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幽草輕笑,她怎可能告訴別人這個藥,她上一世,就是用這個藥殺了歐陽雲宸啊!

回到了房間,任幽草便關上了門,她要在“夢幻”裏放一些東西,隻要服用過的人,她隻要加一點點別的藥,就可以讓美夢成為噩夢。

一直折騰到了晚膳時分,許氏派人來請任幽草的時候,任幽草仍然躲在房間裏,仿佛外麵的世界與自己無關。

蓮影隻能苦笑著打發走過來請任幽草的家丁。

一直快到深夜了,便聽到門裏麵傳來任幽草愉快的聲音:“好了!”說完,門便被拉開了,任幽草揉著自己的小小的肚子,皺著一張小臉朝蓮影撒嬌道:“蓮影啊,我餓了。”

蓮影的瞌睡也頓時沒了,連忙去了廚房,拿了早已經備好的宵夜提了回來。

任幽草三口兩口的便吃光了宵夜,繼而拍著肚子說道:“蓮影,我們在小院裏走一走,我考考你,好不好?”

蓮影早已經瞌睡連天了,不停的打著哈欠擺手說道:“小姐,我等你完成你的大舉已經很久了,實在是累了,對不起啊,小姐,請你放了蓮影吧,讓蓮影好好睡一覺吧。”

任幽草“噗嗤”一聲笑了,點點頭,小手揮了揮:“好好好,那你快去睡覺吧,我看會書便睡覺。”

蓮影收了東西便回了房,隻剩下任幽草一個人坐在門口的台階上發呆。

任幽草心裏非常愉快,終於煉製出來了好的藥材,許是仍然有著小孩子的心性,此時此刻竟然興奮的睡不著覺。

一雙大腳站在了任幽草的麵前,她順著大腳往上看去,便看到了帶著麵具的黑衣人,朝他淺淺一笑:“你來了啊?”

黑衣人有些奇怪的看著眼前嬌俏的小姑娘,平時見了她,不是橫鼻樹眼,就是愛答不理,怎麽今日這麽好,居然主動打招呼,他微微的退後了兩步,笑道:“是不是想爺了?”

任幽草朝天翻了一個白眼,這個人還真是,給三分顏色就能開染坊。

“難道不是嗎?”

“我有個毒藥,你要不要試試看?”任幽草雙手撐著下巴,一副天真爛漫的模樣。

黑衣人頓了一下,問道:“是不是大牢裏那個人用的藥,你改良了一下?”

任幽草臉上頓時露出了一抹高深莫測的笑容,招了招手,說道:“你試試看吧,試試看好不好?”

“不好,爺的命可以給你,但是讓爺上癮這樣的事情,免談。”黑衣人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任幽草這才寬慰的一笑,點點頭:“恩,還好你沒有那麽大的好奇心。”

黑衣人愣了一下,任幽草難道這是在試探他?麵具底下的嘴角抽了抽,他似乎忘了自己帶著麵具,舉起拳頭想要咳嗽兩聲,碰觸到了麵具,又放下了手。

任幽草拍了拍自己身邊的台階,說道:“來,坐下,陪我安靜的坐一會,好嗎?兩日後我們就要回丞相府了,那邊,有更多的事情在等著我。”

黑衣人乖巧的坐在了任幽草的身邊,學著她,抬著頭看著夜空中的銀河。

過了半晌,黑衣人才開口說道:“回去後,想辦法讓自己先長大好嗎?”

任幽草不明白她怎麽忽然說起這個事情,有些疑惑的看著黑衣人的麵具。

“幽草,你才十歲,太小了,很多事情,必須要你成長以後才能去做,不要太讓自己辛苦,給自己處理出一個好的環境,我也會經常去看你的,五年,這五年,你要做的就是保護好自己,努力成長,好不好?”

任幽草沒有說話,她低下頭思索了一會,緩緩的點頭笑了:“是啊,我才十歲,我差點都忘了我自己十歲。如果我告訴你一些你根本不相信的事情,你會不會信我?”

“會!”黑衣人毫不猶豫的回答她。

任幽草淺笑,搖頭說道:“不會的,這個故事太匪夷所思了,換做任何人,都不會相信的。”

黑衣人有些不服氣的問道:“那你說說,什麽故事?”

任幽草抬頭望了望星空,揉著脖子說道:“這樣看星星真的好累哦,我想躺在草地上看星星。”

“好。”黑衣人說完便立刻抱起了任幽草小小的身子,一躍身,便離開了院子。

任幽草緊緊的摟住了黑衣人的脖子,閉上了眼睛,任由他帶自己去任何地方。

沒過多久,黑衣人停住了腳步,輕聲說道:“到了,你睜開眼睛吧。”

任幽草緩緩的睜開眼睛,這才發現這裏已經是山頂了,四周都是黃顏色的花兒,任幽草驚喜的說道:“金蓮花?這裏好美。”

“來,躺下。”黑衣人躺了下來,朝任幽草說道。

任幽草便也躺在了黑衣人的身邊,指著銀河說道:“你瞧,那裏是織女星,那裏是牽牛星。”

“故事我聽過,結局並不好,爺不喜歡結局不美好的故事。”

“好吧,那我給你講個故事,曾經有一個女人,她愛上了一個不該愛的男人,然後就被殺了,殺了以後,她忽然又活過來了,你信嗎?”

“爺說過,隻要是你說的,爺全都信。”黑衣人依然斬釘截鐵。

任幽草唇角輕挑,轉頭看著黑暗裏的那麵具,說道:“我真想看看這個麵具底下的人是誰。”

“你隨時都可以掀開看的。”黑衣人也轉過頭來,目光灼灼的看著任幽草。

任幽草苦笑一下,搖搖頭,繼而又轉頭看著頭頂上的銀河,笑了笑:“我早晚都要成為三王爺的女人,我們之間本來就沒什麽可能,多謝你這麽多日子一直在陪伴我,保護我。”

黑衣人哈哈一笑,將任幽草的小手拉住,溫暖的掌心傳遞來一種莫名的安心。

不知不覺中,任幽草閉上了眼睛,睡得很安穩。

黑衣人聽到任幽草傳來的平穩的呼吸聲,笑了笑,低聲說道:“若是某日,你揭開我的麵具,看到是我,是欣喜還是惱恨?”

任幽草醒來的時候,天色漸亮,她猛然的坐起來,卻發現自己已經在房內,想到昨日裏竟然能在野外睡著,她揶揄的自嘲了一下這是有多能睡,竟然什麽時候回來的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