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菩薩,有求必應
澤成這樣子讓我感覺到一點恐懼,**確實沒有人,連鬼都沒有,如果不是發現這屋子裏有一股詭異的氣息我還真是懷疑他的腦子是不是壞掉了。
可是他的眼睛卻很是清澈,一個腦子有問題的人目光應該相對呆滯的,而他的目光卻不是,還隱隱帶著空靈。
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原本在聽林鵬飛說起這事兒的時候我就在想,會不會是什麽鬼怪在作祟,現在看來好象事情沒那麽簡單。我拍了拍澤成的肩膀,他扭頭看了我的眼,然後冷冷地說道:“你是誰?”
“我叫賴二,你一定就是澤成吧?”我露出了一個微笑,我想和他拉近距離,因為在他的眼裏我看到了一絲的敵意。
“請你離開我家!”澤成站了起來,一把攥住了我就要把我攆出房間,我沒有掙紮,任由他把我推了出來,言歡見狀有些不忿,想說什麽,我用眼神阻止了她。
金姨的臉上有歉意:“實在不好意思,澤成除了我,見誰都是這個樣子。”顧小白點了點頭,他說就連他進去也會被澤成給攆出來,他輕聲問我,澤成是不是中了邪,或是得了魔怔。
我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他這是怎麽了,金姨歎了口氣,從她的神情看來她對於我並沒有抱什麽信心,好象我的無能為力早在她的預計之中一般。
澤成房間的門又關上了,顧小白走到我的身旁,看著我,象是在問我接下來應該怎麽辦。我的目光落在了角落的那個佛龕上,我走到了佛龕前,那供奉的是一尊觀音菩薩,不過那觀音臉上的笑容我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平素裏觀音像那笑都是慈祥、和藹的微笑,可是這尊觀音像她的笑讓人感覺到有些發寒,它多了幾分的邪魅。
我皺起了眉頭,莫非是這觀音像有問題?
我問金姨這觀音菩薩是在哪請的,金姨說就在北郊的天音寺,顧小白告訴我這天音寺是個小寺廟,才建成沒多久,不過據說那兒的菩薩很靈的,可以說是有求必應,廟裏隻有三個和尚,年紀都不大,但卻都是高僧,聽說是大有來曆。
我的心裏有些疑惑,有求必應?這也太玄乎了吧。
“有求必應?求什麽都靈光麽?”言歡也覺得有些不對勁,否則她不會這樣發問。
金姨說道:“是的,後街上的馬婆婆前陣子不是摔斷了腿麽,她去廟裏添了香油,求了兩副靈藥,現在她那腿好了,當時去醫院醫生都說了,她年紀大了,這腿再也沒有好的可能了!還有住在登雲小區的那個陳百萬,他得了癌症,還是晚期了,說是最多還能活三個月,可是他就去了一趟天音寺,按著燃燈大師的話做了,一個多月後再去查,竟然就和正常人沒什麽兩樣了。”
金姨的神情有些激動,聽了她的話我的疑心就更重了,我不懷疑菩薩的能力,可是菩薩再厲害也不可能有求必應,一則天之道,自然為大,就算是菩薩也不應該逆天道而行,偶爾一次兩次因為仁愛而破了例還好說,但可一可二不可再三。
二則真要打動菩薩可不是容易的事情,菩薩怎麽會為了幾個香油錢勞碌?除非是你真拿得出打動他們的東西,當然,是真心,是真誠。而這些,卻正是這個浮躁的世界,浮躁的人們大都缺失了的。
看來這個天音寺還真有問題,我少不了要去走走。
我問金姨,她是去求什麽的,金姨有些不好意思:“之前我去廟裏,就是希望菩薩能夠幫我們娘倆一把,希望能夠讓鵬飛回到我的身邊。”我追問她:“你在佛前許願了?”她點了點頭,我問她許的什麽願,她好象有些不好意思開口,我告訴她說這很重要,我問她是不是在佛前說了,假如真能夠讓林鵬飛回到她的身邊,她就算是折些陽壽都無所謂。
她咬了咬嘴唇:“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吧,我當時說的是假如能夠讓我重新和鵬飛在一起,我寧願少活幾年。”
果真是這樣,我對金姨說道:“金姨,我有個請求,不知道你是否能夠答應?”她問我有什麽要求,我說我想把她請來的那尊觀音菩薩帶走,她楞了一下,接著她說道:“對不起,大師說過,這菩薩必須早晚上供,而且不得轉贈他人,所以……”
她很委婉地拒絕了。
我們沒有再呆多久就離開了,上了車顧小白好奇地問我:“二子,你好象對天音寺的事情很感興趣,莫非你覺得問題是出在天音寺?”看來這顧小白是個明白人,言歡說她也是這麽認為,言歡問我:“二子,你有沒有留心那觀音像?”我點了下頭,她繼續說道:“那觀音像看起就很邪門,特別是觀音的笑臉,帶著幾分陰險。”
顧小白說他倒沒看出來,我告訴他,這些供奉一般都是經過高僧開光的,心正,則開光後的佛像那臉上就會充滿了仁慈與善良,會露出濟世度眾生的微笑,相反,心不正,則佛像的麵上就會帶著邪魅,這還不算,還會為供奉者帶來災禍。
“顧大哥,你剛才如果留意就應該聽到了我最後問金姨的話,我問她是不是也去寺裏求過,是不是曾經在佛前許願,她說是的,之後我又問她許的是什麽願,她說在寺裏她說過,隻要能夠讓林叔回到她的身邊,她就是折些陽壽也在所不惜,你再看看她現在衰老的樣子!”
顧小白一驚:“你是說金姨變成現在的這個樣子是因為她在寺裏許的願的緣故?”我歎了口氣:“多半是的,折壽不是讓你馬上就死去,從金姨這樣子看來,她許了願,就有人從她的身上拿走了一些壽命,而那些人拿的是她剩下的最年輕最有活力的那部分。”
言歡聽了我的話受了啟發:“二子,你的意思是說,那個天音寺所謂的有求必應其實就是有人借著佛的名義,在做著逆天的勾當?”我點了下頭:“看來應該是這樣的,這是一場交易,有人在借了佛的名義斂財,搜刮自己想要的一切,隻是我不明白,他們是怎麽做到的。”
回到了林家,林鵬飛就著急著問我們情況怎麽樣,我把去金姨家的事情說了一遍,包括對於那個天音寺的懷疑。此行林鵬飛可是委托人,他有權利知道事情的一切,然後再由他作出決定。
林鵬飛說看來這天音寺還真有問題,他輕聲問我:“二子,記得你答應我的,別傷害了他們母子。”他的擔心完全是多餘的,我來是救人的,不是害人的,我點了下頭,我說明天我會去那個什麽天音寺看看,我倒是要看看那三個和尚是什麽來頭。
假和尚念歪經,他們的葫蘆裏到底賣的是什麽藥?不過我也不敢掉以輕心,他們應該是有些本事的,否則不可能從黑暗的契約中抽取了那些善男信女許願的抽頭。
晚飯林鵬飛請我們去的全聚德,他說在燕京最有特色的無非是烤鴨與涮羊肉了。
人不多,林鵬飛夫婦、林雪嬌、顧小白再就是我和言歡。
林鵬飛的妻子,也就是林雪嬌的母親叫沈寒梅,這是一個看上去很知性的女人,四十多歲,但給人的感覺就象三十出頭,林雪嬌長得很像她,兩個人站在一起根本就不像母女,更像是姐妹。
不過沈寒梅看上去精神不太好,病懨懨的。
“也不知道怎麽搞的,我媽的身體向來都很好,就是這幾個月突然一下子就成了這樣,還記得當時我爸去深南的時候麽,我媽就是那個時候一下子就病倒了,去醫院看過幾次,醫生也說不準到底是怎麽回事,就是一天比一天虛弱,那精氣神就象泄了一般。”林雪嬌很小聲地對我們說。
我算了算,這也就是三個月左右的事情,而也差不多正好是金姨去寺廟裏許願之後的事兒,莫非這其中有什麽關聯麽?我並沒有把這事兒說出來,在我還沒有弄明白這一切都是怎麽一回事之前,有些話是不能亂說的。
幾杯啤酒下肚,我站起來去洗手間。
從洗手間出來,我被人撞了一下,抬眼看去是一個和我年紀相仿的小夥,他戴了一副黑框的眼鏡,那樣子文文弱弱,他向我陪不是,我忙說沒關係,其實根本就是我自己不小心撞到了人家。
和他擦肩而過,不過我總感覺到後背有些發冷,我回過頭去,正好看到那小夥子用一種怨毒的目光看著我,我的心裏有些苦澀,不就是撞了他一下,至於嗎?如果剛才不是他先開口,我也會主動向他道歉的。他見我回過頭,他的臉上露出了一抹微笑,那微笑有些似曾相識,隻是我一時間想不起來了。
回到席間,言歡看了我一眼:“你的臉色很不好看,怎麽了?”我說沒什麽,我的腦子裏又浮現出那個年輕男子的樣子,我確定自己和他根本就是第一次見麵,他怎麽會對我有那麽強烈的恨意,就隻因為我不小心撞了他一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