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雅閣二樓房間內。
寒清雅低頭看了眼吳奈何推來的酒杯。
靈機一動,又將酒杯推回去,笑道:
“吳公子,這是奴家特意為您準備的美酒!
名曰:戀人醉!
您看,這鮮紅的色澤多像戀人相愛時的火熱。
所以還請您莫要推辭!”
吳奈何意味深長地看向寒清雅笑道:
“哦?這酒的名字挺好聽。
寓意也十分不錯。
可你說這酒是特意為我準備的。
那你是如何得知今夜最終被請上樓的會是我?”
寒清雅聞言臉色微變。
不過很快她就又恢複常態笑道:
“公子,看您這話說的。
難道您忘了,今夜是清雅會。
最終選誰上樓,由我決定。
不瞞您說,當您剛走進清雅閣時。
我就為您的氣質所傾倒了。
若不是先前樓下那兩個人搗亂。
恐怕現在我們都已經上床歇息了呢!”
聽到寒清雅滴水不漏的說辭。
吳奈何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
不知為何,自從他上了二樓。
進入這間房,就總感覺到有些心神不寧。
而且他還在剛才那杯酒中。
嗅到了一絲淡淡的血腥味。
雖然這種味道很淡。
但他多年的行醫經驗告訴他。
這杯酒絕對有問題,而且問題不會小。
甚至極有可能是毒酒。
因為他記得曾在本古籍醫書中看到過。
有妖物之血可為毒。
色澤鮮紅,味如美酒。
喝之百死而無生!
所以,寒清雅是不是妖,目前他還不清楚。
但她給自己的這杯酒,肯定是不能喝的。
於是,吳奈何端起麵前的酒杯。
遞到寒清雅麵前說道:
“今夜有幸被寒小姐看中。
實乃在下的幸運。
所以這杯酒應當敬寒小姐才是!”
“公子客氣了,這酒是為您準備的,小女子豈能輕飲!”
“小姐莫要推辭!”
“不,這是奴家對公子的心意,還望公子快飲!”
“此心意吳某人收到了,但美酒自然要共飲,小姐先來!”
“請公子先飲!”
“小姐先飲!”
······
兩人在桌前你來我往,相互推辭。
酒杯也被兩人在手中推來推去。
直到吳奈何“一不小心”,手下一滑。
將酒杯摔到了地上。
“哎呀!抱歉,在下手滑了。
哎,可惜這麽好的美酒了!”
看著地上摔的稀碎的酒杯。
吳奈何裝模作樣的說道。
寒清雅見狀眼底閃過一絲怒氣。
但臉上卻依舊笑著說吉祥話道:
“無妨!歲歲平安!
酒灑了,我幫公子再倒一杯就是!”
說著她就想去拿桌上裝毒血的酒壺。
可待她伸出手後才發現。
桌上裝毒血的那個酒壺不知何時不見了。
“咦?我的酒呢?”
寒清雅疑惑地出聲道。
吳奈何聞言立即拿起桌上的那壺普通美酒道:
“在這裏,我幫小姐滿上!”
寒清雅抬手阻止道:
“不,我說的是另一個小酒壺。
裏麵裝著戀人醉,就是你剛弄灑的那種酒!”
吳奈何看了看桌麵。
又低頭找了找桌下。
假裝搜索了好一會兒。
才滿臉疑惑地說道:
“沒有啊!未見有其他酒壺。”
接著,他又聞了聞手中的普通美酒說道:
“無妨!這壺酒也是極香的。
咱們喝這壺一樣!”
而寒清雅卻慢慢奪過酒壺。
將裏麵的酒倒掉後笑道:
“不行!公子是清雅的貴客。
怎能讓您喝這麽粗糙的酒。
公子請稍等,內室還存有戀人醉。
奴家這就去給您盛來。”
說完,她不顧吳奈何阻攔。
拿著空酒杯便向內室走去。
寒清雅走後,吳奈何從儲物袋中取出個巴掌大小的翠綠酒壺冷笑道:
“這酒壺倒是精致。
算得上是個好酒壺。
但裏麵的酒卻不一定好啊!”
沒錯,是他剛才趁寒清雅低頭看酒杯時。
偷偷將這壺戀人醉藏進了儲物袋。
目的就是為了不喝這戀人醉。
可沒想到的是,寒清雅竟然還有存貨。
而另一邊,內室中的寒清雅此刻正慢慢地劃破手腕。
將自己的血一滴滴流進空酒壺之中。
片刻後,寒清雅拿著盛滿毒血的酒壺和一個空酒杯走了出來。
“讓公子久等了,我來為公子倒酒!”
剛來到桌前,連坐都沒坐下。
寒清雅邊著急為吳奈何倒滿了一杯戀人醉。
同時,為了避免吳奈何再次找茬。
這次,她也為自己倒了一杯。
“來,我敬公子一杯!”
寒清雅端起酒杯,笑著向吳奈何說道。
吳奈何聞言也端起酒杯,笑道:
“多謝!”
說完,他便將酒杯向嘴邊送去。
看著吳奈何馬上要喝下毒血。
寒清雅嘴角不禁露出一絲奸笑。
可就在此時,吳奈何忽然將送到嘴邊的酒杯又拿了回來。
寒清雅忙疑惑地問道:
“公子,怎麽了?可是有什麽不妥?”
而吳奈何則滿臉惆悵地回答道:
“其實今日是我母親的忌日。
所以,我覺得這杯酒應當敬我母親!”
說完,他便將杯中的酒灑在了地上。
看著自己忍痛放出來的毒血就這麽被糟蹋了。
寒清雅氣得差點叫出聲來。
可為了不惹吳奈何懷疑。
最終她還是忍了下來。
不過就在她強壓下心頭怒火時。
卻見吳奈何正眼巴巴地看著她。
那模樣似乎是再問:
“今日是我母親忌日。
我都敬她了,你沒表示是什麽意思?”
所以,萬般無奈之下。
寒清雅隻能也端起酒灑在地上說道:
“敬公子母親!”
灑完酒後,寒清雅忙又將酒杯倒滿。
可這次還未等她開口。
吳奈何就再次沉聲道:
“我父親與母親同日離開。
這杯敬我父親!”
說完,他便再次將杯中酒灑在地上。
然後又眼巴巴地看向了寒清雅。
寒清雅無奈,隻能再灑一杯。
接著,她再次為兩個杯子倒滿了酒。
可誰知吳奈何故技重施。
隻是這次祭奠的對象變成了師傅。
於是,酒杯又空了。
接著續杯,然後祭奠師兄。
酒杯再空,再續杯,再祭奠···
就這樣,吳奈何將整整一壺戀人醉。
全部用來祭奠那些不知存在與否的逝去之人。
而寒清雅也隻能咬牙切齒的黑著臉陪她祭奠。
“公子,沒酒了!”
寒清雅晃了晃空酒壺咬牙切齒的說道。
不料吳奈何卻嗬嗬笑道:
“無妨!你內室不是有存酒麽?去取來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