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一句話，瞬間讓我手上的動作一頓。
很快，我反應過來，笑著看他：“可能是我比較大眾臉吧，所以付總才會覺得在哪裏見過。”
我看著他的臉，似乎看不出任何開玩笑的意味。
“你這張臉，可一點也不大眾化。林西，我說的是真的，我覺得我一定見過你。第一次見你的時候，我就覺得特別熟悉，可是一點也想不起來。”
付振生看著我，一臉認真地說。
他的話，讓我有些心慌。我低頭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害怕他看見我此刻的心虛。
“付總，我之前的確不認識您。更何況，您這樣的身份，又怎麽可能會認識我呢？”
我抬起頭，看著他的雙眼：“以付總的出身，應該從小就讀貴族學校，而我們都是就讀普通的公辦學校，怎麽可能會認識付總您呢？或許，付總隻是和我一樣，認識的人和彼此相似吧。”
說完，我看見付振生像是在思考的模樣，沒有再開口。
幾分鍾後，侍應把他點的菜端了上來。菜看上去十分可口，可是我注意到有一份甜點上，淋著花生醬。
付振生指了指那道甜品：“這可是這間餐廳最出名的甜點，有不少美食家都報道過，你可以試一試。”
說完，他把甜點推到了我麵前，幫我夾了一塊放在我的盤子裏。
就在他準備用那雙筷子幫自己夾菜的時候，我急急忙忙開口：“付總，這份甜點是有花生醬的，您不能吃！”
話音剛落，我便開始後悔。我之前一直不肯承認我之前認識他，現在又能說的出他對花生過敏的事。簡直就是挖了個坑給自己跳！
果不其然，他抬頭看著我：“咦，你怎麽知道？這件事知道的人並不多。”
“付總身為公司有名的黃金單身漢，自然會有人想要努力打聽關於付總的一切。所以我會知道這件事，一點也不稀奇。”
我找了個理由搪塞，的確，身為公司有名的黃金單身漢，無論是付振生或者是楚行知，都是公司眾多女同事們私底下談論的目標。
“那你對我有興趣嗎？”
付振生笑了起來，我撇開臉去，避開了他的眼神：“付總說笑了，我這種小員工，怎麽敢對公司高層有興趣？”
“可是，如果我對你有興趣呢？”
他略帶笑意的嗓音傳入我耳中，我驚得猛地抬頭看他，眼神錯愕。
他這話，是什麽意思？
就在我想著怎麽回答他的時候，一道冰冷的嗓音，把我驚的差點沒從椅子上摔下來。
“沒想到付總對我的秘書這麽有興趣。”
我轉過頭，看著楚行知冰冷的臉，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回答。此刻的我，壓根不知道說什麽好。
沈然已經再三和我強調，讓我和付振生保持距離。可是現在，我和付振生在外麵吃飯被楚行知抓了個現行，讓我有種出軌被抓的感覺。
當我察覺到自己腦子裏這個念頭的時候，心裏狠狠吃了一驚，我怎麽會有這樣的念頭？！
站在楚行知身後的沈然恭敬地看向付振生：“付總。”
立刻站了起來，往後退了退：“楚總。”
“行知，瞧你這話說的，雖然她是你的秘書，但是也隻是上班時間。現在，可是下班時間。”
付振生依舊是笑著，伸手叫了侍應過來：“既然這麽巧，不如一起用餐吧？”
“不了，我還約了客戶，你們慢用。”
楚行知冷冷地說了一句後，轉身離開。沈然朝著我們點點頭：“付總、林西，我們先走了。”
看著兩人消失在我的視線中，我總覺得自己像是做了錯事一般。
付振生倒是沒有受到任何影響，一直品嚐著桌上的美食，時不時地幫我介紹這間餐廳的特色。
可是自從楚行知走了之後，我瞬間沒了胃口，有些味同嚼蠟一般。
不知道付振生是不是看出了我的異樣，他像是不經意間地開口：“行知對你，似乎還挺關心的。”
“付總別說笑了，我隻是楚總的下屬，即便是關心，應該也隻是上司對下屬的關心吧。”
他的話，讓我想起了那天發高燒時楚行知闖入秦歌家裏的事。如果那天不是他的話，真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
他對其他人，也會這樣嗎？
很快，我把腦子裏這些念頭撇開。這些，不是我該想的。
“以我了解的行知，從來不是個關心下屬的人。”
付振生搖搖頭：“你真的不考慮轉到我這邊來？”
“謝謝付總的好意，我也說過了，楚總是我的伯樂，如果沒有他的話，就不會有現在的林西。”
我對楚行知的感謝，是發自內心的。雖然不知道付振生到底是個什麽打算，可是我始終覺得，我不能答應他的條件。
“林西，你該不會是喜歡上行知了吧？”
付振生再次笑了起來，像是開玩笑般地說。
我一愣：“付總別拿我開玩笑了，楚總身邊最不缺的，就是喜歡他的女人了。”
喜歡上楚行知？
喜歡嗎？
我不知道，這個問題，我連自己都沒法回答自己，又怎麽回答他？
“不說了，菜都涼了。吃完了我送你回去吧，免得你在這裏味同嚼蠟的樣子，糟蹋了這麽一桌子美食。”
他調侃般地說，我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隻能夠低頭繼續吃著飯，不知道該怎麽回他。
吃過飯，付振生和他說的那樣，直接送了我回去。
一路上，付振生沒有再和我說關於楚行知的事，隻是聊著他之前在國外留學的趣聞。聽著這些趣聞，我卻一點也笑不起來，雖然一直附和著，可是我的腦海裏，不斷地浮現出楚行知離開餐廳的背影。
付振生原本打算把我送到小區門口，可是我看了看他的車，還是選擇了拒絕。
秦歌家所在的小區並不是什麽高檔小區，一輛賓利就這麽停在小區前，勢必會引起其他人的注意，我還不想像是今天在公司門口一樣被公司同事圍觀著。
“付總，您這車太顯眼了。就在前麵的路口把我放下來吧！”
付振生一聽，直接笑了起來：“看來是這車的錯了，我還以為你是因為是我，所以才不肯讓我送你到小區門口呢。”
他調侃的話，說的我有些不自在。
“當然不是的……”
我客套地反駁，他緊接著一句，讓我啞口無言：“如果我換輛普通的車，是不是就可以接送你上下班了？”
他的話，驚的我半晌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他看著我的窘態，直接爽朗地笑了起來：“不過是和你開玩笑呢，你看你嚇的，我又不是洪水猛獸，至於嗎？”
“付總誤會了，我隻是個小秘書，怎麽好每天讓付總接送。要是公司女同事知道了，恐怕我要被她們戳穿脊梁骨了。”
我故意用著輕鬆的語氣說，故意提起公司那些愛慕他的女同事們。
畢竟，楚行知和付振生倆人之間的關係，都是暗湧。我要是拿到明麵上說了，恐怕會和楚年一個下場。
“好吧，為了你的安全，我這個念頭隻能作罷了。”
付振生把車靠邊停下，開了車門鎖，笑著看我：“今天和你這頓飯，我倒是吃的挺開心的。下次有機會的話，再請你吃飯。”
“應該是我多謝付總才是。時間不早了，付總，我先回去了。”
沒有回答他下一次吃飯的事，我直接道別離開。我不敢繼續和付振生聊下去，尤其是當我看著他的那張臉時，總是會以為他還是當年的付華。
盡管，兩個人的性格是那樣的相似。
相似到讓我覺得，我回到了從前。
可是兩個人的身份在提醒我，他現在是付振生，不是從前的付華。
再加上，楚行知那張萬年冰山臉時不時出現在我腦海中，讓我覺得和付振生多呆一秒鍾，都像是對他的背叛。
回到了公寓，我泡了個熱水澡，把一天的疲憊都給洗了個幹幹淨淨。我拿出手機，看著上麵沒有任何未接來電和信息，手指像是不聽使喚一般，在上麵撥出了一串數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