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對方畢竟是拓跋慎的女兒,在燕京見對方實在有點太過冒險了,萬一被皇帝拓跋禮知道,很難保證拓跋禮不會多想。
萬一被拓跋禮認為自己騎驢找馬,吃著碗裏的看著鍋裏的,實在很難保證自己會不會哪天走在路上就被人敲了悶棍。
張玄又拿出信箋看了看信箋上的地址,最終還是決定去會一會拓跋沁。
再次踏入玉熙坊,張玄有了一種做賊的感覺,忍不住前後看了看。
這次可不同上次,上次是尚書普六茹剛宴請張玄,還有工部的官員陪同。
這次是張玄私下一個人來。
一個男人偷偷摸摸地去青樓,能去做什麽呢?
說是和別人談商務合作,估計也沒人信吧!
當然張玄寧願別人是誤會自己去狎妓了,畢竟私會敵對勢力首領的女兒,在上位者眼裏,這種錯誤更加不可饒恕!
而狎妓對於這個時代的人來說,無非是點小毛病罷了,對於張玄這種有才名的人來說,甚至是一種佳話。
張玄隻要事後能哄住拓跋婉兒就萬事大吉!
張玄剛走到萬花樓門口,便被眼尖的老鴇一眼認出。
“駙馬爺!你可算來了啊!你不知道我們樓裏的姑娘都像盼星星盼月亮一般的盼著你呢!”
張玄不自然地笑了笑,“我是來找人的!”
老鴇朝張玄拋了個媚眼,“我懂!我這就把姑娘們都叫出來,保證駙馬能找到自己想要的人兒!”
張玄無語了,正要進一步解釋,旁地裏突然插過來一個聲音。
“他是來找我的!”
張玄轉頭看去,正是一身男裝打扮的拓跋沁。
拓跋沁表情一臉冷漠,但眼神中卻帶著一絲掙紮。
“原來駙馬爺是元公子的貴客啊!我這就去張羅姑娘們來伺候二位!”
拓跋沁隨即一擺手,“不必了!給我們安排一個包廂便是,別讓其他人靠近!”
老鴇麵色一滯,她當然看出來拓跋沁是女子。
隻是很不解張玄的做法,自己要私會情人,不該找個幽靜的地方嗎?為什麽偏偏來她萬花樓,還不點姑娘消費,感覺像是砸她場子來的!
可拓跋沁哪裏管老鴇會怎麽想,張玄也沒工夫關心老鴇心裏那點小九九。
張玄這會兒心思很亂,一會兒想為什麽拓跋沁會在這個時候約見自己,一會兒想自己該從哪方麵來打動拓跋沁讓她和自己合作,一會兒又在想自己回去後該怎麽跟拓跋婉兒解釋。
直到兩人在包廂坐下,張玄仍然沒想出頭緒來。
最後還是拓跋沁率先打破了沉默。
“你還真來了啊?”
張玄聞言一愣,這不是你約的我嗎?
“什麽意思?我不該來嗎?”
拓跋沁沒有回答,咬著嘴唇半天沒有說話。
張玄等了一會兒覺得氣氛有些壓抑,便先問道:“你找我有什麽事?還是快點說吧,我要是待的太久,回去不好解釋!”
拓跋沁抬起頭盯著張玄問道:“你這麽在乎拓跋婉兒,那為什麽還要來見我呢?”
張玄淡淡笑了笑,“我們之間畢竟還有合作,另外我有一些事要找你幫忙!”
拓跋沁的臉色突然就暗了下來,“所以你是有事才來找我的?”
張玄都驚了!
不然呢?
沒事他犯得著來見拓跋沁,給自己惹一身騷嗎?
張玄皺起了眉頭,隨即說道:“我們還是有事說事吧!我這人不擅長猜謎語!”
拓跋沁冷哼了一聲,隨即回道:“我找你就是想問問,你讓那個外室創立商會是想做什麽?和我打擂台嗎?”
外室?張玄想了想才想明白對方說的是趙汀蘭。
張玄皺著眉頭回道:“趙小姐不是什麽外室!”
“嗬!”拓跋沁麵露嘲諷道:“便是尋常人家取個小妾,也得到官府備錄吧!既沒有公文,不是外室是什麽?”
張玄實在不想在個人私事上和拓跋沁多糾纏,但對方似乎對這方麵偏偏又很上心。
弄得張玄都有點想一走了之了。
“隨你怎麽想吧!我讓趙小姐創辦商會的目的很簡單!在燕京我們的合作很難開展,我要賺點錢花,便讓趙小姐代我出麵而已!”
拓跋沁眉頭一挑,“所以你想踢開我,一個人單幹?”
張玄一臉問號,自己和她有什麽從屬關係嗎?
“放心,簽在合約裏的東西我不會去碰,我說的別的事物!”
“別的事物?”拓跋沁顯然對張玄說的來了興趣。
張玄也不藏著掖著,“如果你到時候有興趣的話,可以和趙小姐談合作,雲香商會畢竟實力強勁,做個一級代理商應該不難!”
張玄並不想創辦一個類似於雲香商會的龐然大物,創辦一個銷售網絡遍布北涼的商會需要耗費的人力物力太多。
遠不是他個人能負擔的起的。
張玄要搞得更類似於工廠直營店,把自己搞出來的東西,以奢侈品的定位在燕京直售。
封建社會大部分可支配財產都集中在都城,除了少數商業繁榮的港口城市,其他地方很難支撐起奢侈品市場。
張玄準備自己把肉吃了,至於其他的小零小碎,當個人情送給拓跋沁也無妨。
拓跋沁雖然沒聽過“一級代理商”,但也大致明白張玄的意思。
“意思是,我還得去求那個青樓女子?”拓跋沁明顯有些不滿。
“怎麽就是青樓女子?趙小姐也是清白人家出身,也沒出賣過什麽!縱使是有,那又有什麽關係呢?趙小姐是被人拐到青樓的,又不是自願去的!”
張玄感覺這個世界對女性的惡意太大了,不僅男人如此,連拓跋沁這種手握一定權力的女人也會看不起別的弱勢女子。
拓跋沁聞言冷笑道:“哼!行了!我知道她現在是你的心頭好,說不得她半句!我隻是沒想到拓跋婉兒會如此大度!”
怎麽又把話題扯回自己私生活上了?
張玄正準備把話題拉回正軌。
就聽見拓跋沁說道:“也是!拓跋婉兒很快便不是公主了,你以後也不用怕她了!”
張玄聞言大吃一驚,“你什麽意思?”
“字麵意思!”拓跋沁挑釁地看向張玄,“怎麽?你準備把這個消息透露給拓跋禮嗎?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