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沁?”張玄看著拓跋沁,不明白對方為什麽也出現在這裏。
“拓跋沁!”慕容淵咬牙切齒地喊道!
拓跋沁沒有理會慕容淵幾近殺人的目光,帶著僵硬的笑容對張玄說道:“我手下人接到情報,有人意圖對張公子不利,所以我便帶人趕來了!”
“但現在看來顯然是我多事了!張公子有這等猛士保護,自是吉人天相!”
張玄摸了摸下巴,這拓跋沁怎麽突然說話變得怪怪的?
你以往的囂張勁兒呢?
這便是武力占優的感覺嗎?真不錯呢!
張玄隨即笑著對阿骨打兄弟幾人解釋道:“她是我朋友,以後也是我們的客戶!”
阿骨打不懂什麽叫“客戶”,但“朋友”二字還是聽得懂的,隨即將手中已經砍的卷刃的獵刀擦了擦然後收回了鞘中。
“朋友?哈哈哈哈!這有人把拓跋沁當成朋友的!好好好!張玄今天你運氣好,沒死在我手上!不過早晚有一天你也會死在這個女人手裏!”
慕容淵此刻已經徹底癲狂了,指著張玄和拓跋沁二人發出了肆意的狂笑。
張玄瞥了拓跋沁一眼,看來這位郡主在燕京貴族中的風評也不怎麽樣啊!
拓跋沁心虛地沒看張玄,也不敢直視慕容淵的目光,隻能尷尬地看著雪地。
慕容淵這會兒雖然這會兒離瘋魔隻差半步,但越是在這種狀態,有些事情他反倒看得越清楚了!
拓跋沁的小心翼翼,讓他感覺到了什麽!
於是,自知難以幸免的慕容淵拔出了自己的佩劍,將劍橫在了脖子上,然後緊盯著拓跋沁。
“你這個賤人把我害得這麽慘!這會兒又來充好人,哪有這麽便宜的事情!”
說著又轉頭看向張玄,“張玄,之前你不是問我是誰唆使我的嗎?我現在就告訴你!”
“不要!”拓跋沁終於是忍不住了!
但她一出聲便明白了過來,自己這樣和不打自招有什麽區別!
慕容淵沒有理會拓跋沁,而是繼續對著張玄說道:“那天你大婚!這位章華郡主就找到了我!讓我去殺掉你,然後她就能幫我坐上駙馬的位置,我也是豬油蒙了心,竟信了她的鬼話!”
“之後你的行蹤也是她一路提供的,不然我怎麽知道你會到上京來接祥瑞?”
聽慕容淵這麽說,張玄也終於在腦海裏把一切都串起來了!
怪不得慕容淵之前能在錦州攔住自己,以拓跋沁在上京的情報網,自然是知道完顏部想要進獻祥瑞的,之後便在婚宴上串聯那些鮮卑貴族,要按古俗去找祥瑞,以證明自己有迎娶公主的資格。
祥瑞本來就是可遇不可求的,如果上京有現成的,那自己自然會往上京方向去。
那麽錦州作為燕京到上京的必經之地,就是自己注定要落腳的地方!
拓跋沁滿眼淒楚地看向張玄,張嘴想要說什麽,卻什麽也說不出來。
“她父親可是和親王!一直都和陛下不對付,你覺得她會對你有什麽好心思?你那個化名張三,我到了上京第一天就識破了!她這麽聰明的人,這會兒還裝模作樣地叫你‘張公子’!無非就是想趁機向你討好罷了!”
慕容淵將二人之間的薄紗一層一層地挑開,讓拓跋沁和張玄之間再無回旋的餘地。
張玄長歎了一口氣,轉頭對著令狐明說道:“令狐都尉,他話太多了!”
“啊?”令狐明聽了半天也沒聽出個所以然來,正懵著呢,就聽到張玄發話了。
“哦!”到底還是皇帝身邊伺候的人,該有的機靈還是在,令狐明將還在掙紮的海東青遞給了旁邊的斜野,自己拔出刀朝慕容淵走去。
沒等令狐明走近,慕容淵便狂笑著說道:“不勞你們動手!我自己來!”
說罷,將橫在脖子前的佩劍用力一拉,鮮血頓時噴湧而出,地上又多了一灘血染的“梅花”!
令狐明還是走了過去,伸手探了探慕容淵的脈搏,接著站起身對張玄說道:“駙馬!他死了!”
張玄點了點頭,接著轉過來看向拓跋沁。
拓跋沁一邊後退,一邊苦苦解釋道:“我當時還不認識你!我不知道你.....我......”
一向言語伶俐的拓跋沁突然說不出話來了!
張玄微微歎氣,“有什麽關係呢?我們都料到有這一天的不是嗎?隻是讓我有點意外的是,整件事的始作俑者居然是你!”
拓跋沁滿嘴苦澀,她感覺自己在張玄麵前像是變了個人,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拓跋沁緩緩閉上雙目,“你動手吧!”
半晌後卻等來張玄一句,“你走吧!”
拓跋沁睜開雙眼看向張玄,張玄慘淡一笑道:“你忘了嗎?我說過,我會饒你一命的!”
拓跋沁想起來了,那句原本以為的玩笑話,沒想到這麽快就應驗了!
拓跋沁看向張玄,一字一句地說道:“我是拓跋慎女兒,是太祖血脈!等我回到燕京,一定會竭盡阻止拓跋婉兒當上皇太女,即使這樣你也會放我走嗎?”
張玄迎上拓跋沁的目光,“看來你很自信!正巧我也是!拓跋婉兒一定會成為北涼的第一任女皇!我說的,誰也改變不了!”
張玄霸氣的宣言,把在場的所有人的震撼住了。
雖然張玄說的不是什麽大逆不道的話,反而是擁護的話。
但令狐明總感覺哪裏不對,什麽時候皇帝由誰來當,是你一個駙馬說了算了?
“好!那我們就走著瞧吧!”拓跋沁憤然轉身,帶著自己的手下頭也不回地走了!
等到拓跋沁已經走遠了不見,張玄才猛然拍了一下自己腦袋。
“哎呀!光顧著裝逼,忘了跟她說合作還繼續了!”
張玄轉過頭對著阿骨打說道:“阿骨打首領,可能日後就要麻煩你一趟了!剛剛那位就是我向你提過的銷路,等我們釀好了烈酒,你得重新去找她一次了!”
阿骨打也被張玄的“騷操作”給弄得暈暈的,剛才兩人還一副不共戴天的樣子,怎麽轉頭就要他和拓跋沁去做生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