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厭舟生日當天,薑喜晨就有些不對勁。

之前最關注的股市沒怎麽看,倒是把手機的聊天框刷新了好幾次。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總想著去看手機,做什麽事都無法專心。

可直到下午四點鍾左右,聊天框都沒什麽動靜,薑喜晨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

有錢人的特殊日期,永遠都是人情往來的名利場。

俞厭舟那樣的身份,他的生日肯定會過得前呼後擁,大把的人等著為他慶祝。

薑喜晨想明白那一刻,心裏有些不知緣由的發堵,心情不好的時候,她也有自己的排解辦法。

她換了身運動服,去學校操場上慢跑。

薑家事發後,針對薑喜晨的那些流言蜚語隻傳了一陣子,後來突然所有討論過跟她有關的事的賬號和群,都在一夜之間被封了。

那些當麵出言譏諷過她的人,也都主動找到薑喜晨,小心翼翼地跟她道歉認錯,請求她的原諒。

學校裏又不是每個人都熱衷於八卦,薑喜晨的事,很快就被壓了下去,像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

在一些不清楚薑家那件事的陌生同學眼中,來操場上跑圈的薑喜晨,就是一個不知名的,讓人驚豔的,很有活力的美少女。

跑圈跑到一千二百米左右,薑喜晨降速把跑變成走的時候,身邊忽然跑過來一個穿著名牌球服的高大男生,手裏拿著瓶運動飲料從側麵遞給她。

不知對方是有意還是無意,要不是薑喜晨避開的及時,他的手就要碰到她的胸了。

“送你。”男生在薑喜晨身邊勻速慢跑著,望向她的眼裏,毫不掩飾的欲望。

薑喜晨身材爆,運動背心硬生生被她穿成性感吊帶。

布料外的肌膚又白的晃眼,幾乎是把整個操場男生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她一個人身上。

薑喜晨皺著眉,沒接他的水,換了條離他遠些的跑道:“我不認識你。”

男生很快又追到她身邊:“說說話不就認識了?”

他仗著身高腿長,幾乎是毫不掩飾的,居高臨下往薑喜晨身上打量。

薑喜晨這是第一次,在一個異性身上深刻感受到什麽叫猥瑣。

她之前覺得俞厭舟已經是她見過的男人裏最好色的。

今天才發現,原來好色跟好色之間也是有區別。

俞厭舟隻是欲念重,但他不下作,相比之下,眼前這男生就讓薑喜晨覺得有點惡心了。

薑喜晨默默伸出手捂住胸口,狠瞪他一眼,轉身換了個方向跑。

“管好你的眼睛。”

謝晟非但不惱,反而被她瞪得有點失魂兒,傻笑著看著她跑開的背影,半晌後大聲道:

“跑什麽啊,交個朋友吧,我沒有惡意。”

薑喜晨聽見身後的聲音反而跑的更快了,他那雙眼睛跟要吃人似的,沒有惡意才怪了。

幾個男生見薑喜晨走了,才聚集到謝晟身邊,調侃道:

“謝哥這是吃癟了,小美人不理你。”

謝晟眼睛依舊盯著薑喜晨離開的方向,顯然仍在上頭。

“咱們學校什麽時候來了個這樣的極品,以前怎麽沒見過?”

還真有男生知道薑喜晨的,對他說:

“這妞兒可不是新來的,她的事說出來你們肯定都知道,前段時間那個殺人犯薑成業,就是她爸。”

果然有人震驚了:“她就是那個薑喜晨?”

知情的男生撇唇:“對,你們沒見過她也很正常,之前她都是隻跟自己圈子裏的人玩,出了名的大小姐,現在應該是家裏破產了,去不起健身房,才來了操場,也可能是為了有錢花,故意出來釣凱子。”

有人道:“那肯定是後者啊,我早就聽說她私生活**,男友換的都快一個營了,你看她今天那身衣服,一看就是故意賣騷。”

謝晟聽到這,眼裏的興味濃厚了些,語氣帶些輕蔑道:

“差點就以為是隻小白兔,原來是個披著兔子皮的狐狸精。”

他身邊的人笑著問:“謝哥你真喜歡她啊,她那名聲可不好。”

謝晟道:“好不好的,別人說了不算,我自己試了才知道。”

他對最開始認出薑喜晨的那人道:“你對她的事這麽了解,有沒有她的聯係方式,給我弄一個。”

那人遲疑,謝晟說:“少不了你的好處。”

錢嘛,他倒是也不缺,謝晟這會兒有自信,一定能把薑喜晨拿下。

想想她剛才在他身邊跑步時微喘的那模樣,他身體裏就一陣上頭的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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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謝晟一打擾,薑喜晨也沒了運動的興致,簡單地慢走了一圈,就想著回寢室。

回去的路上,又給一個賣鬆墨的古玩店打了電話,退了她之前定好的一塊墨。

外麵那麽熱,薑喜晨跑了幾圈,身上不可避免出了點汗,回到寢室後,她把手機扔到一邊,進了浴室洗澡。

泡沫塗到一半的時候,手機響了起來,俞厭舟專屬鈴聲,十分好分辨。

反正寢室隻有她自己,薑喜晨也沒什麽好避諱的,就那麽滿身泡沫的出去,隨手接了電話。

另一邊,俞厭舟詫異地看了眼畫麵,隨即飛快地把監控給切掉了。

掩飾什麽似的,輕咳了一聲:“在學校?”

薑喜晨嗯了聲,拿著手機回到浴室,把它放在窗台上,接著衝身上的泡沫。

俞厭舟道:“你換身衣服,來公司找我。”

薑喜晨微怔:“啊?”

她這時候,都已經做好了不出門的打算了。

俞厭舟聽出她的遲疑,聲音淡了幾分:“你不願意?”

薑喜晨瞬間就感受到了他的情緒變化,識趣地幹笑了一聲。

“沒,怎麽會,好,我去找你。”

換衣服時,無意間就瞥到了俞厭舟前幾天送她的那個玉石兔子,薑喜晨很喜歡,最近幾乎是天天都戴著。

遲疑了下,薑喜晨出門前,還是又戴在了身上,順帶著,換了身稍顯正式的裙子。

她在學校的衣服都是薑家出事前量身定做的,她的個人色彩很重。

俞厭舟遠遠地,看見她跟團紅雲似的從車上下來,明豔不可方物。

男人眼中的神色變了變,過去接她時,稱讚道:“今天很漂亮,是什麽特殊的日子嗎?”

薑喜晨愣了下,遲疑了一陣兒,試探著回答:“你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