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看到那串數字下麵顯示的名字時，立刻把那串數字刪除。
就算是打電話過去，我能說些什麽？解釋我今天和付振生去吃飯，隻是禮貌性的？還是說，我即便是和付振生吃飯，也並沒有透露任何關於他的事？
不管說什麽，似乎都不知道怎麽開口。
想了想，還是把手機放在了一旁，看著電視裏的播放的搞笑綜藝節目，卻怎麽都笑不起來。
第二天上班的時候，剛一走到電梯口，就被方琦神秘兮兮地拉到一旁：“林西，聽說昨天你上了付總的車啊！沒想到你和付總的關係居然這麽好，他的車，聽說公司裏從來沒人上過呢，就連他的秘書都沒上過。”
我一怔，沒想到消息居然傳的這麽快，連方琦都知道了。
“付總找我有點事，我在車上和他解釋工作。”
胡亂找了個理由搪塞過去，不想方琦在這件事上想的太多。
“真的假的？你不是楚總的秘書嗎？怎麽會和付總解釋工作呢？”
方琦語氣中透露著疑惑，我連忙解釋：“付總和楚總工作上總歸是有些往來的。”
方琦果然沒有追問下去，而是笑嘻嘻地拉著我：“先不說這個了，林西，聽說楚總秘書室又要內部升人了，你可不可以幫我說說好話呢？”
接著，她語氣一轉：“你也知道我家的情況，我媽最近身體也不太好，需要一大筆醫藥費……”
“這件事，得看楚總的態度。你也知道，我隻是一個小秘書，我的話，是沒法影響楚總的。”
我露出愛莫能助的表情，聰明如方琦，應該知道我的意思。
隻是我覺得十分驚訝，我一直在秘書室，卻一點也沒有聽到關於要升調新秘書的事情。可是方琦，卻提前知道了。
“唉，我也明白的，我隻是想要試試。不能的話，就算啦，我也不好麻煩你太多。”
方琦露出了然的神色，繼續拉著我的手。恰好這個時候電梯門打開，她和我一同走了進去，再也沒說什麽。
剛一走到秘書室，便感覺到今天的氣氛似乎有些壓抑。
平日裏，秘書室裏的同事們偶爾會聊聊天，說說工作上的事，可是今天到處靜悄悄一片，壓根沒人開口。
我看了看四周，似乎並沒有什麽異樣。和往常一樣，我回到自己的辦公桌前，剛坐下，便看見房芳朝著我走來。
她把一份文件放在我辦公桌上，語氣有些生硬：“沈助理說了，讓你來了去他辦公室一趟。”
“這份文件也是沈助理吩咐我給你的，是最近的客戶名單。另外，今天晚上會有一個飯局，需要你和楚總一塊出席。”
我接過文件，說了一聲“謝謝”後，剛準備把文件收好去沈然辦公室時，聽得房芳再次開口：“林西，雖然隻是同事，但是我還是有必要提醒你一句，既然是楚總的助理，就該注意什麽該做，什麽該說。”
我一怔，才明白房芳說的是昨天的事：“是，我知道了。”
不管怎麽說，房芳在秘書室裏，算的上是我的前輩。
或許是因為我的態度讓房芳滿意，她隻是看了我一眼後，便離開了我的辦公桌前。
我來到沈然的辦公室前，敲了敲門，一直聽到他說“請進”後，這才推開門走了進去。
進去的時候，他正在看著文件，臉上時不時露出焦慮的神色，在看到我時，臉上的神情才有所放鬆。
“林西啊林西，你到底要我說多少次你才明白？昨天和付總吃飯，居然被楚總撞了個正著！”
沈然看著我，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昨天的事，的確是我做的不對。沈助理，以後這樣的事情，絕對不會發生。但是我可以保證，我和付總在吃飯時，談的都是私事，和公事毫無關聯。”
沈然最擔心的，就是我和付振生在聊天時會不經意間透露工作上的事情。可是昨天從頭到尾，付振生都沒和我談過工作。
“你就沒想過，為什麽楚總偏偏會在那間餐廳出現？林西，我還以為你是個聰明人，沒想到你連這點事都看不透！”
沈然看著我的眼神帶著一絲失望，我仔細想著昨天的事，昨天楚行知去餐廳裏見客戶，應該是公事上的安排。
我因為生病的緣故，那幾天的工作都是交給其他同事安排。身為公司總裁的付振生想要知道楚行知的行蹤，並不是什麽難事。
難道和沈然說的那樣，付振生並不是無緣無故帶我去那間餐廳的？
他是故意做給楚行知看的？
想到這一層，我也有些蒙了，沒有想到付振生會有這樣的目的。
“對不起，沈助理，這次的事，是我莽撞了。”
我有些愧疚地看著沈然，我昨天的確沒有想到這一層，單單是因為想到了曾經的他，才會不忍心拒絕。
“另外，告訴你一個消息。楚總已經決定再從內部升調兩名秘書，那兩個人，你也認識，就是方琦和林雪。”
沈然歎了口氣：“你們三個人的工作，到時候會重新分配。但是我還是有必要提醒你一句，你們三個人，可能最終隻會留下一個人。至於其他兩個人，隻能夠被淘汰了。”
沈然的話，讓我的心狠狠一怔。
淘汰？！
從銷售部升調到秘書室，是有試用期的。但是我沒想到，楚行知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是因為昨天和付振生吃的那頓飯嗎？
“別這樣看著我，萬鼎一直就是這麽殘酷的淘汰製度。能夠留下的，當然都是精英。林西，你既然要在萬鼎留下，就必須適應萬鼎的製度。”
沈然或許是看出了我此刻的震驚，語氣有些意味深長。
從沈然辦公室裏出來，我的情緒有些低落。
楚行知的這個決定，讓我明白了一件事。我這個職位，可以是任何人，不一定是我。
他挑選的這兩個人，林雪和方琦，讓我越發肯定，這是他對我的考驗。
回到辦公桌前，我打開了房芳給我的文件，上麵是關於丁爺的資料。
上次楚行知答應和丁爺合作之後，沒幾天就簽訂了合同。今天的飯局，應該就是商量項目具體內容吧。
我努力讓自己專注看著文件上的資料，可是沈然的話，時不時地出現在我的腦海中，讓我沒法專心。
辦公桌上的電話鈴聲響起，我看了看上麵的來電號碼，居然是楚行知辦公室的號碼。
立刻按下接聽鍵，他冷清的聲音傳來：“來我辦公室一趟。”
一如既往的冰冷，聽不出任何情緒。
“是。”
掛斷電話，我有些忐忑不安地來到了他的辦公室門口。
沈然剛剛見過我，他便打電話過來找我，是想要和我說什麽？
問我昨天和付振生吃飯的事？很快，我在心裏否決了這個念頭。以他的性格，絕對不會開口問這樣的事。
敲開了門，走了進去。
進去的時候，楚行知正在接電話。我正想出去等他把電話說完時，他已經掛斷了電話。
“楚總，您找我什麽事？”
站在他辦公室門口時，我就已經深呼吸了好幾次，可是在麵對他的時候，聲音還是有些發顫。
“今天晚上和丁爺的飯局，你好好準備一下。”
楚行知抬頭看了我一眼，接著低頭看著手裏的文件。
我有些愣怔，他叫我進來，就是和我說這件事？
這件事房芳已經和我說過了，犯不著他特地喊我進來和我說這些吧？
我想起了沈然說的那件事，咬咬牙，還是忍不住開口：“楚總，您最近對我的工作，是不是有什麽不滿的地方？”
話剛一出口，我的心裏有些後悔。可是既然問了，話也收不回了。
“為什麽這麽說？”
楚行知終於放下了手裏的文件，好整以暇地看著我。依舊是一副萬年冰山臉，看不出任何喜怒。
“秘書室原本的編製已經夠了，可是您欽點了林雪和方琦來秘書室和我競崗，所以我覺得，是不是我工作上有什麽不足？”
既然楚行知都這麽問了，我隻能夠繼續說下去。
“你在害怕？還是你覺得，我有必要為了你一個秘書費這麽大周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