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想太多,有我在呢。”泰華已經成熟很多了,他要保護他喜歡的女人。安茹雪在泰華懷裏也很乖巧的,泰華可能不是至純至善之人,但雙手是從未沾染生命的,從不殺生之人,能讓人得到一絲安慰。
時光流逝,月亮已經高高懸掛了,冷風襲來,安茹雪打了個寒顫,隨後泰華也跟著來了一個。兩人相視一笑,其實泰華早就想打噴嚏了,一直忍著,就是不想讓安茹雪早早離了自己的懷抱。不過現在已經鬆開了,便說:“我送你回府吧!”他也隻會送安茹雪回府了,兩人一起相處這一年,沒見安茹雪喜歡去哪裏,就每個月去賑災一次。除非自己要帶她去哪裏哪裏,她才會跟著,她從來不會主動說要去哪的。
“不,我還要去個地方,你先回去吧!”安茹雪揉揉鼻子,她想到那個自己曾經敬佩過卻從未蒙麵的女子,泰鴻現在出事了,總應該要和她說一聲的吧!
“你要去哪?”
“鴻王最想要卻得不到的女人。”
“那我陪你去。”泰華自告奮勇的,一個姑娘家家的大晚上的在外麵不安全。
安茹雪撇了撇泰華,兩個姑娘家說話,你一個大男人,是準備站在門口和西北風呢,還是夾在兩個女孩中間,聽悄悄話呢。
不過安茹雪還是點點頭同意了,大晚上的也不想孤寂的一個人走。兩人一同來到鄰家酒館,一個十八九歲的女子正在屋裏忙活著,收拾桌子,手背擦拭著額頭上的汗水,眼底的餘光看到了門前兩雙腳,習慣性的抬頭招呼:“客官裏麵請,需要點什麽酒,要什麽菜?”聲音清脆,蠻好聽的,還夾雜一點童音的感覺。
安茹雪微微一笑:“你就是豐琳吧!”
豐琳有些奇怪的看著安茹雪和泰華,並不認識呀!但還是很禮貌的回答:“嗯,我是,您有什麽需要嗎?”
“我方便坐一下嗎?”安茹雪看著長凳子,站了好長時間沒歇著了。
“瞧我都忘了,來快請坐。”豐琳把肩上的毛巾在凳子上撣了兩下,做出請坐的姿勢。
安茹雪和泰華一起坐下了,看著泰華那身形,豐琳有那麽一點似曾相識的感覺。
“你還記得鴻王吧!”安茹雪有些試探的問,她想應該是記得的,一個能為她放棄嬌妻美眷,也想娶她回家的男人,哪怕不愛,也是生命中一道美麗的風景線吧!老來時,回憶當初這份感情,應該也是值得被人羨慕的。
“你們是?”豐琳沒有正麵回答,她當然記得那個男人,隻是她不喜紛爭,不想摻雜任何權利爭鬥,隻想有一個普普通通的男子,兩人一起過二人世界,一介布衣,有些文采的男子最好不過了。
“我叫安茹雪,你可以叫我雪兒。”安茹雪輕輕笑著,然後又介紹泰華,用大拇指指了一下旁邊的泰華說:“他是鴻王的弟弟,排行老九。”
“見過茹雪公主,見過華王。”豐琳行了下禮,不過也並沒有說蓬蓽生輝的感覺,因為她這個小酒館來的大人物
也不少,什麽王公大臣,王孫公侯,都往這裏跑,一來是酒好,二來是都想目睹這能讓鴻王休了府裏如花美眷妻妾的女子究竟有怎樣的芳容。
“鴻王今天被下獄了,十日後刑場處斬了。”安茹雪輕聲訴說,她擔心豐琳會不會承受不住,所以也在注意著豐琳的情緒,怕她吃不消。
不過豐琳一點受驚的樣子都沒有,反而一臉淡然,安茹雪隻覺得這女子可能和自己想象中的並不相同,不是那個自己敬佩的人。
態度開始僵硬了,因為她知道豐琳不會擔心泰鴻了。
“我希望豐小姐可以去獄中看望一下鴻王,畢竟他是那麽愛你的人,不管怎麽說,他要走了,也要讓他走的安心吧!言盡於此,茹雪告辭!”安茹雪本著臉,抱了下拳,就風一樣的離開了酒館。
泰鴻覺得安茹雪這翻篇太快了,怎麽一下子就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呢。
豐琳望著安茹雪和泰華的背影,苦澀的笑著,原來她已經知道了,時時刻刻她都有注意那人的動向。早在晌午的時候,她就有看到泰鴻被押解進宮了,傍晚的時候,葉丞相的那個浪**兒子葉航還特意跑來跟她說:“你知道嗎?泰鴻那家夥被判死刑了,過幾天就要斬首了。”
當時的豐琳,正在舀酒,聽到葉航說的話,整個人都傻了,手抖得很厲害,舀子一下子就掉地上了,她也很想念泰鴻的,所以已經十九了,就算有很多人上門提親,她都沒有允諾。
努力保持平靜,用活計填滿自己的時間,沒想到安茹雪居然會殺過來,也挺讓豐琳奇怪的,因為安茹雪是拿下泰鴻的將軍,她應該要與泰鴻持對立關係,這樣看來,她還是挺關心泰鴻的。
“雪兒,雪兒,你走那麽快幹嘛!”泰華呼喊安茹雪,緊步跟著,因為安茹雪有功夫底子,走起路來特別輕,還很快,所以泰華跟的有些吃力。
安茹雪越想越氣的慌,冷不防的回頭:“你說她怎麽可以那麽冷漠?”
話音未落,泰華已經撞過來了,安茹雪的額頭剛好對上泰華的鼻尖,眉心部位被泰華下巴,磕的生疼,連連退了兩步,揉著額間,更加不高興的看著泰華,老天都跟我作對還是怎麽的?為什麽我就事事不順心呢?準確的說是從見了泰慈以後就不順心,因為沒有得到夢寐以求的皇後寶座,在做其他事情,難免失望,火氣旺。
“她又不是五哥的什麽人,你還要她熱情洋溢的上街打鼓呀!”泰華有些揶揄,不過還是很溫柔的想要用手去摸安茹雪的額頭:“你沒事吧!”
安茹雪左手拍掉了泰華伸過來的手,餘火未消的說:“死不了。”然後‘噔噔噔’的快步走了,泰華也就在後麵跟著一直到安茹雪入了府,他看了一會,才轉身離去。心裏難免感傷,就連一個回眸都不給自己,多想你回頭看看我呀!孤單寂寥的背影,落寞離開,他沒有發現在隱蔽的牆角處有一個女子趴在哪裏,也是等他離開了安府門前,才跳下牆頭。安茹雪擔心泰華站的太久了,泰
華已經融入了安茹雪的生活中,似乎成了不可缺少的部分,安茹雪自己也不知道對他是什麽感覺,就是不想欠他的。
倒也苦了自己,根本沒想到自己居然在不經意間已經愛上他了,每每勞作之時,眼前總會有他的影子在晃喲!茶水中,酒水中,有時候在上菜時,居然會看到他坐在那裏,以為他又來了,想告訴他,我願意了,跑到跟前,他卻消失了,從那次搖頭拒絕他以後,他就再也沒有來過。豐琳這才覺得泰鴻不過是一時新鮮,喜歡自己罷了,隻是這心已經熱了,便冷不下來了,隻能慢慢收心,卻也終究是放不下,每天都不自主的豎著耳朵聽客官聊天,有一次,還把茶水碰到客人身上了。
而如今一年不見,得到的居然是他被判了死刑的消息,豐琳不知道該怎麽辦,在去看與不看中猶豫,她害怕她去了以後,就舍不開,到時候陪他一起上路了。可是不去的話,就一生無緣相見了,摯愛都離開人世了,自己苟活,還有什麽意義呢?
豐琳靠在鴻王府旁邊的石獅子,身體一點點滑落,最後就是坐在鴻王府前麵的石獅子上的,雙手抱膝,身體的本能反應,冷了就會自然去把身體縮成一團。直到四更天的時候,人們都開始起來勞作了,鴻王府倒是寂寥,一個人都沒有,所有的家仆都已經充軍發配邊疆去了。街邊的人看到了豐琳,也不敢靠近,現在鴻王府可是煞神,就像是不幹淨的東西一樣,沾染上了,會一起跟著遭殃的。
豐琳睡覺是很輕的,稍微有點動靜就會醒的,隻是夜晚在這露天場地,濕氣太重,她已經凍得生病了,受了風寒,神誌不清了。所以不會醒來,如果不及時醫治的話,可能就會落下病根了。
豐琳的旁邊圍了很多人,卻沒有人伸出援助之手,應該是不敢伸手,生怕被一起連累了。
這個時候,不遠處公主府裏住著的李哲熙和趙東升也已經起床了,兩人準備一起上街,買點東西,而鴻王府是他們必經之地,所以走到這裏時候,生**湊熱鬧的李哲熙也伸頭往裏麵看,準確的說是擠進來的,削減了腦袋往裏擠,反而比他小幾歲的趙東升盡顯沉著穩重,靠在外邊等著,他向來不喜歡人多。
李哲熙一擠進來,就瞪大了眼睛,他看到的豐琳是,很誘人的,人是長得很清秀的,經過一夜的雨露,豐琳的身上有些露水,看起來有些濕身的**,麵色因為染上風寒,透著紅潤,如果不是因為李哲熙心裏有了安茹雪和這是在大街上那麽多人看著,就憑這妞的姿色,李哲熙一定立馬上了她。不過就是自己不要,也不讓別人白撿便宜啊!想喊豐琳起來。“姑娘,姑娘,醒醒,怎麽在這睡了?”沒動靜,李哲熙這才伸手去搖晃豐琳,他擔心豐琳睡的太死,沒聽見,還想著這姑娘要是被人睡了,不知道有沒有反應呢。剛要搖豐琳的胳膊,卻覺得好燙,不太對勁,看了看自己的手,又把手伸向豐琳的額頭,立馬像被蛇咬了一般抽了回來,還順帶吹了一下那三個手指頭,誇張的好像有個百八十度一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