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去賞花,也隻是途經過罷了,安茹雪看到了好多花,也隻是匆匆掃過一眼,畢竟很多花她都是常見的,對於稀有花種,她才會多看一眼。比如一個叫做倒掛金鍾的花,火紅火紅的,安茹雪就多看了,這種花,以前沒有看過,隻在書中看過,所以知道它的名字與習性。像燈籠一般,又像現代少女穿裙子一樣。
苗美人見安茹雪停留,隻當安茹雪是鄉巴佬,說:“那叫燈籠花,以前沒見過吧!”看你這麽看這燈籠花,也知道你沒見過。
“嗯,她的學名叫做倒掛金鍾、別名吊鍾海棠、燈籠海棠。現在天氣快要炎熱了,最好能搬到室內養殖,不然它會停止生長,還會落葉、爛根,很容易死亡。它是無毒的,不用擔心會中毒。”安茹雪覺得這話格外妖豔,火紅火紅的,就像一名紅衣傾城舞姬,很想要養上幾盆,卻又擔心與自己身份不符,便隻想讓別人照顧好了。
苗美人的臉黑了,到底這蒼狼第一才女的名號不是蓋的,沒見過也知道東西是怎樣的,看來也需要多看看書了,這樣人才能有氣質。倒也不記恨安茹雪,反正她永遠爬不上皇上的龍床的。
“我們去前麵的蓮花池看看吧!哪裏的蓮花,現在開的特別好。”苗美人熱情洋溢。
“好啊!”安茹雪也爽快的應和,覺得這美人還是挺好相處的,不過心裏還是略微提放的,無事不登三寶殿,沒事誰會找你?但是有事她也不怕,功夫了得,沒有幾大高手,還真近不了身,下毒什麽的,她更不怕了,那一年裏跟在安寧身邊,見過的毒藥可是不少,幾乎什麽毒藥都能認識了。總之是來明的還是來暗的,安茹雪都是所向披靡,一點不怕。
兩人來到蓮花池旁邊,夏日的蓮花開的格外美麗,出淤泥而不染,蓮花是那樣純白。白色、紅色,還有枚紅色的,都紛紛爭豔。葉子出水很高,像亭亭的舞女的裙。層層的葉子中間,零星地點綴著些白花,有嫋娜地開著的,有羞澀地打著朵兒的。正如一粒粒的明珠,又如碧天裏的星星,又如剛出浴的美人。微風過處,送來縷縷清香,安茹雪沉浸在幽幽清香之中,想讓自己的欲望,淡忘一些,不要那麽沉迷。人應該要學會失望的,偶爾失望沒有壞處,人生盡是平坦大道,活著也沒什麽意思。安茹雪希望自己可以放手,也許就可以玩轉欲擒故縱了。
“怎麽樣,這裏很漂亮吧!”苗美人得意的炫耀,隨後又補了一句:“這是皇上專門為我移植過來的。”
安茹雪本想說漂亮,結果又聽到那句皇上專門為她移植,神情有黯淡了,為什麽有時間去逗她開心,就沒時間招我覲見?
“你聽到我說話了嗎?”苗美人追問。“嗯,很美。”安茹雪抿著心說,雖然確實很美,但是是他在別人身上下的心思,她怎麽會高興呢。
“那當然,這可是皇家的,能不好看嗎。”苗美人做汲取狀,呼吸著這縷縷清香,那麽自然、那麽純潔。
安茹雪就在一旁黯然傷神了,剛來到這裏的意境全沒了。
“你還記得本宮嗎?”好一會兒,苗美人看著安茹雪問。安茹雪想,我知道你是誰啊?真是,卻還得回答,畢竟也是皇上的女人,你不能不敬。“美人何出此言?”你不就是皇上的美人嗎?得瑟什麽,哪天我做了皇後,
要你好看。
“看來,你是真的忘了。”苗美人淡然一笑,手指向不遠處的涼亭說:“本宮當時就是做了點心在哪裏吃,遇上了皇上,皇上看到點心,有些奇怪,又有些驚喜,拿了就吃了,然後誇本宮做得好,就納本宮為美人了。”安茹雪順著苗美人手指的方向看去,皇上的女人,一向都是宮外選的,名媛淑女,在涼亭做點心,那是司膳房的人?宮女?這時她又想起來很久以前泰華說的皇兄納了個宮女為美人,當時也不想知道太多,免得自己更傷心。又回憶了一下司膳房當時的情況,怪不得看這美人眼熟,原來是她。
“我想起來了,美人當時是在司膳房做事的。”安茹雪隻簡單說一下,她不會直呼苗美人的名諱唐苗的,這些人的名諱都不給叫,都要尊稱。
“你記得本宮了?”苗美人有些喜出望外,隻不過是安茹雪記起她罷了,有什麽可高興的。
“嗯。”安茹雪微笑著,微微點點頭。
“你走了,都沒和本宮說,本宮當時找了你好久呢,一下子就失蹤了,晚上我睡覺都後怕。就前幾日,本宮還想著你怎麽樣了,擔心你會不會出事呢。”苗美人抱怨著。
“擔心我?”安茹雪有些奇怪,輕笑著,我們不過相處幾日,有什麽感情嗎?至於離去一年,你還會想念我。“怎麽?你不信啊!”苗美人撇了撇嘴。
“沒有,隻是覺得有些奇怪,美人何等尊貴,總麽還會記得當年一個小宮女。”安茹雪印象中的唐苗是個拜金的宮女,有點錢就樂得不得了,可能是相處時間太短,真的不知道有什麽感情吧!她一向隻認為,有錢能使鬼推磨,要麽就是親人之間,愛人之間才會有感情,沒處過朋友,最親近的沒有關係之人也就是童童了,一向又非常聽話。
“瞧你這話說的,好像本宮是見利忘義之人一樣。”苗美人再次不滿。
無語狀態,你這是雞蛋裏挑骨頭,我怎麽說,你都不滿意,想來文字遊戲啊!“茹雪不敢。”安茹雪低下頭,少說話,不讓你抓把柄。
苗美人看安茹雪這個樣子,更是得意,沒想到還有壓安茹雪一頭的時候,以前就覺得她挺好看的,頗懂詩書,一個丫頭能識字很不錯了,還幾乎什麽都會,五花八門的,原來是個正主,就想一個丫頭不會有什麽才學的。現在自己雖然是沒什麽詩書在囊中,但是女子無才便是德,還是高她一等,怎麽說她見了本宮還得行禮。
“我叫你雪兒可以嗎?”苗美人這次沒有自稱本宮,很平等的身份和安茹雪站在一起。
安茹雪點點頭,名字還不是隨你叫,想咋叫都行。
苗美人笑著拉起安茹雪的手:“那你日後常來宮裏找我玩吧!我自己在這好孤單啊!”苗美人也沒多少心計,玩心也很重,隻想比別人高一頭而已。
“我?”安茹雪不敢相信苗美人是和自己這樣說,她就不怕我近水樓台先得月嗎?還是她根本不把我放在眼裏,不把我當對手,或者是潛在的隱患都不算是。
“嗯,當然是你,不然還有誰?”苗美人肯定的點點頭。
“真的可以嗎?”安茹雪還是不相信,如果以後,常常可以來宮裏,就算做不了皇後,遠遠看他一眼,也是好的。
“當然可以,這還不
是本宮一句話的事!”好吧,唐苗的狐狸尾巴又漏出來了,那份驕傲已經揮之不去了。
“嗯。”安茹雪應了。
“那走我宮裏坐坐。”唐苗拉起安茹雪,其實宮裏比較忌諱這樣的情景,拉拉扯扯的,成何體統。
安茹雪也就任之由之,直到日落,才離宮。經過半天的相處,安茹雪知道唐苗現在是最得寵的美人,這更增加她可以見到皇上的次數,如此,便心滿意足了。放寬了心,走出宮門,一路往府裏去,突然覺得寂寥,就自己一個人,形單影隻的,或許有個人陪著總是好的,不過天色晚了,她也不會去找人的。
說巧不巧的,安茹雪低頭沒走多遠,就見眼前,一男子,墨黑色的衣服,黑色的靴子,這身形她再熟悉不過了,已經相處一年有餘了。抬頭笑問:“你怎麽在這啊?”現在的安茹雪已經需要仰視泰華了,一年泰華已經長高許多了,約莫一米七五的個頭了,這個十五歲的少年,有了些許男子漢的氣概了。
“等你啊!”泰華笑著說,不過也有些疲憊,夏日的風,不像春天那麽舒服,也算是烈日了,吹了一下午。
“等我?”安茹雪好奇怪的,這是掐好了時間在這蹲點嗎?
又看了看泰華的麵容,關心的責怪著:“等多長時間了?累不累,你是傻嗎?又不是沒辦法進宮,可以進去找我呀!等我幹嘛?是要問你五哥的事嗎?”
“沒多長時間,就一會兒,五哥的事,我……”泰華本想說已經知道了,卻又想讓安茹雪告訴自己,轉口又接著:“五哥的事是怎麽樣的?”
“在邊疆被別人慫恿的,有朝一日龍得水,我叫長江逆水流。他是先皇的子嗣,和你們、皇上都是平等的,有繼承皇位的血統的,男人嘛!總是腦袋發熱,經不起考驗的,權利、嬌妾、錢財,男人要麽愛錢、要麽愛權、要麽愛女人,想要女人,就必須踏在錢與權一種基礎上。”安茹雪淡淡的說,她知道泰鴻也不是一個過於利欲熏心的人,至少一年前,她看到泰鴻癡迷一個女子,眼神中流露出的那抹情意,就好像自己對皇上那般愛慕,又有著一樣得不到的失落。
“他被打入天牢了,十日後處斬。”安茹雪有些憐憫的補了一句。
“你不想他死?”泰華覺得安茹雪有些不舍。
安茹雪無奈的笑笑:“難道你想他死?你們是打斷骨頭還連著筋的兄弟呀!”
“是,但是五哥犯了這樣的罪,本就是死罪,意料之中的事情。”泰華自然也是不希望泰鴻有什麽閃失的,畢竟是一脈同根,但是現在當家的是皇兄,他才是說一不二的人,再者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哪怕就是不處死五哥,恐怕也不會讓五哥好過的。
“我覺得皇上不會處死鴻王的。”安茹雪略帶自信的笑容。
“為什麽?”
“他現在皇位做的很穩啊!鴻王應該會一輩子成為階下囚,看得出來,他現在不會太想要殺戮的,他的手上已經沾染了太多人的血了。”安茹雪說完,不自主的看了看自己的手,驀然發現,自己這雙手,也已經沾滿血腥了,好殘忍的安茹雪,這和十五歲的安茹雪相距甚遠。
泰華見安茹雪有些不對勁,便擁安茹雪入懷,用那寬敞結實的肩膀給安茹雪溫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