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說夫妻床頭吵架床尾合呢?
這個“床”字就很值得說道,說服往往不如睡服!
從實際效果來看,張玄也確實達到了目的。
拓跋婉兒看他的目光,又回到了之前的含情脈脈,除此之外又多了幾分委屈。
等兩人穿好了衣服,拓跋婉兒便從懷裏掏出來一張紙遞給了張玄。
“這是你寫的?”
張玄接過來一看,正是此前他在崇綺樓寫的那首《清平調》。
“沒錯!我之前不是跟你解釋了嘛,為了出名讓令狐明找到我,我才想到去青樓寫詩一鳴驚人!”
“可我聽說這首詩是你寫給拓跋沁的!你和她又是怎麽回事?”
提起拓跋沁,張玄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但很快就消失不見。
“我和她能有什麽?你知道不知道是誰唆使慕容淵去殺我的?”
“是誰?”提起慕容淵,拓跋婉兒立馬又氣憤起來。
“便是你說的拓跋沁!對於一個想殺我的人,我還會給她寫詩嗎?”
張玄這個解釋算是過關了,拓跋婉兒想了想也覺得有道理。
不過很快她又察覺到了張玄言語中的漏洞,“那你的意思是,她要是沒想過害你,你就要給她寫詩了?”
張玄無語了,很想立馬就給拓跋婉兒上一堂邏輯課。
“你瞎想什麽呢!她要是不想著害我,我連她是誰都不知道,怎麽會給她寫詩!”
“可你都給那麽多人寫過詩,給那些青樓女子都寫過,還沒寫過給我呢!”拓跋婉兒開始胡攪蠻纏了。
張玄立馬舉手投降道:“你想要多少,我給你寫多少,一天一首都行!”
“那好!這可是你說的!”拓跋婉兒臉上滿是陰謀得逞的笑容。
張玄搖了搖頭,啞然失笑。
與此同時,太極宮內,皇帝拓跋禮正在聆聽令狐明的匯報。
“這慕容氏膽子也太大了,居然敢對駙馬下手!慕容淵就這麽自戕了,真是便宜他了!”
駙馬代表的是公主,公主代表的就是他這個皇帝,慕容氏今天敢殺駙馬,改天未嚐不敢聯合其他人把他這個皇帝拉下馬。
對於膽敢挑戰皇權威嚴的狂徒,拓跋禮是必須要整治的!
令狐明見狀也立馬煽風點火道:“請陛下為臣的族人做主!他們都是為了保護駙馬死在亂刀之下,家裏還有孤兒寡母,臣現在都無顏見父老了!”
拓跋禮點了點頭,“你放心!這件事肯定會有個結果的!”
拓跋禮這會兒已經拿定了主意要拔掉慕容氏,但慕容氏如今分居兩地,一方在燕京為官,另一方則在參合坡耕作牧馬。
燕京這邊的慕容子弟隻是枝葉,參合坡的才是根基!
所以想要剪除慕容氏,就得先從參合坡那邊下手,這也是拓跋禮忍住沒有下旨的原因!
“對了!你這一趟跟著駙馬出去了幾個月,你覺得駙馬這個人怎麽樣?”
令狐明想了想回道:“文華出眾,足智多謀,敢想敢做,唯一的缺點可能就是太過自信了!”
拓跋禮點了點頭又問道:“那你覺得他對北涼的忠心如何?”
令狐明一下子便警覺起來,這要是說錯了話,自己怕是要被記恨一輩子了!
“別的臣不敢保證,但駙馬對於公主絕對是真心真意!”
雖然在令狐明看來,張玄逛青樓養外室,但這些都是人之常情!
而且張玄也沒有做出不利於拓跋皇室的事情,自己也就不妨說點好聽的。
“嗯!那朕清楚了!你下去吧!”
令狐明隨即叩首告退。
令狐明一走,雍親王拓跋義便從屏風後走了出來。
“十三弟,可能要麻煩你再出去跑一趟了!”
“為皇兄效力,是為臣的本分,何來麻煩一說!陛下可是要讓我去參合坡?”
剛才拓跋義在屏風後聽了個清楚,也知道拓跋禮是對慕容氏起了殺心。
拓跋禮點了點頭道:“沒錯!這些人膽子越來越大了,朕要不做點什麽,隻怕他們要騎到你我兄弟頭上了!”
拓跋義眉頭緊皺,“但操練新兵一事才剛起了個頭,我走後,誰來接手呢?”
拓跋義口中說的“新軍”,便是張玄建議的“漢軍”,一支由漢人良家子組成的軍隊。
“不如交給婉兒吧!這天下早晚也是她的,若她能在這支軍隊裏建立威信,即使將來你我有個閃失,她也算有了立根之基!”
拓跋義聽後仍是沉默不語,既沒有反對,也沒有讚同。
拓跋禮隨即歎了口氣,“我知道你在顧慮什麽,你是在擔心張玄吧!”
“陛下明鑒!這人我始終看不透,讓婉兒操練新軍,我怕到時候這支新軍不會姓拓跋!”拓跋義說出了他的擔心。
拓跋禮笑了笑道:“這個好辦!給張玄找個差使,讓他忙於應對不就行了?一個人的精力再怎麽也有限,讓他忙得顧及不到婉兒這邊便是!”
拓跋義點了點頭,“陛下高明!那給張玄找個什麽差使呢?”
這個職位既要管的事情夠多,又要權柄不大,然後職位還不低,這麽多條件加上去,拓跋義一時也沒想到有什麽適合的職位給張玄。
“給他個工部主事的位置如何?普六茹剛一直跟朕抱怨,說工部的賬目太多,他手下的人根本不夠,不如就讓張玄去核對賬目如何?”
拓跋義聞言眉頭一挑,“好主意!到時候臣也給普六茹剛打聲招呼,把賬冊一股腦就交給張玄,保管他忙不過來!”
核對賬目,還真是個繁重的活,而且還沒什麽實權,工部主事作為六品官職位也不算低了!
正是為張玄量身打造的蘿卜坑!
此時的張玄還不知道,自己馬上就要變成“張會計”了!
他這會兒正根據自己學過的工程學原理試圖還原“珍妮紡紗機”,這台機器的誕生也象征著第一次工業革命的開始,人類社會的分工也因此進一步細化。
張玄計劃從這台機器開始,逐步改變北涼乃至大乾的社會結構。
通過推動生產力的發展,強行倒逼生產關係的變化。在此過程中,一定會出現各種各樣的混亂,屆時便是他趁機攫取權力的最好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