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姍姍來遲的豹子
1944年5月26日法國諾曼底哈考特村
在諾曼底約亨他們已經待了一個多月，天氣也從秋天變成了夏天，炎熱的天氣讓大家脫下外套解開領帶隻穿著襯衫，在訓練時不管多熱也要穿著不透氣的外套，因為一旦坦克發生故障著火可以保證自己的肌膚在短時間內不被燒傷。伊琳娜在休息時說美國援助的謝爾曼坦克裏麵帶有空調，內部空間也比四號坦克舒服很多，約亨感歎揚基小日子過得真好，就算遠渡重洋去打仗也能過得這麽舒坦。
今天訓練結束後溫舍團長把大家留下來，約亨看到不光溫舍一臉笑容，就連一向嚴肅的於爾根森也麵帶喜色，顯然有什麽大喜事要發生。
“約亨，你猜會有什麽好事？”夏莉問。
“好事嘛，”約亨想了想，“莫非豹式坦克有著落了？”
“上次演習已經過去兩個多月了，豹式坦克壓根就沒下文，我覺得那個老元帥是在逗我們玩。你要說盟軍明天登陸我倒還信。”夏莉對倫德施泰特的放水耿耿於懷。
“不要這麽說，倫德施泰特元帥也算老資格的軍人，他還是貴族，不會違背諾言的。”約亨相信德國軍官團那幫人的信譽。
“同誌們，今天我要宣布一個好消息！”站在彈藥箱堆起的台子上頗為激動的說道，“昨天我和師長得到西線總司令部發出的電報，整整拖了一年的豹式坦克終於批下來了，現在正在往這裏運過來的路上，這可是一個裝甲營的數量啊！”
“喔！”一營全體人員歡呼起來，這意味著他們將會成為一個裝備豹式坦克的裝甲營，這下真是鳥槍換炮了。
“夏莉你看我猜的對吧，我們馬上就要駕駛豹式坦克了。”約亨心中狂喜，他意識到這下可以換下老舊的四號坦克換成火力和性能更為優越的豹式坦克。
“厲害，不過我們已經開了半年的四號坦克了，這升級換代是不是太晚了點。”夏莉吐槽道。
“有四號開著夠不錯了，當初在軍校時開的都是2號3號坦克，我這身材轉個身都難。”卡爾拍拍自己的肚子。
“是啊，和約亨一起駕駛坦克的時候我一直擠著約亨，差點把他從炮塔裏擠出去。”霍斯特回憶在軍校的日子。
“約亨，你確實不容易。”夏莉腦補偏瘦的約亨被一個胖子和一個高個子擠在中間的情景，畫麵太美不忍直視。
“沒事的，這不都過來了嘛。”約亨顯然不知道夏莉腦補的畫麵，“伊琳娜，你駕駛過什麽坦克？”
“剛開始是T－28，在你們進攻前換裝成T－34，1942年的時候我所在的坦克營碰上十幾輛三號坦克，結果我們立刻撲上去……”伊琳娜想了想還是不說下麵的部分。
“2營3營的同誌也不要喪氣，你們也有好處，”溫舍看到這兩個營情緒有些低落後說道，“還有一個裝甲營的四號坦克一並運來，運來後將會裝備2營，1營2營原有的坦克則全部移交給3營，這下你們這兩個營的坦克數量都會滿額，這樣我們團終於成了一個名副其實的裝甲團了！”
“耶！”2營的人也跟著歡呼，他們也將更換新的坦克，3營的人情緒稍差，但畢竟每個車組都會有屬於自己的坦克不必與別人合用了。
“大家安靜一點，一會兒我們就要去火車站接收豹式坦克，到時候不要亂了秩序。”於爾根森雖然這樣說但他那上揚的嘴角表明他也很開心。
“Ja!”大家立即立正站好，紀律是一切的前提。
“真好，總算要裝備豹式坦克了，要知道我參加庫爾斯克戰役時用的還是四號坦克，但我卻幹掉了14輛T－34並因此獲得了騎士鐵十字勳章，想想真是個奇跡啊。”小裏賓特洛甫頗為懷念那場讓自己走向人生巔峰的坦克大會戰。
“連長，你覺得在西線我們還能取得像在俄國一樣的戰果嗎？”約亨自從到了諾曼底後一直想象與盟軍作戰時的場景。
“不太容易，”小裏賓特洛甫搖搖頭，“盟軍的空中優勢太過明顯，除非是在空軍難以發揮優勢的巷戰中我們勝算能大一點。”
兩個月以後的卡昂爭奪戰中101重裝甲營米夏埃爾·魏特曼中尉便在維萊博卡日這個小鎮接連擊毀20多輛英國坦克和裝甲車，被希特勒親自授予雙劍飾並升為上尉，這也是德國裝甲兵在西線取得的最大戰果。
跑步來到紐勒伯格的火車站後約亨看到火車已經駛入站點，一輛輛被帆布蓋住的豹式坦克就展現在他的眼前。
溫舍在於負責運送的鐵路人員簽完接收證明後拿著證明對一營的人說，“同誌們，從現在開始這些豹子就屬於你們的了，大家可要好好愛惜哦，就像對待你的女朋友一樣。當然，約亨就不必了。”
“哈哈哈！”眾人被溫舍的幽默逗樂了，夏莉和約亨紅著臉把頭轉到對麵伊琳娜也不好意思的低著頭。
領取豹式坦克是按照番號來的，約亨所在的3連被趴在最後，他和車組成員隻能站在一旁看著別人把塗著迷彩防磁塗裝的豹式坦克慢慢開下火車。
“約亨，你可以幫我講一下豹式坦克的基本信息嗎？畢竟我想在駕駛前先了解一下。”伊琳娜說。
“沒問題，”在軍校時約亨對各式坦克的性能可謂了如指掌。“豹式坦克重量為44.8噸，長約8.7米，寬約3.4米，高3米，行駛速度約為每小時55千米，最大行程200公裏，炮管口徑為75毫米，正麵裝甲厚實兩側略薄弱，是德國目前綜合水平最高的坦克。”
“我明白了，”伊琳娜努力記住約亨說的話，“既然豹式坦克效果這麽好為什麽不大規模生產呢？”
“這個……”約亨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因為它實在太過精細，需要投入更多的資源和人力才能製造出來，那些製造廠的人實在太鍾情於精雕細鑿了。”
“你們把坦克當成藝術品，可這是戰爭啊。”在伊琳娜眼裏坦克製造出來的意義就是為了損耗掉，造的太值錢是不明智的。
“約亨，該你們領豹子了。”小裏賓特洛甫站在一輛豹式坦克上說，顯然這輛坦克已經屬於他了。
“好的。”約亨對車組成員一揮手，“同誌們，我們馬上就有屬於自己的豹子了。”
五人上了火車後摸著歸他們所有的豹式坦克的炮塔，卡爾和霍斯特開心的笑著，夏莉現在就像一個收到名貴禮物的小女生，伊琳娜則打量著這個大家夥想找出它的特別之處。
“終於得到你了。”約亨摸著豹式坦克的炮口，“當初在軍校時我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自己將指揮一個齊裝豹式坦克的裝甲排，在日後與登陸的盟軍對決時勝算增加了不少。”
“可是隆美爾元帥把西線的裝甲部隊跟攤大餅似的分散在沿海各個地方，一旦盟軍真的登陸能在第一時間作出反應的隻有一到兩個裝甲師，這還要考慮盟軍空中優勢的影響。”卡爾對隆美爾這種把裝甲兵處處設防的布置並不讚同，這大大削弱了裝甲作戰的力量。
“要是有人不認同隆美爾的做法他一定會甩起他的元帥略杖說‘還想我討論裝甲作戰，當年我在法國**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呢。’”夏莉吐槽這個在北非和意大利一敗再敗的元帥隻會沉浸在過去的榮耀中。
“這些事再怎麽想也沒有多少用處，現在把坦克開回去才是最重要的。”約亨明白那些高級將領和和希特勒所作的決定可謂是一著不慎滿盤皆輸，但要他們未卜先知也不太現實。
“說的也是，”夏莉說著爬到坦克擋板上，“伊琳娜，把它開回去就看你的了。”
“交給我吧。”伊琳娜豎起大拇指。
“那就出發吧！”約亨爬上炮塔後打開指揮塔的蓋子。
“Ja.”夏莉、伊琳娜和卡爾打開各自的艙蓋後鑽了進去，在卡爾進入炮塔後（炮手與車長共用一個艙蓋）約亨坐到新的車長座位上戴好耳機，“伊琳娜，目標哈考特村。”
“明白。”伊琳娜轉動方向盤將坦克開下火車後拉動操縱杆向營地開去。
回到營地後約亨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把原本使用的四號坦克移交給3營的人，在塗掉炮塔上325的編號後這輛坦克便交給了另一個車組，說實話約亨心裏還是有些不舍，畢竟它也陪伴了自己5個月的時光。
“約亨，開始給坦克塗上標誌吧。”卡爾提著兩小桶黑白兩色油漆伊琳娜抱著幾把刷子走了回來。
“這輛坦克既然屬於我們車組全體成員不如大家一起動手往上塗。”約亨提議道。
“我讚成。”夏莉說。
最後分工結果是夏莉和約亨負責塗塔上的325數字琳娜負責在坦克左擋板上塗希特勒青年團師的師徽，炮塔上的兩個鐵十字標誌則交給卡爾和霍斯特負責。
“完工了。”約亨給數字勾上白圈後跳下坦克欣賞著自己的“書法”，“我寫的還不錯嘛。”
“我也畫好了。”夏莉站起來。
“我也是。”伊琳娜、卡爾和霍斯特都舉手示意。
“這下這輛坦克就正式歸我們所有了。”約亨長久以來駕駛豹式坦克的心願終於得以實現。
“這裏挺熱鬧的嘛，幾乎每個人都在擺弄他們的新坦克。”上身穿著夏季白色製服的威廉走過來向約亨他們打招呼。
“嗨威廉，”約亨向他招手，“我們一營總算裝備上豹式坦克了。”
“值得恭喜，但決定武器威力的是人，就像在庫爾斯克戰役時我所在的大德意誌師雖然有一個營的豹式坦克但並沒有取得多突出的戰果。”
“這你放心，戰鬥最重要的一點便是隨機應變，”夏莉從坦克上跳下來跑到威廉麵前，“威廉，你今天來不會隻是祝賀我們裝備豹子了吧？”
“當然不是。”威廉在想怎麽開口，“夏莉，明天下午休假你想去巴黎玩嗎？”
“當然想，不過隻有半天時間根本不夠用啊。”夏莉遺憾的聳聳肩。
“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後天維特少將先生將會在師部舉行生日慶典屆時師裏的軍官都會去祝賀他，而士兵們也會放一天假，這就等於有一天半的假期了。”
“威廉你不去給師長過生日嗎？”夏莉問。
“我和維特少將先生的私人關係並不親密，到時我會托人給他送禮物的，而這空餘出來的時間我想拿來陪你。”威廉認真的看著夏莉。
“誒！”夏莉被驚呆了，“那個，威廉，這就不必了吧。”
“不，”威廉搖搖頭，“現在好不容易有了空餘時間可以帶你去巴黎遊玩一番，倘若日後盟軍一旦登陸那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真是謝謝了。”夏莉對威廉的熱情有些不適應，“那麽威廉，你打算怎麽去巴黎啊，到了巴黎後在哪裏住宿呢？”
“這個不用擔心，”認為夏莉同意的威廉顯得很高興，“我會找一輛吉普車帶你去，住宿的地方我會訂一家旅店。”
“威廉，問一下車上有幾個座位？”夏莉問。
“5個。”威廉不明白夏莉問這個幹嘛。
“威廉你想啊，5個人的車隻有兩個人坐是不是太浪費了，不如趁此機會把它坐滿為好。”夏莉一臉微笑的說道。
“坐滿？啥意思嘛？”威廉問。
“意思是能不能請你把我的好朋友也一起帶到巴黎去？”
“這個……”威廉有些為難。
“求你了，”夏莉雙眼放光的看著威廉，“畢竟你也說過旅行的機會隻有一次，如果隻有我一個人去巴黎的話實在太自私了，而且你不用擔心，住宿費我們會自己支付的。”
“好吧，”威廉無奈的點點頭，，他沒想到兩人的旅行會有燈泡跟著，還是三個，“那你打算邀請哪三個朋友呢？”
“第一個是伊琳娜，”夏莉把站在一邊的伊琳娜拉過來。
“伊琳娜你可以一起去。”威廉對這位安靜的烏克蘭少女很有好感。
“謝謝你了夏莉，”伊琳娜沒想到自己可以去巴黎遊玩一番，“我想我的津貼足夠支付房錢了。”
“第二個是艾瑞卡，她是一位剛剛報道的護士。”由於艾瑞卡天天對夏莉姐姐姐姐的叫著關鍵時刻也不能忘了她。
“啊嚏！”在醫療所的艾瑞卡打了一個噴嚏，揉著鼻子說，“最近有些啊。”
“可以。”既然是女性威廉也不反對。
“第三個是約亨，既然是出去旅遊那一定需要導遊，帶著約亨去是最好的選擇，上次我和伊琳娜在布魯塞爾的時候就是約亨給我們講解附近的名勝古跡的。”
“額……”威廉意識到自己中了夏莉的圈套：既然他已經同意了前麵兩位後再拒絕約亨就有些不合情理，而且夏莉提出的理由又很充分，他也隻能同意讓約亨也去。
“威廉既然你不說話那就表示同意了嗎？”夏莉那雙藍色的大眼睛很真誠看著威廉。
“好吧，如果沒人講解確實很無聊，就像1940年我第一次去巴黎那樣。”威廉實在無法拒絕夏莉的眼神。
“耶！”夏莉比了一個丘吉爾式的V字。
“太好了約亨，我們又可以一起出去玩了。”與約亨敞開心扉後伊琳娜的性格開朗了很多。
“是啊，而且是去最美麗的城市巴黎，伊琳娜你一定會喜歡上她的。”約亨很高興伊琳娜的變化。
“嗯，”伊琳娜點點頭，“我很期待。”
“約亨，先謝謝你為這次旅行擔任導遊。”威廉向約亨伸出手。
“沒事的。”約亨握住威廉的手，“哦，”約亨感到威廉的手又在使勁。
“那夏莉你明天上午結束訓練後盡快準備，我會在吃完午飯後來接你們。”與大家道別後威廉轉身離開了。
“放心吧威廉。”夏莉向他揮手。
在威廉走後約亨輕輕晃著被握疼的手腕，“這次又是因為什麽事啊。”
不遠處站在豹式坦克上的卡爾和霍斯特全程觀看著剛才發生的事情，隻見卡爾搖搖頭道，“霍斯特，你說約亨運氣怎麽這麽好，人家請夏莉出去玩夏莉都忘不了帶上他。”
“在這個時候隻能祝福約亨一切順利了。”霍斯特淡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