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堯起身給我戴上戒指,我也給他戴上,陸堯擁我入懷,說:“小容,我會一輩子愛你,寵你,照顧你,直到死亡將我們分開。”

我激動地打電話給王梓,告訴他陸堯向我求婚了,王梓語氣酸酸的祝福我:“姐姐,我還沒有照顧到你,你就被別人搶走了。姐姐,如果陸醫生敢欺負你,不要忘了你有王梓這個弟弟。”

我又打電話給媽媽,這是我第一次打越洋電話給媽媽,以往我舍不得電話費,都是在網上跟她聯係。媽媽顯然是喜悅的:“容小,做你喜歡的事,小時候媽媽沒有本事,讓你吃了不少苦,現在,隻要你開心就好,如果有委屈,別忘了告訴媽媽。”

我打電話的時候,陸堯推開窗戶看了看,等我打完電話,他說:“我恐怕要出去一下,如果雪下得很大,可能會導致局部停電,或者室外溫度太低,空調無法工作。我要去買一些備用的東西。”

我也要跟去,雪花很美,但是外麵很冷,我穿著長羽絨服,戴著帽子,圍著圍巾,還是感覺到寒氣撲麵而來。

超市裏的人不像在買東西,而是在搶東西,仿佛不要錢。幸好我們買的東西是冷門,貨架前人不是很多。陸堯買了一台油汀、一個電取暖器、兩個熱水袋,一個是充電的,一個是灌水的,還有好幾支蠟燭和打火機。買東西倒是很快,但是等待付款的時間很長。因為下雪,陸堯開車十分小心,很慢很慢,我們到家時天已經黑了。

陸堯在廚房準備晚餐,我的電話又響了,我一看,是舒競的,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

“於容,雪可能不會停,你在哪裏?”

我不想隱瞞他,“我在陸醫生這裏。”

電話那邊沉默良久,我以為他已經掛掉時,他的聲音卻又響起,“於容,我看過天氣預報,這次雪很大,王梓說他不在家,你要注意保暖,防止停電停水等事情。還有,室外溫度過低,空調是不工作的。這裏不是北方,沒有暖氣供應,空調不工作,室內會很冷……”

我沒有打斷舒競的話,我不熟悉這個地方的情況,他告訴我也不奇怪,可是,我已經告訴他我在陸堯這裏,他還是沒有掩飾他的關心。等他說完,我沒有告訴他陸堯已經想到這些問題,隻是低聲說謝謝,那種隱隱的心疼又泛上來。舒競掛掉電話,我仿佛看到那個大男孩落寞的神色,心裏黯然。

陸堯從廚房出來說:“小容,我還要打電話給送水工,要是雪停了,凍得太厲害,水管爆裂,我們就沒有水用了。”

他一邊說一邊打電話,我想起舒競剛才也有提到水,等陸堯掛掉電話,就把舒競的電話告訴他。陸堯聽了,緊緊抱了我一下,很認真地說:“小容,我很慶幸我有機會能夠愛你,跟你在一起!謝謝你把這個機會給了我,我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

情話誰都愛聽,我們的晚餐吃得格外浪漫,陸堯說要慶祝我們在一起,開了一瓶紅酒,我嚐了一口,也不是想象中那麽好喝。我問陸堯:“為什麽不管是電影還是小說,浪漫的愛情橋段就離不開紅酒,這是為什麽?”

陸堯答不出來,要去百度,我心口胡扯:“大概白酒太烈,容易喝醉,飲料太生活化,啤酒過於粗魯,白開水沒有味道,唯有紅酒,有一點酒精,可以說有酒意也可以說沒有酒意,就看對方是否是你喜歡的人。還有,紅酒的顏色是玫瑰的顏色,是女人眼中愛情的顏色,是男人眼中情色的顏色。一個女人或一個男人,願意跟一個單身的男女共飲紅酒,大概就是在告訴對方自己的心意。”

陸堯也品了品杯中的紅酒,他很誠實的說:“小容,因為工作的關係,我平常不喝酒,對酒也沒有什麽研究,這酒,還是別人給我的,我也不知道是什麽檔次的酒,我這麽多年,除了學習和工作,就是找你,我也沒有研究過如何去討好一個女人,也不是一個懂得浪漫的人,我希望你需要什麽就告訴我,我會盡力對你好。至於喝紅酒,我確實是從電影裏看來,我也不明白為什麽男女在一起營造氣氛就會用紅酒,聽你一說,但是覺得很有道理。”

陸堯模仿的浪漫橋段,被我一席話搞得氣氛全無,我覺得我這個人就是天生掃別人興頭的。正在懊悔自己瞎說,門鈴卻響了,送水工送來了幾桶水,陸堯連說謝謝,說這麽大的雪送水真是不容易。

送水工大概很難聽到如此的客氣話,反而不好意思,陸堯問送水工要不要順便吃一點晚飯。送水工連說不要,但是肚子的咕嚕聲卻暴露了他的饑餓,因為下雪,路不好走,他已經耽擱了行程,說吃晚飯就送不掉了,明天雪再大,就沒法送了。

我聽了,讓他稍等,因為我想起我買了各種點心,快速地拿了幾盒給他,讓他可以邊走邊吃。他說要給錢,陸堯說不必,送水工連聲道謝離開。

我撲向陸堯懷裏,說:“其實我們何必要學習別人那些沒用的,剛才的你就很吸引我。”

陸堯不明白我說什麽,我告訴他,我也曾經給別人送過牛奶,送過報紙,最怕看到的就是被鄙視,“要是顧客都像你這樣禮貌,我想大家的生活都會美好很多。”

“所以你剛才給那位小弟點心,是因為你也曾經來不及吃東西,一邊走一邊吃過。”

我點頭,的確是這樣,有一年,我每天要把牛奶送完才能去上學,根本來不及吃早飯,媽媽就給我煎餅,我就一邊跑一邊吃。

陸堯心疼的攬著我:“為什麽不能讓我早些遇到你?那樣可以多照顧你幾年。”

“現在也不晚。”我主動去親吻陸堯,他很快就抑製不住,於是我們丟下客廳的一片狼藉,回到臥室。我低聲問陸堯如此頻繁會不會不行,陸堯聲音裏一片瀲灩,他咬著我的耳朵,“你試試不就知道了。”

夜裏,我被自己的噴嚏打醒,臥室裏麵空氣似乎很冷,我露在被子外的手臂冰涼,陸堯也被我的噴嚏驚醒,他起來發現沒有停電,而是空調外機在不停除霜,根本不能製暖,也是說,外麵的氣溫很低。

**隻是一床薄被子,陸堯翻開櫃子,又找到一條被子,然後把空調關掉,把白天買的油汀插上電,再把我緊緊捂在他懷裏。

我一時睡不著就問他以前有沒有這樣過,陸堯說他以前一個人,不怎麽怕冷,冬天空調幾乎不用,所以也沒有準備油汀這些東西,這裏的冬天很煩,不像北方地區供暖,又不像南方氣候溫暖,一年四季,隻有春天和秋天舒服一些,夏天會很熱,冬天又很冷。

說了一會兒話,陸堯懷裏的溫暖讓我很快溫暖起來,我又漸漸睡著。早晨醒來,陸堯已經起床,我揉著眼睛往外走,陸堯聽見動靜,連忙進來,推我進去,說外麵冷。是的,推開的房門立刻飄進來一股冷氣。陸堯迅速把我的長羽絨服給我套上,我出去洗漱,剛出房門,一股冷氣過來,我就打了個噴嚏。陸堯迅速將我推進衛生間裏,我發現陸堯已經把昨天買的取暖器放在衛生間裏打開。

洗漱完出來。陸堯讓我回到房間,房間裏因為有油汀開著,要暖和許多。陸堯催我回到**去,他把早飯端進來,我就坐在**吃早飯,正吃著,王梓打電話來,“糟了,姐姐,你有沒有感冒?”

“沒有啊!”我實在不明白他這話是什麽意思。

“我今天看新聞了,省城雪這麽大啊,空調在這種天氣不好用,你會嫌冷吧?”

我慢條斯理的告訴他,陸醫生已經什麽都想到了,所以,我現在很好,沒有感冒。王梓聽了,說:“嗯,還行,這樣的話我可以考慮接受他做我的姐夫。”然後不等我說話又掛掉電話。

我享受著陸堯的愛心早餐,心裏甜蜜無比。吃完早餐,我拉開窗簾一看,外麵雪白一片,而大雪還在飄飄灑灑。雪地上,已有幾個孩子在玩雪,外麵的世界十分安靜,聽不見汽車的鳴笛,也沒有人聲鼎沸,完全沒有了新年前的熱鬧與喧嘩。

陸堯打開電視看新聞,確實有地區因為水管凍裂停水,也有地區因大雪壓倒建築,導致停電,所幸都不在我們居住的地方。我們又回到**看碟,陸堯擔心我在客廳會冷,所以就陪我在房間裏看碟,看著看著,電影孤獨地放著,明明是很冷的天氣,我們卻有一室溫暖。

晚上,陸堯接到一個電話,似乎是陸家什麽人打來的,問陸堯什麽時候回家。果然,放下電話,陸堯就摟著懷裏的我問:“小容,要不要跟我回家看一看?”

我心裏咯噔一下,我接受了陸堯的求婚,但是,我卻沒有準備好去跟他的家人相處。陸堯介紹著他的家人:“我有兩個弟弟,爺爺奶奶都健在,爺爺是醫生,很早就退休在家,曾經做過王家的家庭醫生。奶奶曾經做過護士,爸爸媽媽經營著一家小公司,兩個弟弟都在公司做事,都已成家,有了小孩,所以,我每年都很怕回家,因為會有沒完沒了的相親。”

他說得輕描淡寫,我卻聽得心驚,這樣一個大家族,讓我有些膽怯。我沒有說去還是不去,而是說:“雪這麽大,我們哪兒也去不了啊!”

陸堯摟緊我,低聲說:“我不會勉強你去見他們,雪停了,路通了,我先回去,等你準備好,我們隨便什麽時候都可以去。”

我看著窗外,雪花仍然飛舞,不知道什麽時候會停。陸堯說:“小容,過了年我們去看房子吧,我們把房子裏裝上地暖,或者裝上新式的空調,這樣你冬天就很舒服了。這個房子是醫院的,也小了一點,重新裝修太麻煩了。而且,假如有一天我離開醫院,這個房子醫院是要收回的。”

我趴在他肩上,玩著他的袖口,說:“還是等等吧,我不知道我會不會留在這裏。”

陸堯寵溺地揉揉我的頭發,說:“還是早些打算吧,如果你不想留在這裏,你想去哪兒,我們就去哪兒買房子,我們要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家,小容,你說是不是?”