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喜晨回到俞家時,肉眼可見的輕鬆。

腳下步伐輕快,臉上的表情也多了幾分神采。

隻是剛進了客廳,這種愉快就減少了。

俞厭舟就在最顯眼的沙發那坐著,手裏拿著他的書。

薑喜晨下意識放輕了腳步,小心翼翼貼著牆邊,想當做沒看見這人,繞著他走。

眼看著馬上就要摸到樓梯了,男人清清淡淡的嗓音傳出:

“過來。”

薑喜晨眼皮一跳,默默地頓住了腳步。

僵硬著身形,朝人走過去。

沙發挺大的,不愁沒地方坐,俞厭舟卻偏把薑喜晨往他懷裏扯。

兩人雖說已經親近的不能更親近了,可不在**的時候,薑喜晨被他這麽弄,心裏還是覺得別扭。

眼神緊張地四處打量:“這裏是客廳,要是被人看見就不好了。”

俞厭舟的手繞著她腰肢穿過去,抱她輕輕鬆鬆,跟抱小貓似的:

“看見了又怎麽樣,沒人會亂說話。”

似乎是要驗證他這話真假似的,客廳裏走過了幾個傭人,每個都低著頭,目不斜視。

薑喜晨便隻能無奈地在他懷裏坐著了,俞厭舟有書看,她卻是無事可做。

眼睛往他那書上掃了掃,一係列的繁體字,隨便看了幾句話,好像是講古時候一個人試圖遊說幾個小國聯合的事。

薑喜晨性格好動,對這些並不感興趣,被俞厭舟抱了會兒覺得無聊,跟他商量。

“要不你把手鬆鬆,我也去拿個手機或者平板玩。”

俞厭舟語氣平淡地拒絕:“不行,你會影響我看書。”

薑喜晨:“我自己戴耳機,不會吵到你。”

俞厭舟還是說:“那也不行。”

薑喜晨就無語了。

鬱悶地在俞厭舟懷裏待著。

閑到極致,眼睛便開始四處打量。

俞家的建築結構真的很不錯。

本身檀宮就是雲海頂級莊園。

俞家住進來後又根據自身喜好改造了裝修。

薑喜晨在俞槿搬家時聽她說過一次,這裏麵的大到雕梁,細到地板磚上的紋路,都是俞厭舟親自決定的。

都說看一個人的性格,根據他的個人喜好就能判斷出八九分。

薑喜晨回憶著俞厭舟的喜好。

他喜歡書、喜歡茶,喜歡古董和藝術品。

這種一般人欣賞不來,說出去全是境界的東西。

房子的裝修果然也很符合他的喜好。

雍容大氣,處處風雅,園林景觀,宛如仙境。

她小時候跟著外公各國遊玩,也算是見過些大場麵,很多豪宅都進去過。

但像俞家莊園這種,在薑喜晨見過的房子裏,還是能排的上名號,可以說是數一數二。

而且不止裝修結構,這裏內置的屏風字畫,也全是名家珍品,隨便拿一個出去,都夠拍賣會當成噱頭吹噓半個月了。

架子上的擺設也很驚人,晶瑩剔透的墨玉,外公之前隻得到過一個指頭大的,托人打磨成了玉扳指,成天戴在手上把玩,生前一直愛不釋手。

差不多成色的東西,俞家竟然有差不多一台電視那麽大,隨意地被扔在客廳中間環水的小噴泉裏充當亂石。

薑喜晨把處處都看完一遍,心中已經堵塞得不行了。

暗暗對自己默念了好幾遍,不要仇富,不要仇富,不要仇富。

才算是把心思勉強從對周圍東西的估價上收回來。

稍一仰頭,目光就看到了跟她緊貼著的俞厭舟。

他不讓她玩手機,自己看書倒是看得入迷。

從薑喜晨的角度,看到的是俞厭舟左邊的側臉。

可能是一直喝茶養生的關係,這人皮膚竟然還不錯。

沒像那些成日浸**在煙酒裏的人,乍看還有個人樣,細看皮膚簡直辣眼。

俞厭舟就保持的很好,二十六歲的人了,皮膚竟然還挺細。

薑喜晨盯了半天,也沒在他臉上找到一個毛孔。

這皮膚狀態,簡直是比她之前交往過的一些小男孩還要抗打。

她之前交往過的曆任男友裏,也就一個混娛樂圈的小男孩能跟他比一比。

不過那男孩可真是太精致了,薑喜晨跟他約個會,還要等他先畫眉。

他還一本正經地教薑喜晨怎麽根據自己的膚色研究眉形和口紅。

薑喜晨也就跟他談了兩個月吧,實在是受不了,覺得他比她還要有女人味,就不好意思地跟人提出了分手。

薑喜晨想到那個小男孩聽到她分手理由時,仿佛被雷劈了的表情,忽然噗嗤一笑。

俞厭舟聽聲垂眸,就見薑喜晨看著他,笑的跟朵花似的。

眼裏多了兩分探究:“在笑什麽?”

薑喜晨意識到自己是吵到他了,抿著唇收斂起笑意。

“沒什麽,就是想起件好玩的事。”

薑喜晨到俞厭舟身邊以來,她要麽故意惹他生氣,要麽對著他滿眼算計,真正聊天的時候少之又少。

難得正常講兩句話,俞厭舟便又問了一句。

俞厭舟:“什麽好玩的事?”

薑喜晨瞧著他眼睛道:“跟我前男友有關的,你真的要聽嗎?”

俞厭舟原本還挺好的麵色,便立時冷了下去。

薑喜晨仿佛看不出他的轉變,依舊笑吟吟望著他。

兩人對視一陣兒,俞厭舟用手扣住她後腦,低頭咬住她嘴唇。

兩人之前也沒少接吻,不過多數都是在**。

這一次卻明顯跟以前那些都不一樣,俞厭舟親她似乎就隻是為了親她。

薑喜晨一開始還以為他是因為她的話生氣了,想要借這個治她。

但是俞厭舟出人意料的溫柔,很耐心的,勾著她吻。

整個過程中,薑喜晨的手攀在他肩膀,能感覺到他的情緒都是很平靜的。

相反,薑喜晨卻不知道怎麽了,莫名地呼吸加快,身上發熱。

直到被放開,她身上那股勁兒還是沒退下去,莫名其妙地熱。

連帶著被人抱著時,跟他接觸的每一塊皮膚都開始變得特別有存在感,讓她不自在。

薑喜晨低著頭,呼吸和心跳都有些亂,俞厭舟盯著她看了陣兒,語氣裏多了點笑意。

“你喜歡被我這樣親。”

薑喜晨抿著唇,心慌意亂,不肯再抬頭與他對視了。

“你胡說,我才沒有。”

俞厭舟盯著她臉上那一縷不自然的粉,眼中掠過一道笑意:

“喜歡就是喜歡,有什麽不敢認的?就像在**,你開始那麽害怕,後來不還是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