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張玄知道慕容淵當初是在自己的唆使下,才來截殺他的,他會怎麽想呢?

會把真正的把我當成敵人嗎?

拓跋沁忍不住的胡思亂想起來。

就在拓跋沁胡思亂想之際,見張玄始終不肯求饒的慕容淵也失去了耐心!

“殺!一個不留!都給我殺光!”

伴隨著慕容淵的吼叫,十數根箭矢隨即向張玄等人射來!

站在最前方的阿骨打臨危不懼,隨手解開了獸皮上衣,露出一雙滿是腱子肉的胳膊。

阿骨打一手持刀,一手持衣將身前三尺舞得密不透風。

呼嘯而來的箭矢便如飛鳥撞上了羅網一般,紛紛掉落在阿骨打身前!

除了對於阿骨打非人表現已經習慣的吳啟買斜野二人以外,其他所有人都被這一幕驚掉了下巴!

“這家夥是人嗎?哎呦!”令狐明被阿骨打震驚得都忘了壓製手裏得海東青,結果被海東青狠狠啄了一口。

“應該是基因變異了吧!”張玄說著在場除了他以外都聽不懂的話。

“這人是誰?”拓跋沁見了阿骨打的表現也動了將其收入麾下的心思。

“這人是誰?”慕容淵驚怒異常,怎麽每次他感覺要得手就總會出現一些幺蛾子!

阿骨打抖落掛在衣服上的箭支,接著看向慕容淵等人。

“不管你們是誰!都不能動我們完顏部的客人!”阿骨打說著從地上拾起一支箭,隨手用力一甩,那支箭便像是被弓射出去的一般,將一株碗口大小的樹木橫穿而過!

“若不然,這便是你們的下場!”

阿骨打這一手再次震驚了所有人,持弓的風虎騎箭支搭在弦上卻不敢再張弓,持刀的風虎騎也不由得頓下了腳步。

他們都是久經戰陣的人,自然知道要做到這一手,需要怎樣的神力!

“公子!要不我們先撤吧!”一名風虎騎小心翼翼地提出了自己的意見。

“撤?”慕容淵轉頭看向這名風虎騎,臉上帶著癲狂的笑容,“我好不容易才截住了張玄,你讓我撤?”

這名風虎騎也知道自己說錯了話,正考慮怎麽往回找補呢,忽然便感覺腹部傳來一陣劇痛。

低頭一看,卻隻看到慕容淵的佩劍直直地插入了自己的腹部!

“公子......”這名風虎騎臨死也沒想到慕容淵會對自己動手!

慕容淵對於這名風虎騎的悲鳴充耳不聞,幹淨利落地拔出佩劍,鮮血瞬間灑滿了雪地,那名風虎騎也瞪著不可置信的雙目倒在了血色雪地上。

慕容淵抬起沾滿了鮮血的佩劍,指向張玄道:“殺了這個姓張的賊子!再敢言退者,這就是下場!”

盡管風虎騎自幼就被灌輸對於慕容家的忠誠,但在見到這一幕後,心裏都不禁生出幾分悲涼。

不過長期養成的慣性,還是讓他們選擇繼續執行慕容淵的命令。

盡管這意味著要和眼前這名如同鬼神一般的男人動手!

“殺!”風虎騎們的吼聲中帶著幾分悲壯。

這時雲香商戶的護衛領隊也在詢問拓跋沁。

“郡主,我們要動手嗎?”

拓跋沁緩緩搖了搖頭,“不急!先看看再說!”

拓跋沁原本是來阻止慕容淵截殺張玄的,但這會兒張玄有了阿骨打等人的保護,拓跋沁便覺得自己或許可以不用出手了!

但拓跋沁沒注意到的是,完顏三兄弟,這會兒正借著雪地交流暗語呢!

“阿骨打!右邊山上還有人!”吳啟買用腳在地上畫出了幾個怪異的符號。

“知道!先不要妄動,他們不跳出來就不要理會他們!”阿骨打也用腳畫下了幾個符號。

緊接著阿骨打又用腳尖朝向斜野,畫了幾個符號。

“斜野!你盯著他們!”

“明白!”斜野畫出了個簡單符號。

三兄弟這邊剛交流完,風虎騎也持刀殺到了!

一名風虎騎帶著視死如歸的精神,持刀砍向阿骨打,而結果也和他預料的差不多!

隻見阿骨打一個半轉身,身體帶動獵刀畫出一道彎月,地上的積雪被勁風帶起糊向緊隨其後的風虎騎。

等這些風虎騎從雪花迷眼的攻勢中緩過來,眼前的同袍卻隻剩下了半個身子!

下半身還直直地站在原地,上半身卻不翼而飛!

阿骨打抖動手腕,獵刀上掛著的血珠隨即在雪地上印上點點血跡。

阿骨打沒有看自己留下的殘破肢體,也沒有看駐足不前的風虎騎們,而是抬頭看向了天空。

“吳啟買!天要黑了!你也一起來吧,早點解決了,免得誤了駙馬的歸程!”

吳啟買的身形雖然比阿骨打小了一號,但在風虎騎們前麵,就像是大人對小孩兒一樣,依然是優勢明顯。

“咿呀!”風虎騎發出絕望的嘶吼,隨即向二人衝了過去!

片刻後,再沒有一名風虎騎還站立著!

雪地到處都是橫飛的殘肢斷臂,從高空俯瞰下去,雪地之上似乎盛開了朵朵“梅花”。

慕容淵此時已經精神崩潰地說不出話來了,他怎麽也不敢相信,二十名精銳風虎騎居然被兩個人砍瓜切菜一般地給做掉了!

慕容淵顫顫巍巍地從地上抓起一把雪抹到了臉上,刺骨的寒冷讓他意識到,這不是噩夢!

慕容淵睜開眼看向矗立的阿骨打和吳啟買,“你們到底是誰?”

然而阿骨打卻連看都懶得看他一眼,轉身看向了右邊的山麓,“你們還要看戲到什麽時候?”

拓跋沁見阿骨打朝自己這邊看來便感覺不妙,等阿骨打發出吼聲,更是膽戰心驚。

剛剛阿骨打的表現實在過於逆天,真要和這種猛人起了衝突,自己帶來的這二十個人,怕是不夠對方填牙縫的!

“郡主!我們好像被發現了!怎麽辦?要回答他嗎?”護衛首領牙齒也在打戰,不知道是因為冷還是因為怕。

“出去吧!”拓跋沁一臉苦澀,她是真不想在這個時候和慕容淵打照麵。

但又怕讓阿骨打誤會成了敵人,那可就冤死了!

拓跋沁整理一下儀表,接著在手下的攙扶下,走到了張玄眼前。

“張公子,你沒事真是太好了!”拓跋沁感覺自己的笑容從來沒這麽假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