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淨修長的手指上,沾著透明的水漬,舉到薑喜晨麵前。
“這是什麽?”
薑喜晨難堪極了,麵色發白:“俞厭舟,你不要太過分。”
俞厭舟冷笑,過分?他與她之間,誰才是過分的那個?
再次把手指擦在她裙子上,摁開電梯門,拖著薑喜晨的手往他房間走。
薑喜晨被他生扯著,直接進了浴室,她覺得受到侮辱,不肯配合。
俞厭舟直接製住她,強行把她抱到洗手台上。
薑喜晨的肌膚很幹淨,牛奶一樣細嫩,沒有任何不該有的痕跡。
可俞厭舟卻還是把她細致地檢查了一遍,而後又拿著花灑,對準她一遍遍衝洗。
薑喜晨哭的不能自已,她不明白,為什麽要受到這樣的侮辱。
恍惚中想起俞厭舟在車上說的那個叛徒的事,給了她靈感。
也許,這也是一次懲罰,他不讓她見江天,而她沒聽話,去見了。
所以她被他這樣侮辱,是他對她不聽話的懲罰。
……
第二天白天,薑喜晨始終沒有離開房間。
管家沒得到吩咐,也不敢輕易去打擾。
直到俞厭舟下班,她才憂心地說:“薑小姐今天一直沒出房間,也一點東西都沒吃。”
俞厭舟冷漠地說:“不用管她,她餓了自己就會出門了。”
他原本是要往房間走的,此時卻換了方向,直接進了書房。
晚飯的時候,薑喜晨也沒下樓。
餐廳氣壓很低,俞厭舟一個人用完餐,而後又去了書房。
直到整扇窗都變成黑色,他才起身,麵無表情往外走。
女管家在門外等著他,見他出來,擔憂地說:“薑小姐生病了。”
俞厭舟表情微頓:“生病?”
兩人在鬧別扭,女管家看得明白,總不能一直這樣僵持下去。
所以她在剛才,敲門去找了薑喜晨。
這才發現,她不是在鬧脾氣不出房間,是在高燒昏迷,起不來床。
女管家言簡意賅地解釋了兩句,俞厭舟臉色當即變了,再沒有之前的氣定神閑,直接是用跑的回到房間。
薑喜晨側身窩在**,蜷縮成一小團,露在外麵的小臉泛著不正常的紅,一眼就能看出的病態。
俞厭舟大步跑到她身邊,皺眉把人抱進懷中:“叫司機備車。”
女管家道:“已經備好了,司機就在車庫等著。”
俞厭舟怒道:“為什麽不早點告訴我?”
女管家低頭,不敢接話。
她不確定,俞厭舟跟薑喜晨置氣,如果她在這期間多事,他會不會反而遷怒於她。
俞厭舟冷冷瞥她一眼,抱著薑喜晨大步離去。
醫院。
經過一係列的緊急救護後。
薑喜晨的體溫慢慢穩定下來。
俞厭舟一直在床邊陪著她。
後半夜的時候,薑喜晨幽幽轉醒,幹澀的動了動唇。
“水。”
俞厭舟把一直備著的水杯遞到她唇邊,薑喜晨就著這個姿勢喝了兩口,慢慢睜開眼睛。
見到他,猛地往後縮了一下身體,水杯裏的水沒人接著,灑了點在**,俞厭舟及時收起杯子。
“怎麽樣,還有沒有哪不舒服?”
薑喜晨沒回答,目光閃爍著看他一陣兒,淚水忽然就順著臉頰落了下來。
“俞厭舟。”一天沒吃東西,又生了病,薑喜晨身體很弱,聲音有氣無力地,卻異常堅定:“求求你放過我吧。”
生病的人,情緒都會格外脆弱,薑喜晨怔怔落著淚說:“隻要你放過我,要我做什麽都可以。你喜歡什麽樣的女人,你告訴我,我去給你找好不好?”
俞厭舟表情頓住,無言地看著她,薑喜晨跟他對視著,淚水順著眼眶止不住的往下滑。
“俞厭舟,求你讓我走吧,我真的受不住了,在你身邊這樣待著,讓我覺得活著還不如死掉算了。”
薑喜晨知道自己不該求俞厭舟,她求過他那麽多次,沒一次有用的。
可是人有時候,就是會心生妄想,掉落深淵的時候,哪怕隻是看見一片葉子,明知道沒什麽用,卻還是會想試試,能不能踩在上麵往上爬。
她此時就是差不多的念頭,她都這麽慘了,萬一他就心軟了呢。
薑喜晨有些難以啟齒地道:“反正我也陪你有段時間了,正常來講,新鮮感早過了,你也該玩膩了……”
“晨晨。”俞厭舟忽然很溫和地,打斷她的話:“生病了就好好休息,不要說太多話。”
薑喜晨含淚注視著他,還想再說些什麽,俞厭舟卻突然起身,朝著病房外走。
“管家說你一天沒吃東西,你餓不餓,我去問問醫生,給你弄些食物回來。”
到走廊以後,他卻沒直接去醫生辦公室,而是站在走廊的窗戶麵前,有些失神的吹了會兒風。
站了差不多有五六分鍾,才重新邁步往醫生那邊走,過程中,手機響了。
是他派出去查車牌號的人,對方有點背景,俞厭舟查他,費了點功夫。
將近二十四小時,他的人才找到門路,據實以告道:
“這個人很愛玩,而且鍾愛女學生,時不時就會開車去學校附近找下手對象。路口的監控也調取到了,薑小姐是在校門口等人時上的車,五分鍾左右又下來了。”
五分鍾左右,那就跟薑喜晨之前說的話能對上號了。
她的確跟那輛車主並不認識,是上錯了車。
以至於,她後來把俞厭舟當成同樣的壞人,還發了點脾氣。
這件事,其實薑喜晨剛見麵就解釋了的,但是俞厭舟沒信。
酒吧老板那邊也證實了,江天昨天被接走的時候,的確是爛醉如泥,連路都走不穩。
而薑喜晨,一開始也是不願意去的,她拒絕過。
俞厭舟握著手機,閉了閉眼,腦海裏掠過薑喜晨滿臉病容躺在病房,哭著求他放過的畫麵。
薑喜晨昨天給出的第二個版本解釋,便已經是全部事實。
那個時候,他已經警告過她一次了,薑喜晨膽子又不大,自然會對他說實話。
他應該相信她的。
可是他沒有。
他怎麽就沒信她呢?
俞厭舟怔怔地握著手機,站在原地,明明辦公室的門就在眼前,可他還是許久都沒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