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厭舟終於放開了薑喜晨的小手,改為拍拍她的腿。

“去洗澡。”

薑喜晨憋屈地瞪他,死變態,就知道洗澡洗澡洗澡。

虧她之前一直拿他當一個很厲害的大佬,誰知道私底下就跟個禽獸沒兩樣。

她在浴室裏往自己身上塗沐浴露時,看著白花花的泡沫,腦子裏忽然冒出一個很陰暗的想法。

要是她不用水衝,就像抹身體乳似的,把沐浴露都留在身上。

那待會兒俞厭舟再親她,豈不是滿嘴都會是沐浴露的沫沫?

薑喜晨的臉上,泛起了一絲奇異的笑。

剛想著實施一下試試,腳下不小心就滑了一下,她忙用手臂撐住身邊的瓷磚才站穩。

動作的時候牽扯到了肩膀,剛才被俞厭舟捏過的地方,骨頭中傳來一股針紮一樣的痛感。

薑喜晨五官都皺了一下,捂著肩膀緩了半天,又默默地把沐浴露都衝幹淨了。

算了,俞厭舟整治她的手段太多,她要是再跟他鬥下去,說不上還會吃什麽莫名其妙的苦。

家裏的事情還沒解決前,她還是先順著他一點,忍著他吧。

心裏邊一次又一次勸自己,但薑喜晨還是一想到俞厭舟在外麵等著她就生氣。

洗完澡吹頭發的時候,就吹的格外慢。

浴室裏的鏡子照應著她的麵容,仍舊是原先那個模樣,薑喜晨引以為傲的美貌。

隻是看著就是有幾分不對勁,總覺得自己的眼神沒之前那麽清澈了。

薑喜晨出神的跟鏡子裏的自己對視著,看久了,竟然覺得那張再熟悉不過的麵孔變得有些陌生。

她倏然收回了目光,負氣地把吹風機扔到一邊。

自暴自棄地推開浴室門,走到俞厭舟床邊,然後就成大字型往**一趟。

“我洗幹淨了,你來吧。”

她這語氣說的,就像是菜市場賣魚的。

對著前來買菜的客人吆喝了一聲:魚殺好了,你帶走吧。

賣魚的人對被殺掉的魚,自然是不可能有什麽感情。

同理,薑喜晨這一會兒,也不覺得要陪俞厭舟睡,是一件應該跟情感有關的事。

俞厭舟偏頭看她一眼,見她眼睛上還留著哭過的餘韻,一雙圓眼眼尾紅紅的,小鼻尖也有些泛紅,樣子可愛的不得了。

偏偏眼神又不服輸,水汪汪地瞪著他,她以為那雙眼睛是她精神不屈服的憑證,卻不知道這樣隻會讓俞厭舟更想欺負她。

“遲早有一天,我會馴服你。”

俞厭舟放下手中停留在基金頁麵的電腦,用手摸了摸薑喜晨軟乎乎的小臉,看著她的眼睛一字一頓,講的很認真。

薑喜晨又在心裏罵他了,語氣卻是自暴自棄式的乖巧:

“我已經對你言聽計從了,你還有什麽不滿意的?”

俞厭舟對她笑笑,沒回答她這句話,也沒像之前那樣去碰薑喜晨。

伸手把床頭燈關了,而後在黑暗中,長臂一攬,把人給摟進了懷中。

像抱個抱枕那樣,把她揉進懷裏:

“心情不好就早點睡吧,明天天亮以後,你會得到一個好消息。”

真正的馴服,不是讓她對他言聽計從。

他想要的,是有朝一日薑喜晨把他視為所有依靠。

他要她見到他就會笑,發自內心的釋放出依賴和愉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