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歐,你太狂妄了!這裏可不是鷹門,不是你說了算的地方!”尤曼見寧歐拍案而起,上前怒斥。

赤火二話不說,直接拔槍,滿臉戾氣的指著尤曼,“不要對我們門主大呼小叫,你還不夠資格!”

“尤曼!”烈老怒斥尤曼,厲眸中含著極大的不滿,沒想到尤曼竟然背著他,將寧家的那個人接過來了。

尤曼被烈老掃了一眼,心虛的放下了槍。

寧歐掃了一眼赤火,赤火也自動收起了槍。

“寧歐,這件事我的確不知情,是尤曼自作主張。你稍等,我立刻讓人去將令尊請出來。”烈老見寧歐明顯不滿,再度看了尤曼一眼。

尤曼輕輕垂首,而後看了後方的人一眼,對方得到暗示小跑著離開。

不多時,眉目睿智,氣儒雅的寧紳被他請到了廳中,一眼望見坐在對麵氣勢逼人的寧歐,他驚喜的跑過去,“小歐。”

寧歐看了一眼穿著鮮亮,衣服得體的寧紳,心頭驚了一下,之前的視頻不是說他被烈豹家族的人打得不成人形,渾身是血,瀕臨死亡了嗎?

怎麽現在卻是毫發無損。

烈老見寧歐驟然色變,以為他是生氣寧紳果然出現在了烈豹家族內,沒有多想。識相的勸解道:“寧歐,你也看到了我們對令尊沒有惡意,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

寧歐看到寧紳毫發無損的時候就知道自己被人騙了,但是私自請了寧紳來這裏,必然也有著不懷好意的心思。他的氣勢依然不減,反而更加狂妄,“這件事我不管是一個人的自作主張,還是你們列老家族對於我們鷹門的第二次打壓,我都不會坐視不管。之前我本來不打算插手你們與其他人的事的,但是現在我想我要改變主意了。”

烈老聽聞寧歐說到第二次,臉色微變,而後恢複了常色。

“寧歐,你不要太狂妄!”尤曼見寧歐不識好歹,他們這邊已經服低了,他還不知好歹,忍不住又怒了。

“我沒有直接動手已經是給你們烈豹家族麵子了!”寧歐冷視尤曼,當初來請他的時候說得謙遜有禮,如今又這般趾高氣昂,當他寧歐是什麽!

寧紳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是見寧歐與烈豹家族再度相遇,心頭十分不安,便出聲道:“小歐,我沒有受傷,你放心。我們走吧,不要留在這裏了。”

烈老聽著寧紳要寧歐走,立刻阻止,“等等,既然今晚你也來了,那正好我有事要說。”

寧紳見烈老身上凝重,心頭的不安轉為了實質,用眼神示意寧歐走。

寧歐看著有些心虛的寧紳,又看了看沉靜自若的烈老,心頭疑惑,攔住了他,“你怕什麽,是不是又瞞著做了什麽?”

“沒有。”寧紳立刻否認。

烈老見兩人僵持著站在了原地,拄著手杖站了起來,對著寧紳用著居高臨下的態度說道:“寧紳,這麽多年了,辛苦你了。”

寧紳背脊一僵,與寧歐僵持的目光陡然一滯。

瞞不住了,瞞不住了!

寧歐見寧紳表情明顯不對勁,

沒有插話,深凝的看著他。而後他對烈老說道:“你的話是什麽意思?”

難道寧紳與烈老之間早有交集?

如果是這樣,當初烈豹家族為什麽還要對他們趕盡殺絕?

然而下一刻,在烈老的話再度灌耳的時候,他瞬間僵住,宛若一個木偶人一樣失去了所有感知。

“如果不是你多年悉心照顧我的孫子,也不會有今天我們爺孫相見的這一天。”

爺孫!

寧歐整個思緒都被這顆驚雷炸得四分五裂,十幾秒的時間中他的頭腦隻剩下這幾個字在盤旋。

寧紳聽聞烈老的話,臉上浮現了一片心如死灰的絕望。

赤火聽聞這個消息,亦是震驚不已,五年前烈豹家族對他們的致死打擊還曆曆在目。那一場殊死博弈之中鷹門死去了多少夥伴,失去了多少山河,為了保全鷹門的底牌,他們付出了多大的代價才將寧歐、張尋驀與趙天擎三天安全的送往了中國。如今烈老卻說門主是他們的孫子,有這樣一位將自己的孫子逼上死路的爺爺嗎!

“寧紳!”震驚之中,寧歐的聲音含著一絲暗啞,質問著身邊的人,“這是真的嗎?我不是你的兒子,而是他們的孫子!”

寧紳側頭看寧歐,卻不敢直麵,這件事他瞞了那麽久,藏了那麽久,卻不想還是被暴露了。

他默著聲,不說話。

然而他的沉默刺激了寧歐,他一把搶奪赤火手中的槍,狠狠的抵在寧紳的太陽穴,聲音含著驚痛:“到底是不是真的?”

“門主!”赤火見寧歐失了控,伸手想要阻止,但是卻晚了一步,隻能眼睜睜的看著。

寧歐的情緒讓烈老簇緊了眉,“寧歐,我就是你的爺爺,不需要一個外人來肯定你的想法。”

寧歐瀕臨瘋狂,聽聞烈老的聲音,抵在寧紳死穴的槍口一轉,對準了烈老,雙目充血,恨意淋漓道:“我在跟他說話!你不要插嘴!”

說著,徑直開了槍。

“爸爸。”尤曼見寧歐發瘋般的扣動了扳機,伸手拉過身旁的烈老。

子彈驚險的擦著他們的身側,打入了後方一個保鏢的體內,那人直挺的倒下,眉心出現了一個指頭那麽大的血洞。

“你這個孽障,竟然敢向爺爺開槍!還有沒有點尊卑了!”烈老看到成為自己替死鬼的那個人,氣得血液逆行,舉起手杖指著寧歐,恨不得直接打他。

眼下雖然烈豹家族有些麻煩,但是盤踞了美國數十年的他們還是很有威望的,他認為寧歐應該感激涕零的喊他爺爺才對。

他竟然這麽不識好歹,要殺了自己,真是孽障!

寧歐握著槍的手沒有放下,幽深的雙眸絞著深刻的恨意死死的盯著他們。殺氣一漲,對準正要防備的尤曼,再度開了槍。

這一道槍聲再響起,守在烈老後方的保鏢立刻拔槍。

赤火這邊應對極快,也拔出了槍。一邊護著寧歐往外跑,一邊應對對麵的攻擊。

戰火瞬間點燃,銀光四起,血花四濺。

寧歐處於極

度壓抑的狀態,被赤火護著往外走時,他還不死心的再度朝尤曼的方向開了幾槍。

尤曼手忙腳亂的躲避著,一邊護著烈老,一邊找尋掩護體,不想後方的子彈一直追著他們不放,倉促之下隻能躲在下方的椅子背後。見寧歐那邊活力強盛,吩咐外麵的人動手。

寧歐分布在四周的狙擊手見外麵的人蠢蠢欲動,立刻開始另一輪擊殺。

守在城堡外麵的保鏢一個個被擊殺。

赤火拉著寧歐出來,另一個人護著寧紳走出來,有著多名狙擊手的護送,他們走得還算順利。殺了守在門口的保安,他們打開了門,直接往停在外麵的車上走去。

正要準備上車時,寧歐卻突然推開了他,一拳打倒了被手下人護在身後的寧紳,臉上聚著怵心的恨,獰狂的盯著他,“我從未有一刻如現在這般,恨你。”

說完之後,他率先打開了門,一個開著車跑了。

赤火見寧歐一個人離開,立刻帶著寧紳上另一台車。獵豹家族的人雖然被狙擊手壓製,但是也隻能壓製一時。當他們上車之後,烈豹家族的人便如潮水般湧了出來,直直追著他們。

“坐好!”赤火踩下油門,扳動著方向盤,飛般的衝了出去。

烈豹家族的人本想上車繼續追,卻被烈老喝止了。

“爸爸,我什麽不追?”尤曼不理解,寧歐已經擺明了態度,要與他們為敵,為什麽還要姑息他。

“你還有臉說話!如果不是你多此一舉,今晚寧歐會和我們撕破臉嗎?”烈老厲聲指責他,“而且你把寧紳找來幹什麽,難道你不知道這種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嗎?你與其把他找來,不如半路將他殺了,栽贓給莫爾這個孽子,這樣至少我們還能少一份危險!你真是一個成是不足敗事有餘的蠢貨!”

尤曼被烈豹這般責罵,暗暗咬唇,卻沒有反駁。

“爸爸,那我們現在怎麽辦?”

“能怎麽辦!現在隻能先按兵不動,看看還能不能讓寧歐回心轉意了!”烈老氣急敗壞的說道。

眼下莫爾已經靠不住,而他再怎麽撐,也不能讓這位家業永久,現在他隻有寧歐一個選擇了。

不管怎麽樣,他都必須要讓他跟自己站在同一戰線。

赤火一路追著寧歐的尾燈前行,後方已經沒了追兵,眼下隻剩下讓他萬般無奈的寧歐了。但是寧歐的開車技術明顯比他好了幾個等級,幾個彎道之後,他連寧歐的尾燈都看不到。

寧紳被寧歐打了一拳,如今嘴角紅腫著泛著青紫,見前方已經看不到寧歐的車影,登時心慌,“小歐呢?不能讓他這個時候一個人,會出事的!”

赤火看了一眼寧紳,凝重的搖頭,“我們追不上他,我先聯係張少,看看他有沒有辦法。”

寧紳六神無主,隻能點頭。

等在鷹門總部的張尋驀,溫雋的眉目染著解不開的愁緒,坐立不安的在客廳中走來走去。

突然手機就響了,看到是赤火的來電後,他臉色一緊,立刻接聽:“赤火,是不是出了什麽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