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佛龕,癡漢

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其實就是聖賢也有做錯事情的時候。特別是人在年輕的時候,做事情就不會考慮得那麽周詳,也不能對任何時候都看得那麽透徹,更多的時候就憑著義氣在做事,逞一時之勇,圖一時之快。

林鵬飛一臉尷尬地把他當年的荒唐事情說了出來,原來在他和林雪嬌的母親結婚之前,他曾經有過一個女朋友,後來因為貪慕虛榮就和一個富家公子哥在了一起,不過卻仍舊與林鵬飛暗中有著來往,林鵬飛當時雖然也很是不忿,可那個時候的他一窮二白,又能怎麽樣,隻得接受了這個現實,在當時的他看來隻要還能夠隔三岔五的與那女人交往,他就已經知足了,誰知道就這樣那女人竟然懷上了他的孩子。

不過這些林鵬飛當時並不知道,直到他認識了林雪嬌的母親,他很快就墜入了愛河,漸漸地他就把那個女人給冷落了,繼而忘記了,多年後他有了林雪嬌。

就在林雪嬌十歲生日那天,林鵬飛到電話,是那個女人打來的,原來那個女人嫁的那個富家子根本就是個敗家子,在那男人的父親死了之後他就接管了公司,富二代能夠有幾個成氣候的?那男人更是一個吃喝嫖賭抽五毒俱全的人,很快家產就讓他敗得一幹二淨,更要命的是也就是在那個時候那男人竟然發現了養了十年的兒子不是自己親生的,他一氣之下就對那女人母子拳打腳踢,然後把他們起出了家門。

其實那男人當時除了那套房子就再也沒有什麽了,可是這對於女人和十幾歲的孩子來說沒有了住的地方,那就隻能流浪街頭了。而這個時候的林鵬飛事業已經如日中天,女人很後悔當時目前短淺,於是就給林鵬飛打了電話,說了孩子的事情,從女人的角度來想是希望林鵬飛重新接受她的,可這怎麽可能,林鵬飛此刻已經有了自己幸福的家庭。

原本他是可以對這女人置之不理的,可是當他聽說自己還有一個兒子的時候他有些零亂了,他考慮再三還是把這件事情告訴了他的妻子,林雪嬌的母親。

林雪嬌的母親叫湯茹,是個知書達理的人,當她聽了這事情之後並不驚慌,也沒有因為林鵬飛當年的荒唐而生氣,相反她覺得林鵬飛現在能夠第一時間找她商量這事兒說明林鵬飛是在意她和女兒的,是在意這個家的。

對於那個女人的遭遇她很同情,可同情歸同情,她不可能把那女人接回家來的,她考慮過把孩子接回來,讓他認祖歸宗,可是林鵬飛卻說這個時候把孩子從那女人身邊奪回來是不是有些殘忍了,因為那個時候女人除了這個兒子,真實是什麽都沒有了。

後來湯茹讓林鵬飛拿出一筆錢,將那母子妥善地安置了,至少林鵬飛現在有能力讓他們母子過上衣食無憂的日子。當然,凡事都是有限度的,他們也不可能讓那對母子因此而墮落,成為寄生蟲,湯茹的意思是讓那女人自己也能幫些小生意,另外給孩子一個良好的受教育的環境,畢竟那孩子最後還得回歸林家的。

就這樣,林鵬飛給那對母子安了個家,明裏暗裏也給了他們很多的幫助。

那男孩比林雪嬌大四歲,已經工作了,就在林鵬飛的公司裏,男孩並不知道他和林鵬飛的關係,根據林鵬飛和那女人的約定,這事情必須在林鵬飛同意以後才能夠告訴男孩的。

而那女人自己開了一家小雜貨店,日子過得倒也很富足。

我靜靜地聽著,這前麵一大長段都是林鵬飛在做鋪墊,我知道接下來的事情才是故事最精華的部分,也正是他請我們過來的真正原因。

“大概是二十天前吧,澤成,也就是我的那個兒子他突然就象是變了個人似的,也不來公司了,他媽說他整天都把自己關在房間裏,偶爾還能夠聽到他在和人說話的聲音。還有,每天他的三餐都是他媽做好了送進去,更奇怪的是不管你送進去多少飯,他都吃得幹幹淨淨,一粒米都不剩下。”

我眯縫著眼睛,這事情確實有點意思,我問那飯是怎麽送進去的,林鵬飛說到了飯點,敲門那男人就把門開了,接了飯菜又關上了門,而下一次再送飯菜來的時候他會把上一頓空的碗碟給收拾好了遞出來。不過這其中不管女人說什麽話人都不搭腔,孩子的母親以為孩子中了邪,請了幾個道士法師去看過,雖然誆他開了門,可那和尚道士什麽的讓他給攆了出來。

“燕京也有些有名的寺廟道觀,隻是你也知道,這種事情根本就不好去張揚,所以我才會不遠萬裏的把你們請過來,二子,你要幫幫我,救救這孩子吧,從小到大他已經遭了不少的罪了,我不希望他有什麽三長兩短,那樣我的心裏會很內疚的。”

我點了下頭,我能夠理解他的處境,怎麽著他在燕京也有小有名望的人了,要是讓人知道他的家裏出了這樣的件醜事,還充滿了詭異的色彩,指不定那些喜歡嚼舌根的人會說出什麽不中聽的話來。

然而這些都是次要的,他擔心他的兒子的安危才是事實。

“小賴啊,這事就全靠你了,最主要的是一定要保證澤成的安全!”林鵬飛哀求道。

我想去見見那對母子,隻有見到他們我才能夠有機會弄明白這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這樣吧,一會吃過了飯讓小北陪你們一塊去。”林鵬飛看了看表。

我說不用了,我辛辛苦苦不餓,還是先忙正事吧,我叫了言歡,然後在顧小北的帶領下往那個女人家去了。

女人家住在五裏屯的一個小區裏,三單元六樓。

上了樓顧小北敲了下門,沒多久門開了,一個看上去五、六十歲的老太婆就攔在我們的麵前。

“你們找誰?”不過她馬上就看了顧小北:“小北,是他讓你來的麽?”顧小北淡淡地說道:“金姨,這位是從深南來的賴師父,是他要來看看你和澤成。”女人姓金,所以這兒很多人都叫她金姨。,

女人望著我和言歡,眯縫著眼睛,很顯然她好象不太相信顧小白的話,原因是我和言歡看上去都太年輕了。

我看了看女人的那張臉,蒼老而憔悴,林鵬飛告訴過我,她應該就四十四、五,可看上去比真實年齡要老了十來歲,而且這也是澤成出事以後她才變成這樣的。

我沒理會她的眼神,隻是掃了一下整個屋子,雖然是白天,太陽光也映進了屋,可屋子裏卻有著一種說不出的詭異氣氛。

不過我能肯定這屋裏並沒有髒東西,可這陰煞之氣從哪裏來的呢?

女人指了下沙發:“坐吧!”我們坐了下來,顧小北說道:“賴師父想看看澤成。”女人扭頭看了看緊緊地關著門的那個房間,估計澤成就在那個房間裏。

我開口問道:“金姨,你信佛?”她點了點頭:“是的,我信佛,自從經曆了那些變故,我想一切都是上天注定的,我開始信佛了,原本我以為隻要信佛,多行善,多積德,應該能夠為澤成修些陰功,誰曾想……”

言歡看了我一眼輕聲問道:“你怎麽知道她信佛?”

我指了指窗邊的一個佛龕,剛才我就留意到了,那佛龕裏供奉著一尊觀音。

言歡瞪了我一眼,我苦笑了一下,分明是她自己觀察得不夠仔細。

“金姨,行善積德沒有錯,人生一世,總是會遇到這樣那樣的難關的,就連唐僧西天取經不也有九九八十一般磨難麽?相信我,澤成不會有事的。”我的臉上帶著微笑,我知道金姨現在是需要得到鼓勵的,她不能失去信心,不能再繼續這樣在惶恐不安中蒼老了。

我也覺得奇怪,既然他們家裏供奉著觀音,怎麽還會有邪魔入侵呢?看來真得看看那個澤成,說不定問題的根本就在他的身上。

我再次提出了請求,金姨歎了口氣:“去看吧,敲門他會給你們開門的,不過希望你們別傷害他,他,他已經夠可憐的了。”我點了點頭,對言歡說:“你陪金姨說說話。”然後我就向著那扇關著門的房間走去。

走到門邊我敲了敲門,沒有反應,再敲兩下,門終於開了。

一個蓬頭垢麵的男人把門給打開了,看到我他並沒有表現出一點的驚訝,而是豎起了右手的食指:“噓,安靜!”說罷他一把將我拉進了屋裏,迅速地關上了門。

然後他轉過身去跑在床前,那樣子就象在守候著熟睡中的某個人。

而**亂七八糟的,還隱隱有一股子臭味,卻沒有人,也沒有鬼。

我望著跑在床邊的那男人淡淡地問道:“你就是澤成?”他歪著腦袋望著我,瞪大了眼睛:“叫你別出聲,一會神仙不高興了,到時候我們都會跟著遭殃的!”我楞了一下,他應該就是澤成沒錯,雖然他的話很莫名其妙,可是看他那樣子並不象是瘋癲的樣子,我心裏苦笑了一下,這癡漢,還真以為自己的**躺著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