棲雲山和二公山的直線距離有十五六裏,加上山路的曲折蜿蜒,也不過三十來裏路。

田修三兄弟帶著一百名新兵僅用了兩個時辰不到就趕到了二公山附近。

這還是田修三人為了照顧那一百名新兵放慢了自己的速度,若僅是他們三個,說不定隻需要一個時辰便能趕到。

二公山山頂有兩座山峰並列而立,看起來就像是兩位拱手而立的朝臣,故而得名二公山。

也有傳言稱是因為前朝大周的兩位國公經常在此山對弈,才得名二公山。

不管二公山這名頭如何得來的,眼下都不是田修關心的。

田修關心的是怎麽趁夜攻上山去!

“這娘們真狡猾,給自己選了一塊這樣的駐地!”

二公山西側乃是一塊接近垂直的絕壁,東側雖然有山道,但道路蜿蜒狹小,僅能容兩人並排而過,其地勢險要可用“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來形容。

不過田修既然率領人前來了,自然有所把握。

田修的計劃很簡單,利用三人遠超常人的身手,挨個摸哨拔除拓跋婉兒設下的警戒,然後把這一百名新兵帶上山去,之後便是製造混亂,趁機生擒拓跋婉兒!

這會兒離天黑尚有一段時間,於是田修便吩咐眾人在周圍的山林裏暫時隱蔽起來,隻待天黑便帶人攻上山去。

與此同時,負責傳遞兩軍情報的神武衛騎兵,將兩邊的動態第一次呈遞到皇帝麵前。

拓跋禮展開簡略的情報匯總,當看到田修帶領一百人潛伏到了拓跋婉兒周圍時,立刻皺起了眉頭。

“這個田修想要幹什麽?他當真有這麽厲害?這二公山的地形較之城池更為險峻,起碼得有十倍兵力才敢前去圍攻吧!他這兵力反倒倒過來了,難不成他手下的人也能如他一般以一當百?”

竇安國聞言立即說出了自己的猜測,“微臣猜想,這人一定是想趁著夜色夜襲!”

“夜襲?”

拓跋禮聞言立刻擔心起來!

拓跋婉兒這是第一次獨立掌兵,手下又盡是一些新兵蛋子,如果在布置營寨和哨卡時有所疏漏,還真有可能被對方得逞。

拓跋禮隨即迫不及待地說道:“把另一份奏報呈上來,朕要看看婉兒如何布置的!”

竇安國聞言立刻親自呈上了另一份奏報。

在翻閱了這篇奏報後,拓跋禮隨即麵露驚訝之色。

“還能這麽做嗎?”

竇安國顯然已經看過這份奏報了,“按照規則,確實可以,不過公主如此做會丟掉大量的積分,但以公主之資,料想已經想好了對策!”

“但願吧!”拓跋禮放下奏報,麵上的擔憂之色絲毫沒有減退。

又過去了兩個時辰,天色終於是完全暗淡下來。

烏雲也來湊巧,將月亮死死地遮住,整個二公山上下可謂伸手不見五指,正是月黑風高殺人夜!

田修隨即和段平大步朝著二公山走去,於伯雄則領著那一百名新兵跟在後方。

二公山下有一個新建的茅草棚,正是為了應對這次演習新建的。

五名新兵組成了一支巡邏隊在二公山的山道前來回巡邏,另有五人在茅草棚裏待命,等到這五人巡邏到三更天,便與之交替。

田修和段平對視了一眼,隨即抽出了腰間木刀,並往木刀上塗抹著石灰粉。

按照規則,若有人被塗抹了石灰粉的兵器擊中胸腹以上便算是失去戰鬥力,必須推出演習,之後也不能向還在演習中的人傳遞任何消息。

這條規則是張玄為了防止有人被擊中後不認賬,進而扯皮,這些新兵都是些二十歲上下的年輕人,萬一上頭起來,這木製的兵器也可以掄死人的!

準備好了兵器,田修和段平默契地對視了一眼,接著便一前一後接近了巡邏隊伍。

段平率先跳到了巡邏隊伍麵前,沒等對方露出吃驚的表情,便當胸一刀朝對方砍去,排在隊列首位的新兵都沒反應過來,胸口就印上的一道白印。

與此同時,田修也從隊伍末尾發動了襲擊,頃刻間便在三人的後頸處印上了白印!

最後一名士兵這會兒才反應過來,手忙腳亂地開始往槍頭塗抹石灰粉,沒等他塗好,他便率先被段平擊中。

“可別耍賴大喊啊!按照演武規則,你們已經‘死翹翹’了!”

段平不放心地警告了幾人一句。

這五名新兵臉上掛滿了無可奈何,違背演習規則可是要受罰的,周圍可是有神武衛的士兵充當著裁判,他們也不敢耍賴。

隻有一名士兵捂著脖子抱怨道:“你們殺就殺,這下手也忒狠了吧?我脖子差點都被你們砸斷了!”

田修冷哼了一聲,“我這已經留手了!我要真是敵人,你們這會兒已經腦袋搬家了,還抱怨個屁!”

說完這話後,田修立馬又朝著茅草棚趕去,那五名士兵此刻正在茅草棚裏呼呼大睡,田修一人賞了一刀,直接將五人從睡夢中打醒!

“搞什麽啊?這麽快就到三更天了?”一名新兵顯然還不清楚狀況,以為是同伴叫他起床呢!

待看清田修手裏拿著的木刀後,猛然驚醒,立馬想要跳去敲響銅鑼。

田修隨即用木刀抵住了他,並示意對方看看自己的胸口。

那名新兵低頭一看,一道顯眼的白印正印在自己胸口上!

新兵無奈的搖了搖頭,隨即又回到大通鋪上,準備倒頭繼續睡。

田修冷笑了一聲,對這些新兵越發看不上眼了。

“咕咕咕咕~~”

就在此時一聲鳥鳴聲從屋外傳來,田修走出茅草棚,正是段平在學著杜鵑的叫聲。

段平學完鳥叫後不久,便看到於伯雄帶著一百名新兵浩浩****地趕了過來。

“得手了?”

麵對於伯雄的疑問,段平翻了個白眼。

“沒得手我喊你做什麽?”

於伯雄嘿嘿一笑道:“我怕你被人擒了,故意學這鳥叫賺我來著!”

“滾蛋吧你!”段平一腳飛踢過去,被於伯雄靈巧的閃過,“你這話可是把田哥也給罵進去了!難不成在你眼裏田哥也會失手被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