我怎麽去幫你?”
林西不太讚同秦歌的想法。
她知道,秦歌無非就是想避開汪默山。
“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真的消失了,憑著汪默山和那幾個人的能耐,找到你隻是時間問題。躲,你能夠躲多久?”
林西的眉頭,一直就沒鬆開過。
“是啊,能躲到哪兒去。”
秦歌再次低下頭,她似乎,無路可退了。
“你別這樣,秦歌,總歸是有辦法的。”
林西看著秦歌這樣,心裏難過的同時,更多的是擔心。
明明以前的秦歌,從來都不會這樣的。
“嗯,會有辦法的吧。”
秦歌的語氣中,依舊是有些不確定。
那個男人,她真的逃的開嗎?
林西又安慰了秦歌幾句後,想要送秦歌回去,卻被她拒絕了。
秦歌離開時的樣子,仍舊是臉色蒼白,這樣的她,讓林西覺得很是擔心。
秦歌離開沒多久,楚行知也回來了,他把身上大衣脫下來的時候,林西嗅到了一絲酒氣。
“你喝酒了?”
林西幫他把外套掛在了門口的衣架上,想起今天聽到秦歌說的那些事,忍不住再問了一句:“和汪默山?”
“汪默山喝了不少,我倒是沒沾。”
楚行知連忙解釋,今天散了的時候,汪默山幾乎都站不穩了。
看那模樣,怕是要明天才能醒酒。
“他還好意思喝酒。”
林西忍不住嘟囔了一句,楚行知一怔:“怎麽了?”
直覺告訴他,林西似乎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沒什麽。”
林西還是選擇了隱瞞,畢竟這事關乎到秦歌自身,如果秦歌不打算說的話,她也不好說出來。
“好吧。”
看著林西的模樣,他知道,自己是什麽都問不出來了。
……
秦歌回到了公寓,即便是開了空調,可是渾身上下,還是冷的厲害。
汪默山公寓裏屬於她的東西,她都已經收拾出來了,可是這間公寓裏,還有汪默山留下的痕跡。
她拖著疲憊的身體,開始收拾屬於他的東西。
可是每拿起一樣,腦海中自動地浮現出那些關於他的記憶。
這種感覺,真的讓她覺得很是壓抑。
最終,秦歌直接收拾行李,搬了出去。
或許,她再也無法住在這間公寓裏了。
她在離這邊較遠的酒店裏租住了下來,之前的工作讓她存了一筆錢,再加上她後期做了不少兼職,也賺了不少。
這筆錢,倒是可以讓她暫時生活無憂。
可是以後,她要為自己考慮了。
離開了汪默山,她要讓自己生活的更好。
……
汪默山跌跌撞撞地回到了自己的公寓,推門而入的時候,他仿佛回到了從前,以為秦歌還在公寓裏。
他像是往常一樣叫了一句“秦歌”後,回應他的,隻有滿室的清冷。
對了,她不在。
她要和他分手。
汪默山關上門,打開對麵公寓的門,想要和她道歉的時候,可是剛推開門,客廳裏漆黑一片,一室清冷。
這樣的感覺,讓他有些恐慌。
仿佛酒意在這一瞬間清醒了一般。
他飛快地衝進了衣帽間裏,看著裏麵空出的一大片距離,他的心一點一點地涼了。
她的衣服,已經不見了。
包括家裏唯一的大行李箱,也不在了。
她走了。
沒有給他留下隻言片語,就這麽消失了。
汪默山的心裏頓時浮現出一絲悔恨,如果他不逼她的話,壓根就不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他抬手,狠狠一拳砸在了牆壁上,劇烈的疼痛順著手背綻開。
可是,他卻毫無所覺。
好半晌,汪默山才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幫我找個人。”
……
第二天一大早,當秦歌醒來的時候,感覺一陣頭重腳輕,整個人難受不已。
身體的四肢百骸都在疼痛著,心裏更像是有團火在燃燒一般,難受極了。
可是她的手腳卻又覺得冷的厲害,把被子緊緊地裹在身上都沒法驅散這股寒冷。
她想睜開雙眼,想要去倒杯水喝的時候,可是她的眼皮就像是灌了鉛一般,壓根沒法睜開。
渾身的力氣,也像是被抽空,更別說給自己倒杯水了。
她隻能夠發出細碎的呻吟,可是在這隻有她一個人的酒店房間裏,並沒有什麽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