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親疏遠近,事分輕重緩急。

薑喜晨拿了兩份禮物,愛馬仕絲巾的兩個款式,分別送給了林玉姝和白蘭。

白蘭笑容欣慰:“我就知道自己不會看錯人的,薑小姐,以後常來往,我很樂於交你這樣的朋友。”

林玉姝則是頗為詫異:“薑小姐這是做什麽,無功不受祿,我怎麽能拿你這麽貴重的禮。”

薑喜晨道:“之前我身體不方便,多虧了你幫我買東西,才解決了一個大麻煩,一直想謝謝你,這是俞總在國外買的,這個顏色很襯你的膚色,就當是我借花獻佛吧。”

她這話,既點明了自己有心跟林玉姝親近,又點出了這件事俞厭舟也同樣知道並默許,再往深了想,林玉姝也會覺得,其中是否有俞厭舟的授意,到最後,她還是沒有推辭。

接過禮物的同時,笑容依舊如沐春風:“薑小姐有心了,能為你跟俞總效勞,是我的榮幸。”

薑喜晨忽然就明白了,為什麽白蘭業務能力同樣不差,俞厭舟卻更器重林玉姝。

相比白蘭,她也同樣更欣賞林玉姝的做事情商。

“林秘書不用客氣,我跟在俞總身邊,以後要跟你學習的地方還多,反正我們現在也有彼此的聯係方式,大家互相幫助嘛,以後你要是有什麽需要我效勞的地方,也可以盡管提。”

林玉姝挺詫異的,之前的薑喜晨在她眼裏就是個什麽都不懂的小女孩,沒想到隻不過是國外出了一次差,就成長變化那麽大。

心中止不住的驚訝,可臉上,林玉姝依舊是不動聲色,帶著讓人看不出任何心事的淺笑。

“那我就先謝謝薑小姐了。”

不過這時,林玉姝依舊是沒把薑喜晨太當回事的。

薑喜晨的背景,薑家的事,她跟俞厭舟之間的關係,林玉姝多少也知道一些。

她並不認為,薑喜晨這種自己都是要靠著仰人鼻息才能存活的人,能有什麽幫得到她的。

甚至,在薑喜晨前腳離開後,林玉姝立刻就把薑喜晨送她東西的事告訴了俞厭舟,詢問這是否來自自己上司的授意。

薑喜晨再回俞厭舟辦公室時,俞厭舟就板著臉坐在老板椅上,正襟危坐,一臉要拷問人的模樣。

“剛才做什麽去了?”

薑喜晨清楚,公司上下,大事小事,隻要他想,不會有什麽能瞞得住他。

她自然也不會蠢到撒謊:“送了些小禮物給你秘書。”

俞厭舟並沒多想她為什麽要討好他身邊人,他甚至還指點了她一下。

“林玉姝收入是很高的,以後再送她禮物,盡量不要選十萬以下的東西。”

薑喜晨眨眨眼,似懂非懂含著笑:“你身邊的人都這個價位,那送你呢,多少錢你才入得了眼?”

俞厭舟的目光掠過一邊的墨玉筆筒,頓了頓,把薑喜晨扯進懷裏。

“別人送的很難說,但如果是你……”

薑喜晨定定看著他,眼裏含著笑意和期待,等著他往下說。

俞厭舟的手勾著她裙子,修長的手指順著她裙擺往上滑。

被他指尖碰過的地方,白嫩的肌膚都生出一層顫栗。

薑喜晨咬唇,眼神柔軟下去,推著他要起身:

“你腦子裏怎麽總想著這個?”

俞厭舟握住她小手,往她唇上親了親。

“我喜歡什麽,你會不知道?”

薑喜晨臉頰微紅,別開了臉:

“流氓,不理你了。”

俞厭舟看著她小女孩撒嬌似的模樣,眼裏的寵溺又加深了幾分。

手臂忽然加力,幹脆公主抱的方式起了身。

薑喜晨因突然的失重感而驚呼,慌張摟住他脖子。

“你做什麽啊?”

俞厭舟眸色晦暗:“既然你說我是流氓,那自然是做流氓該做的事。”

青天白日的,薑喜晨當然不願意,稀裏糊塗的掙紮,腿上亂蹬著。

慌亂之間,踢到了什麽東西,嘩啦一聲,嶄新的墨玉又碎了一地。

俞厭舟一眼都懶得看,直接強行控製著薑喜晨,進了休息室。

等她以後住校,再見麵又難了,親近這種事,爭分奪秒,做一次少一次。

薑喜晨酒後半真半假的那場哭訴起了點作用,俞厭舟這次沒那麽急於求成,耐心地哄了她好一陣子。

薑喜晨怕辦公室隔音不好,不敢出聲,咬著唇,如墜雲裏,眼睛全是霧。

俞厭舟咬著她耳畔,低啞地問她:“真的隻有疼?”

薑喜晨肌膚透出一層粉,聲音弱弱的:“反正我不喜歡。”

俞厭舟低笑道:“口是心非。”

他要真是打定了主意讓她舒服,薑喜晨也是毫無招架之力的。

輕而易舉便丟盔棄甲,墜進歡愉。

事後,俞厭舟叫人進來打掃辦公室。

秘書從碎玉中撿起一物:“俞總,這個是在地上撿到的。”

那是一張酒店的房卡。

薑喜晨恰好剛收整好出來,恰好看見這一場麵。

她的目光從那秘書身上淡淡掃過,又很快收回,像沒看見一樣,轉身去了休息區,自顧自給自己泡茶。

俞厭舟那邊,看著那張房卡,思索一陣兒後,接到了手裏。

“知道了,你下去吧。”

他把那張卡放進了隨身的口袋,方便拿取的地方。

關於那張卡是怎麽回事,他又為什麽會收,薑喜晨始終沒問。

她安靜地煮著自己的茶,眼睛隻盯著茶壺,像是什麽事都沒發生。

俞厭舟也並沒有要解釋的意思,等薑喜晨的茶水水溫差不多,他直接過去端了一杯。

薑喜晨道:“你慢點,茶喝多了傷腎。”

俞厭舟勾唇,瞧著她的小臉,盯著她表情細看。

“喝茶重點在茶具不在茶葉,茶葉隨時可以換,茶具卻需要養,喝的越多,年份越久,越是入味。”

薑喜晨聳肩,看著茶杯裏起起伏伏的小青葉:

“那你最好多養幾套,萬一其中一套壞了,又或者是被別人帶走了,起碼還有備用的不是?”

俞厭舟麵色沉穩,沏茶侍茶的動作行雲流水:

“用慣了的東西和人一樣,在精不在多,年份越久感情越深。我早就說過我是看感情的,你到現在還不肯信?”

薑喜晨低頭抿唇,摩挲著茶杯,不接這話。

俞厭舟低頭在手機上操控兩下,把新聞擺到她麵前。

“薑氏的危機已經度過了。”

這算是第一次,他擺在明麵上的對她讓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