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厭舟的保鏢,全是經過特殊選拔出來的勇士,對老板的要求從無二話。

得到命令後,毫不猶豫就說了一聲是。

俞厭舟調整手刹,逐漸放緩了車速,開始減速。

前麵的蘭博基尼副駕上,有人降下車窗,得意地回頭朝他喊:

“怎麽樣啊,我司機這技術比你的牛吧,比一比?”

俞厭舟眼神冰冷,嘴角卻十分冷淡地上揚了下,瞄了眼後視鏡後調整車道,整輛車盡可能往左側偏移。

就在這時,一輛越野路虎以肉眼無法估量的時速從右側橫空而出,車輪下濺起的雨水,反出來的光簡直像天上掉下來的另一道閃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著那輛蘭博基尼就衝了過去!

轟隆—咣當—

又一道悶雷,伴隨著某種劇烈撞擊聲響起。

閃電也在這時飛快掠過,這一方天地飛快的一明,一暗。

俞厭舟勻速行駛在路邊,耐心地等著,等天色徹底恢複如常時,前方那輛礙眼的跑車,已經消失無蹤,隻留下一段碎掉的欄杆,以及堪堪停在欄杆邊,緊急刹車的路虎。

俞厭舟甚至連多看一眼都沒有,轉瞬便又重新加了速,在再無任何障礙物的路上一腳油門踩到底。

驟雨傾盆,狂風大作,這一夜,注定了不會是一個平靜的夜晚。

……

薑喜晨來之前,在裙子下麵的左右腿上各綁了一把匕首和一支電棍,這是問朱磊的人要的,關鍵時刻幫了她大忙。

她本身就擅長打架,加上那些人輕敵,沒把她這樣的小女孩當回事,一開始那些人還真有些拿她沒辦法。

不過很快,他們就反應過來,率先製服了手無縛雞之力的薑母,並以此威脅薑喜晨,讓她把手中的刀給放下。

也就是這一會兒功夫,一直陰著的天響了聲悶雷,忽然下起雨來。

幾人現在處著的,是爛尾樓原本要建設綠化帶和小廣場的地方。

場地夠大,頭頂卻沒什麽遮蔽物,而薑丞,是從已經搭建好的危樓中,二樓的窗口綁著吊下來的。

天上下了雨,卻沒人顧得上躲。

那些人把薑喜晨圍成一個圈,手中的刀抵在薑母脖子上:“薑小姐,你是要繼續跟我們作對,還是要給你媽收屍,都看你。”

他們之中,有個受傷最重的,是第一個衝過去要猥褻薑喜晨的,直接被她在肚子上捅了個洞。

地麵上滴滴答答,全是流出來的血。

黃宇森臉色難看:“我還真是小瞧了你,果然是薑成業的女兒,你跟你那個爹一樣,陰險狠毒。”

薑喜晨身上也受了傷,那些人顧忌她手裏有刀,不敢近身,就拿棍子打她,她肩膀跟後背都挨了好幾下。

握著匕首的那隻手,也因為無論如何都不願意把握著刀的手鬆開,手指和掌心留下了不少割痕。

她冷冷地看著那個挾持薑母的人,眼睛恨得發紅,同樣聲音冰冷:

“我爸再怎麽不是,他不會**人妻女,你們這些自詡受害者的,要比他惡心多了!”

黃宇森能跟薑成業當上合作夥伴,他能是什麽好人?

兩人不過是一丘之貉,臭味相投才走到一起。

薑成業要是陰險狡詐的狐狸,那黃宇森就是殺人不見血的笑麵虎。

當初那場鬥爭,不過是兩個同樣陰損的人互相算計,黃宇森棋差一步,沒鬥過薑父罷了。

黃宇森眼神陰沉:“都到了這地步了,你還敢跟我們負隅頑抗?”

他忽然揮手,示意最開始受傷的那個男人過來,扔給他一把刀,指了指薑母。

“這個小姑娘捅了你一刀,你就捅她媽三刀。”

男人語氣冰冷,陰鷙的目光死死地鎖定薑喜晨,狠聲道:

“從現在開始,你傷了我的人多少,你媽媽就都要還上三倍!”

說著,他往下一揮手,加大了音量:“動手!”

已經受傷的那個男人,捂著自己的肚子,聞言麵露狠光,真的握住了那把刀。

“等一等!”薑喜晨在這時忽然出聲,眼神不甘地跟他們對視了片刻,咬牙:“把我媽放了,我就把刀扔掉,任由你們處置。”

心中,卻是焦灼的不行。

朱磊他們不是說了,隻需要拖延十分鍾,他們立刻就會來人。

為什麽,都這麽久了,為什麽還是沒有任何動靜?

黃宇森冷笑道:“薑喜晨,你以為你現在是什麽人,高高在上的大小姐,也敢給我提條件?”

說著,他竟是舉起匕首,毫不猶豫地就往薑母肩膀上狠狠插了下去。

薑母慘叫一聲,又很快止住,麵色慘白地咬著唇,死活不肯再求饒。

黃宇森道:“對不住了,嫂子,誰讓你有這麽個聰明能幹的好女兒?”

鮮紅的血,很快染紅了薑母的衣服,薑喜晨眼睛當場出了水光。

“媽!”她驚呼了一聲,握著匕首的手,止不住地顫抖:“好,我答應,你們讓我做什麽我都答應,隻要你們別再傷害我媽!”

說著,她終於舉起手中的刀,定定看薑母一眼,遠遠地扔開了。

黃宇森這才鬆開對薑母的鉗製,緩步走到薑喜晨身邊,薑喜晨定定站著,手無力的垂在身側。

指尖也有血,滴滴答答落在地麵,形成一個小小的紅坑。

黃宇森眯眼細看她一陣兒,忽然抬腳,直接踹在她腿關節。

薑喜晨踉蹌了一下,雙膝重重地磕在地麵。

薑母看著這一幕,心都快碎了:“晨晨,你快走吧,你別管我。”

黃宇森道:“走?她現在可走不了了。”

薑喜晨跌倒時用手撐了一下地麵,此時手依舊在地上。

黃宇森高抬起腳,毫不猶豫就踩了上去,用力碾壓。

“薑小姐這隻手可真靈活啊,傷了我們不少人啊。”

薑喜晨咬牙,刺骨的疼痛從手上傳來,她硬是繃著肩膀,一聲沒吭,不肯在仇人麵前露怯。

黃宇森見她不出聲,也覺得無趣了,終於從她紅腫的手背上抬起腳,卻並沒準備這樣放過她,隨意指了一個人說:“你,過去把她手筋挑了,下手的時候一定要仔細點,薑小姐細皮嫩肉的,你可不能讓她疼著。”

被指著的人笑了一聲,拿著刀走到薑喜晨麵前,輕慢的用刀柄托起了薑喜晨的臉,瞧著她滿是紅絲的一雙眼:

“薑小姐要是怕疼,就給我磕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