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幽草搖搖頭,什麽叫驚天地的大事,她隻是為了自保,如果能小小的再刺激一下任初月,那是最好不過的。

蓮影看到任幽草搖頭,並且陷入了沉思一般,隻是雙手在機械般的擦拭著金針的時候,無奈的撇了一下嘴巴,便出去忙去了。

任幽草忽然很渴望見到歐陽雲宸,今日裏,若是任初月開始動手了,那麽歐陽峻卿也一定要開始行動了,想到這個事情,任幽草竟然有些莫名其妙的興奮。

一直到快要夕陽西下的時候,歐陽雲宸才趕到丞相府,看到任幽草的一瞬間,便將她拉入了自己的懷中,深深的吻住了她的唇,一直到身後傳來了蓮影的咳嗽聲,他才放開懷裏的人。

“任初月已經開始動手了。”

“歐陽峻卿也動手了,我已經派人監視了所有進來的那些人。皇宮內的禦林軍裏的那些內奸,我也已經查出來了。如果沒有猜錯,我親愛的七弟,明日應該會動手了吧?”歐陽雲宸的眼中閃爍著男人好戰的血紅。

“那你不去準備準備,過來做什麽?”任幽草不禁埋怨道。

歐陽雲宸在任幽草的鼻子上輕輕的刮了一下,笑道:“帶你離開啊,我不放心你獨自在這裏。”

任幽草忽然有些想哭,她一直都將所有的計劃細細的盤算一遍又一遍,獨獨忘記了自己的安全。

“蓮影,準備一下東西,和我一起回三王府。”

“不,不能走,若是走了,丞相府就是任初月的天下了,此時此刻,我必須在這裏,歐陽雲宸,你聽我說,你現在的任務,就是留在皇上身邊,今晚就必須進宮去。你必須要保護好你的父皇。”任幽草的眼神堅定而溫暖。

歐陽雲宸卻有些遲疑了,他隻有將她帶在身邊才會安心。讓她一個人再次去麵對危險,他做不到。

任幽草依然堅定的看著歐陽雲宸。

許久許久,歐陽雲宸才點了點頭,在任幽草的額頭上輕輕的吻了一下,說道:“你要保護好你自己,我明日一定會很忙很忙,記得我在想你。”

任幽草麵頰頓時又是通紅一片,連忙將歐陽雲宸推了出去:“你快進宮吧,一會到了門禁的時候,你就進不去了。”

蓮影看到任幽草讓歐陽雲宸離開,忍不住哀怨的歎息了一聲。

任幽草轉身坐回了圓桌旁邊,笑道:“怎麽了?”

“蓮影雖然懂得不是很多,但是仍然希望王爺和小姐能喜結連理,王爺對小姐真的很用心啊!”蓮影一邊說,一邊給任幽草倒了一杯茶。

任幽草笑了,點頭說道:“我自然是知道的,所以我現在能做的,就是不拖後腿。”

用了蓮影準備好的晚膳,任幽草百無聊賴的坐在了院子裏的秋千上,想起前幾日那些鈴蘭和歐陽雲宸對自己說的話,她便笑出了聲音。

忽然頓住了笑聲,她冷聲說道:“七王爺,躲在暗處,不太好吧?”

院牆的陰影處,出現了一抹她此生都不願意見到的身影。

“幽草,別來無恙?”歐陽峻卿的目光變得深沉了許多。

“托七王爺離開京城的福,幽草活的很好,以後也會活的很好。”任幽草說道這些話的時候,隱隱約約的感覺到了掌心的疼痛。

歐陽峻卿深深的歎息了一聲,問道:“為何,你會選擇我三哥,而不是我?”

“為何要選擇你,而不是你三哥?”任幽草反問。

是啊,為何要選擇歐陽雲宸,而不是選擇他?歐陽峻卿也很好奇。

他一開始本來就是在賭,賭的是任初月,沒想到任初月竟然如此無用,牽連了他一起去了西域當了都護王。

在西域的五年時間,他開始想念任幽草,他每天夜裏在書房,就會按照自己的想象畫出任幽草的模樣。

時間越久,他就越來越明白,任幽草對於他來說,有著什麽樣的意義。

“幽草,我隻是想跟你好好說說話。”終於,歐陽峻卿放下了架子,似乎帶著一點懇求的說道。

任幽草冷笑了一聲:“七王爺,且不說你是我姐夫,我是將來的三王妃,你說孤男寡女的,在這裏聊天,方便嗎?”

一番話說的歐陽峻卿竟然無言以對。

他在意任幽草,但是更在意自己如今好不容易回京城的機會。

“好吧,幽草,保重,我們終究還會再見麵的。”歐陽峻卿扔下了這樣一句話,便閃身離開了。

任幽草望著天空中的一輪明月,帶著微微的血紅,她歎息了一聲。

歐陽峻卿逼宮,卻被歐陽雲宸鎮壓了。

所有的事情,都和任幽草想象的完全一樣,原本要禍及家人,可是當時任初月是在丞相府,也因為有了身孕,竟然躲過了一劫。

隻有歐陽峻卿成了階下囚。

歐陽雲宸懶洋洋的躺在任幽草的大腿上,看著任幽草明媚的臉,笑道:“有你在身邊,我做什麽事情都是如有神助。”

“那是因為你自己本身就很厲害,和我無關。”任幽草笑著,將一枚葡萄塞進了歐陽雲宸的口中。

任墨和老夫人也接回了府中。

隻是很奇怪的是,大夫人和任奕風竟然一點動靜都沒有。

任墨終究還是將任初月留在了府上,畢竟她已經有了身孕。

任墨在書房裏看著書,想到前些日子裏歐陽峻卿那毫無征兆的造反,忍不住搖頭,還是太嫩了點,去了西域那麽多年,竟然還是那麽愚蠢。

如同賭博一般,任墨將兩個女兒都壓在了賭局裏,不論是歐陽雲宸贏了還是歐陽峻卿贏了,他都不會輸。

聽到敲門聲,任墨隻是微微的抬起頭,說道:“進來吧。”一般這個時辰,都是任幽草會來和他說幾句話。

門開了,卻看見門口的人影是穿著一身素衣,外麵披著一身裘皮的任初月。

任墨微微的皺了一下眉頭,這一次任初月回來,言行舉止都有些怪異,尤其是大夏天,仍然會披著一個大衣行走。

“爹。”任初月似乎哭了很久,眼睛仍然紅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