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墨看到任幽草一副非常頭疼的模樣,也忍不住勸說了起來:“二位,我已經見識過那個人的厲害了,所以新陽,你還是聽一下幽草的話,畢竟幽草還是不希望你受傷的,那個人,根本沒有必要用命還搏殺,是不是?”

任墨畢竟是年長之人,已經將話說到了這個份上,顧新陽也不再執意了,隻能一笑:“好,那我就等師妹恢複了。”

歐陽雲宸這才放下了胳膊。

顧新陽轉身回了屋子,收拾好了自己的藥箱,說道:“皇上的病已經好的七七八八了,我也就不必再去了,這幾日我就留下來照顧幽草,順便再配置一些遇到那個人的時候可以用的藥了。”

任幽草聽到顧新陽終於願意軟下來服從自己的時候,欣喜的點點頭。

一屋子人終於撤的隻剩下任幽草和歐陽雲宸了。

歐陽雲宸關上了門,轉身走到了任幽草的身邊,居高臨下的望著躺在**的任幽草,搖了搖頭,繼而蹲在了床邊,將自己的臉貼在了任幽草的手背上。

“你知道嗎?我今天真的很害怕很害怕。”歐陽雲宸輕聲說道。

這幾個字,輕輕的撞擊在了任幽草的心上,他害怕……

“我真的不敢想象,如果你有了什麽意外,我會做什麽事情,我一定會瘋了的,我會殺了天下人來給你陪葬的。”歐陽雲宸繼續緩緩的說道,眼中全都是殺戾之氣。

任幽草悄悄的咧開嘴巴笑了。真是一個傻孩子,一個女人而已,值得用天下人陪葬嗎?

歐陽雲宸抬起了臉,看著躺在**張大嘴巴笑的任幽草,也隨之笑了:“我就知道你肯定在笑話我,但是,相信我,我真的是這樣想的,如果你不在了,天下與我又有什麽幹係?寧可做一個暴君,讓所有人都懼怕我……”

任幽草捂住了歐陽雲宸的嘴巴,一臉的溫柔,瞧著眼前這個男人,笑了:“你啊,怎麽這麽說呢,我可是希望以後你是一個明君,你倒好,今日裏說出這樣一番話,我能放心讓你成為一代君王嗎?”

歐陽雲宸搖頭,將任幽草的手指輕輕的咬了一下,笑道:“天下再重,不如你在我心中的重量。”

任幽草細細的打量著眼前這個男人的臉,他溫柔多情,對自己一直都是體貼關愛,她似乎從來都沒有想過,如果自己真的死了,他會如何。

他今日給了一個答案,這個答案很殘忍,甚至可以說是生靈塗炭。

但是她就是喜歡,喜歡他的霸氣。

歐陽雲宸看她隻是笑,並不說話,劍眉緊縮,問道:“是不是覺得我很可怕?”

任幽草搖搖頭,手扶上她的臉龐,語氣裏帶著寵溺的說道:“歐陽雲宸,我有沒有說過你很可愛。”

很可愛?這個詞語?歐陽雲宸否認的搖搖頭:“我堂堂一個七尺男兒,怎能用可愛這個詞語……”

“不管,就是覺得你可愛。”任幽草順勢又捏了一把歐陽雲宸的臉。

任初月有些步履踉蹌的往七王府走去,她捂著腹部,心中有些焦急,不知道這些日子裏,歐陽峻卿是不是受苦了,雖然她知道身為皇子,在大牢中待遇會比別人好很多,可是仍然是擔心急了。

走到了七王府門口,大門緊閉,她忽然有種被騙的感覺,難道是歐陽雲宸騙了自己?其實歐陽峻卿沒有被放出來?

任初月連忙走到門口,大力的拍打著大門喊道:“開門,管家,快開門。”

門“吱呀”一聲被打開了,門裏站著一身素衣的歐陽峻卿。

任初月心中一喜,迎了過來:“王爺,您終於出來了。”

人還沒靠近,便聽到“啪”的一聲,任初月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捂著自己的左臉,有些不可思的看著眼前的男子。

歐陽峻卿冷著臉問道:“你是不是綁了任幽草?”

任初月遲疑的思考了一下,點了點頭。

歐陽峻卿走到了任初月的麵前,抬起她的下巴,輕聲說道:“幸好,她沒有事情,若是有了什麽事情,就算將你千刀萬剮,也賠不來她。你就是一條賤命,好好的給我守在家裏。”

任初月眨了眨眼睛,剛才歐陽峻卿說什麽?他說自己是一條賤命?不,她是丞相府的嫡女,她的出生那麽好,為何,身邊的男人都在保護她?

“王爺……臣妾聽不懂……”

“初月,你在西域背著我做了什麽事情,你當真以為我不知道?我隻是不想說罷了,如今你已經有了我的骨肉,那又如何?這一怪胎,能不能生下來,還不知道呢。”歐陽峻卿背著雙手,轉身緩緩的走向了大廳。

這個七王府,已經沒有人了,從此以後,他就要永遠禁錮在這裏了,哈哈。其實那也無妨,隻要能靠近任幽草,就好了。

歐陽峻卿一邊想一邊獨自滿足的笑了。

任初月在地上坐了許久,這才站起了身子,她知道她在玩火自焚,可是孩子,一定會沒事的,她用身子來試毒,想要成為另一個任幽草一般的藥人,可是好像效果並不好,看著手腕上細細密密的黑色紋路,她咬了咬牙,跟著歐陽峻卿進了大廳。

任幽草到了晚餐時候差不多就已經解開了身上的軟筋散,在老夫人的要求下,隻能去偏廳裏和大家一起用餐。

老夫人看到歐陽雲宸將任幽草平安的救回來,甚是欣喜,將自己珍藏了多年的玉佩想要送給歐陽雲宸。

歐陽雲宸哪兒好意思要老人家的東西,連連推讓,卻讓任幽草接過來了,朝歐陽雲宸吐了吐舌頭笑道:“你既然不好意思拿,那就讓我先行保管,這個玉佩上我刻好了我的名字,再送給你如何?”

老婦人聽到任幽草的話,頓時笑出了聲音:“也好也好,那就這樣吧。”

原本其樂融融的一起準備用餐,卻聽到門外傳來了大夫人的聲音:“老夫人,您的大孫子醒來了,我帶他來見見您。”

一家人看向了門口,隻見大夫人扶著一個癡傻的男子站在門口,任奕風有些僵硬的挪動著腳步,隨著大夫人跨進了門檻裏,如果門檻再高一點,也許他就跨不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