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影臉上一紅,放下了碗,連忙躲了出去。
任幽草微微的一皺眉頭,便睜開了眼睛,一張放大的歐陽雲宸的臉便出現在了任幽草的麵前。
任幽草愣了一下,旋即露出了一抹笑容:“怎麽是你?”
“怎麽會暈倒?”
“你不是在皇上身邊嗎?”
“你回來的時候並沒有下雨。”
兩個人各說各的,卻都笑出了聲音。
歐陽雲宸將碗放在了一旁,輕輕的刮了一下任幽草的鼻子,埋怨道:“就是不聽話,是不是偷偷的淋雨了?”
任幽草摸了摸鼻尖,笑道:“恩,是的。”
“下次叫上我,好不好?”歐陽雲宸幹脆就躺在了任幽草的身旁,將她擁入了懷中。
任幽草仍然不解的問道:“你怎麽在這裏,你不是去了皇宮麽?”
“暗衛過來告訴,你暈倒了,所以我就跑來了。”歐陽雲宸和任幽草在一起的時候,越來越多的時候都是用我來稱呼自己了。
任幽草將小臉藏在了歐陽雲宸的懷中,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你還是回去吧,若是你父皇醒來,知道你是為了我跑了,你父皇一定會生氣,更何況你那麽殺伐果斷的母後,我可是不敢得罪的。”
歐陽雲宸哈哈大笑,將懷裏的人兒的臉抬起,細細的打量著她的眉眼,笑了:“你也有怕的人?這可是我第一次發現你這麽謙虛啊。”
任幽草的眼角眉梢都彎了,繼而又深深的將自己的臉藏在了他的懷中:“你不許再取笑我了,我沒事的,你趕緊回去吧。”
歐陽雲宸此時就好像一個小孩子一樣,噘著嘴巴:“看在我丟下我父皇回來看你的份上,是不是應該獎賞我什麽啊?”
任幽草豈能不知道他的心思,“噗嗤”笑了,在他的唇上輕輕的落下了一吻,然後推了推他。
歐陽雲宸也自知這個時候不是這樣鬧著玩的時候,也不多糾纏,在任幽草的櫻花瓣一般的唇上深深的一吻,一直到她幾乎要喘不過氣來的時候,鬆開了她,看見她通紅的麵頰,他得意的一笑,便翻身起了床,拿起豎在門口的傘,打開門便離開了。
蓮影看到歐陽雲宸帶著一臉的笑容離開,忍不住站在門口搖頭。
看到蓮影搖頭晃腦的模樣,任幽草笑了,朝蓮影揮揮手:“蓮影啊,我要餓死了。”
“啊?好好好,奴婢馬上就去給你端飯,你先躺一會。”說完,蓮影便一溜煙的跑向了廚房。
任幽草剛剛坐起了身子,便看到許氏和金環站在門口,許氏臉上盡是焦急之色。
任幽草朝天空翻了一記白眼,一定是蓮影,告訴了許氏。
許氏急急忙忙的進了寢室,走到了任幽草的身邊,將她細細的打量一番,不滿的說道:“早知道就不讓你去皇上治病了,是不是給皇上治病,讓那些太醫給氣著了?以後啊,咱們就不去了。”
任幽草哭笑不得,這是哪兒跟哪兒啊,連連搖頭說道:“娘,沒有的事情,是我自己,想淋雨了,就淋了雨,這會沒事兒了,你也不是不知道我的身體,怎麽可能生病呢?”
許氏這才鬆了一口氣,拍著任幽草的小手說道:“過段日子,等皇上身子骨好了,你就要和三王爺成親了,以後啊,就要成為三王府的王妃了,還要給三王府開枝散葉,你啊,一定要照顧好自己,知道嗎?”
任幽草聽到這番話,臉上的笑容頓時僵硬了,她揉了揉自己的臉,不滿的說道:“娘啊,你就這麽希望我嫁出去啊,是不是因為我在丞相府裏管了你們的吃穿用度,所以不滿意啊?”
許氏笑出了聲音,在任幽草的胳膊上輕輕的捏了一把,笑道:“你明知道娘不是這個意思。”
任幽草吐了吐舌頭,頑皮的笑了。
兩個人說說笑笑了一會,蓮影端來了飯菜,看到許氏也在,又轉身帶著金環去多端了點菜過來。
任幽草一邊給許氏夾菜,一邊說道:“娘啊,我想讓你去柳眉山莊住一段日子。”
許氏停住了筷子,納悶的問道:“為何?”
“任初月要回來了,我恐怕這丞相府和整個朝廷,都要掀起一場血雨腥風了。”任幽草輕描淡繪的說道。
許氏放下了筷子,雙手放在了膝蓋上,她低頭認真的思索了一會,抬頭看著任幽草,認真的說道:“娘不走,不管是什麽樣的事情,娘願意和你一起麵對。”
任幽草心中一陣感動,她有些心疼的看著眼前的這個女人,她不願意她那麽早就離開自己,所以她一定要下狠心,將她送走。
“丞相府裏,如今還是女兒說的算,我說了,你去,你就要去,明日,你便和四姨娘還有朵薇一起走,去了山莊,自然會有人保護你們,這樣我才能騰出手來做事。”
許氏的眼神忽然暗淡了下來,是的,她清楚自己什麽都做不了,隻能成為任幽草的累贅,想到這裏,鼻子一酸,眼淚便掉落了下來:“幽草……娘沒用,娘什麽都幫不了你……”
任幽草自知話語有些重了,可是此時她也隻能狠狠心,朝金環說道:“你一會回去就開始收拾你和三夫人的東西,明日我會讓人送你們離開。”
許氏長長的歎息了一聲,轉頭看了一眼金環,朝她說道:“你去收拾吧,我留在這裏。”
金環心知許氏是要避開自己,要和任幽草說話,微微一點頭,便離開了。
許氏看到金環離開,便轉身,握住了任幽草的手,聲音很低的說道:“還記得當年在三王府的時候,你進門看見我將一個東西藏了起來,對嗎?”
任幽草蹙起了娥眉,是的,她依稀還記得許氏曾經看見自己進屋的時候,慌忙將一個什麽不起眼的東西塞進了被子裏,她曾經還想,若是不想讓自己知道,自己就假裝不知道了,如今提起這個東西,是什麽意思?
“如果有天娘出了意外,你便在三王府裏我住過的屋子裏的頂梁上找一找,我將它放在了頂梁上的一個樟木盒子裏了。”許氏的話語聽起來似乎是在交代遺囑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